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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酒旗 > 第一百零二章 鲁阳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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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散了酒席,各家马车都在唐府门外等候,家仆都是个唐府相熟的。把这些男男女女都接走了,只有王师定烂醉如泥,趴在桌子上扶都扶不起来,唐月轻只好把他拉到自己房中一起睡了。

第二天起来,唐月轻洗了脸,清荷和李涟也都起来了,小香在堂屋里摆好早膳,李沂扶着杨氏进来,众人坐定,还不见王师定起来,唐月轻无奈的摇摇头:“看这样子不到下午是起不来了,咱们先吃。”

众人都点点头,纷纷吃了起来,杨氏埋怨的看了一眼李沂:“定是又卖弄你的酒量,把月轻的客人骗醉了。”

李沂尴尬的笑了笑,唐月轻给他打着圆场:“这事怪不得哥哥,是那小子自己逞能,又没耽误什么事,不打紧。”

杨氏听的唐月轻这么说了,才放下心来,众人用完早膳,李涟和歌笑清荷带着杨氏去后院的角楼打麻将去了,唐月轻和李沂坐在前堂休息。

“月轻在朝廷中,地位不一般啊!”

唐月轻疑惑的问道:“哥哥,你从哪里看出我不一般了?”

李沂恢复了那个党项少主的角色:“这些年我人虽然在银州,对辽国和朝廷也有些了解,昨日那位公公,可是陛下身边大太监张德?”

“正是……”

“传闻张德不与朝堂又染,即便是当年的范质都不理睬,却能对你打趣。着实是异闻。再说昨日酒宴上的人,不是王公之后,便是军中猛将,想必那同月轻谈笑风生的大师,也不是一般人吧?”

唐月轻端起茶吹了吹,喝了一口说道:“那是大相国寺的福清大师,人家是世外之人,你就不要瞎说了,你别看那老和尚慈眉善目的,刚认识的时候,差点揍了老杜一顿。”

李沂愣住了:“揍……揍杜叔?”

“是啊!”唐月轻长叹了一口气:“我说是有他功夫的一半,这天下基本上也就能横着走了。”

李沂连忙往屋外看了看,唐月轻奇怪的问道:“你看什么呢?”

“我看他有没有在门外。”

唐月轻一头黑线:“别看了,除了特殊的日子,他都是在对面书院教书呢。”

李沂回过头,面带疑惑:“他教书?教什么?佛法?”

“梵文,还有历史。”

李沂摇着头,梵文他多少知道一些,历史有什么好教的,书本上都有,自己看不就得了?想了想,他脸上突然有些怒气,瞪着唐月轻问道:“昨日那些女子,都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都是你的……”

唐月轻大惊失色,连忙示意李沂不要说话,蹑手蹑脚的跑到堂后张望,确保没人后,才抚摸着心口走回来:“哥哥莫要乱说,那些都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就好,你小子若是敢三心二意,欺负涟儿,纵使我在银州,也回赶来收拾你!”

“哥哥说的哪里话,不会的,不会的……”

唐月轻赔笑着解释,心中却苦啊!他欺负李涟?哪敢啊!倒是自己被李涟欺负了,谁作主啊?唉!

“污人清名的混蛋!给我滚出来!”

院外传来一道娇喝,引的李沂目光不善的望向唐月轻,唐月轻无辜的摊了摊手,和李沂一起疑惑的出了屋子,门房赶来报道:“侯爷,门外有个女子,带着下人手持兵刃,要闯进来!”

唐月轻快步走到大门口,看到一个年纪不大,一身绿衣的女子。这女子唇红齿白,发丝乌黑亮丽,眼睛大大的,腰肢细细的,不说是美若天仙,也称的上是灵动可人,就是这脾气似乎有些爆啊……

唐月轻不记得他见过这女子啊!更别说霍霍了,迄今为止他还没霍霍过任何一个女子呢!

“姑娘,你是何人?为何在我家门口喧哗?”

那女子见有人出来了,面带愠色的说道:“我问你,王师定是不是在你这里?!”

唐月轻和李沂面面相觑……

“是在这里,他昨日吃醉了酒,要等他醒来恐怕得到下午了。”

那女子听了,不分由说的往唐府进,唐家门房家丁纷纷上前,唐月轻一挥手,他们又退了下去。

李沂耐心问道:“姑娘找他何事?”

那女子听了这话,竟然眼眶泛红,眼看着泪水就要下来了,唐月轻埋怨的拨开李沂这个钢铁直男,轻声细语的说道:“姑娘莫急,走走走,进府说话,这外面人多眼杂的,你看远处都有人张望,快些进府再说。”

那女子泯了泯嘴,回头看了一眼远处许多吃瓜的路人,低头快步进了唐府。

唐月轻赶忙让门房去喊李涟他们,这一个女子登门,若是只有两个大男人陪着,说不过去。

不一会,李涟她们闻讯赶来,唐月轻正吩咐婢女给那女子端来蜜水,女子似乎有些哀伤,呆呆的盯着眼前的地砖,一言不发,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凌厉。李沂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缩在角落的椅子上斜着眼睛看着那女子。

“郡主!”

清荷惊讶的上前,那女子听到有人喊她,抬头一看,也有些吃惊:“清……清荷?你怎会在这里?”

折腾了半天,唐月轻才明白过来。这刁蛮又脆弱的妹子不是别人,正是鲁阳郡主赵亭玉。她是赵老大大哥赵匡济的女儿,也就是赵老大的亲侄女,也是清荷母亲的亲侄女,高处恭和清荷的堂姐。

先前王审琦和赵老大给他俩定了婚,谁知道王师定不喜欢她,反而喜欢一个清倌人,这事唐月轻是知道的,还帮着王师定摆脱了家里人的掣肘,说起来,唐月轻还算是这个妹子的“仇人”。

“陛下订了婚约,我一个女子,怎能改变?他看上一个清倌人也就罢了,现在竟然一拖再拖,皇家的姐妹们都笑话我,外头也是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我心急如焚高,就像被下了锅的鱼,他倒好,还在这里烂醉如泥!现在我是没脸见人了,也不求着他做什么,只要他像个男人一样堂堂正正的向陛下请旨退婚便好,我从此削发为尼,两不相欠!”

清荷连忙拉着赵亭玉的手劝道:“你先冷静冷静,待师定醒了,问问看他怎么说,在做论断。”

“渣男!”

唐月轻看了看义愤填膺的歌笑,把她拉到一旁,赵亭玉抬头问道:“什么是渣男?”

“啊?就是喝多了酒的男人。”唐月轻含糊其辞的应了赵亭玉,转头小声对歌笑说道:“还不嫌事大?”

歌笑不服气的蹬着眼睛说道:“这样白白耽搁人家女孩子,清誉都毁了,他竟然还有心喝酒,在这里蒙头大睡,不是渣男是什么?”

唐月轻仔细想了想,也是啊!王师定这臭小子昨天不停的灌酒,把自己灌的人畜不分,怕也是存了不回家的心思吧?只是,唐月轻觉得很棘手啊,什么事都能解决,唯独这感情的事,没法解决啊……

正在唐月轻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办时,李涟转身就往唐月轻的屋子去了,不一会便听到王师定的叫喊:“嫂子!你这是做什么?!啊呀!别打了!”

乒呤乓啷的声音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传来,王师定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的跑进堂屋来,后面的李涟提着鞭子便跟了进来,赵亭玉一见王师定,立刻站起身来,眼睛里又充满了一层晶莹,唐月轻连忙跑到李沂旁边,两个人躲在一旁,看着这大型虐心现场。

王师定看到赵亭玉,挠着头叹了口气,说道:“你干嘛追到这里来呢?这又是何必……”

泪水从赵亭玉白嫩的脸蛋滑落,她声音哽咽的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求你什么了,只求你向陛下请旨,取消赐婚,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两不相欠!”

王师定皱着眉头,为难的说道:“这……”

“怎么?连这样的小事你都不愿意办吗?你要我被旁人笑话死,被那些嚼舌头的说我淫乱,被你瞧不上吗?!”

赵亭玉崩溃的怒斥着王师定,屋子里只有她的哭声,几个女子都是盯着王师定,恨不得要吃了他!

“我这便回去请父亲带我入宫,向陛下请旨。”

听了这话,赵亭玉突然失去了力气,朝着地面倒去,李涟眼疾手快,急忙扶住了她,王师定伸手,又停在半空,见李涟扶住了赵亭玉,又收了回来。

几个女子扶着赵亭玉到后院去了,王师定颓废的坐了下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见那些女眷们都走了,李沂和唐月轻才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李沂站在屋子中间看着王师定,唐月轻坐在他旁边问道:“先前只为帮你,竟不分对错,助你为虐,真是不该。我本来以为鲁阳郡主是个瘸子瞎子,或者丑陋不堪,今日一见,倒是你挑三拣四,不识好歹了。”

王师定叹着气说道:“老唐,我不是嫌弃她,我先遇到妙言,再难喜欢她了……”

“你他娘的……”唐月轻伸手就要打王师定,王师定紧闭着眼睛,没有躲闪。唐月轻手停在半空中,最终还是没有打下去。

是啊,深情有什么错呢?总不能因为看不惯,就把瓜强扭在一起吧?

李沂看了半天,开口说道:“王兄弟,我有一句话,想奉劝你。”

王师定挠了挠头,拱手说道:“还望哥哥赐教。”

“倘若你敢请旨取消婚约,你口中的那位妙言姑娘,必死无疑。倘若你一拖再拖,这位郡主不堪受辱,若是寻短见都是有可能的,事关皇家颜面,到那时不但那位妙言姑娘得死,你们王家能否保住你的性命,都是未知。”

王师定大惊,赶忙问道:“那该如何是好?哎呦……”

唐月轻一巴掌打在王师定头上,恨铁不成钢的骂骂咧咧:“蠢货!唯一两全的办法,就是赶紧把郡主娶回家,再想办法纳妾,你若是再执迷不悟,谁都救不了你!我不行,你爹也不行!”

“可这样岂不是辜负了妙言……”

“尼玛……”

唐月轻差点被这货的脑回路气笑了,冷哼道:“路给你指明了,其他的随你便,你不愿辜负了那妙言姑娘,便让她死吧。再说了,这种事怎么能算作辜负呢?地位使然,人家郡主也没有错啊?你不忍辜负那个,就忍心辜负这个?”

“我……”

王师定欲言又止,唉声叹气了半天,身影落寞的回去了。

唐月轻见这事重大,连忙找人打听那位妙言姑娘,得知她是景绝阁的头牌后,赶忙拉着李沂,喊上高处恭,马不停蹄的跑去找她。这时候,只有她能救他们三个人。

一到景绝阁,唐月轻一把推开上前要说话的妈妈,快步走了进去,正撞见徐琅。

这位公子哥,真的是……

唐月轻无语了,徐琅更无语,换一处潇洒,就能碰到唐月轻,再换一处,还能碰到唐月轻,他现在都有些怀疑唐月轻还在记仇,不然怎会他到哪里,唐月轻就到哪里?

“唐侯……”

“少说废话,这里老子不熟,陈妙言在哪里?快领我去!”

徐琅惊讶的看着唐月轻,怎么……今日如此急?

高处恭见徐琅愣在原地,一脚踢在他腿上:“傻站着干什么?聋了吗?”

“哎,哎哎哎!随我来,随我来!”

徐琅连忙在前面带路,上了二楼,有几个护卫想要阻拦,被高处恭三下五除二放倒在地,拿出牌子给老妈妈看了后,吓的她赶忙退了下去。高家的少年将军,惹不起,她的东家都惹不起……

徐琅走到一处独立的屋子外面,指着里面说道:“妙言姑娘就在这间屋子里,只是……侯爷,妙言姑娘是王家大朗的意中人,这不好吧……”

唐月轻看了一眼徐琅,这货……不算彻底的坏。

“我找她是有事相商,不是你想的那样,今天的事谢了,改日请你喝酒。”

说罢唐月轻推门便进去了,李沂看了一眼徐琅,也跟着进去了。

徐琅愣在门口,唐月轻刚才说什么?

我没听错吧!请我喝酒?

不烧我家房子就烧高香了,今日莫不是有什么大事?

正当徐琅八卦的贴着门想要偷听的时候,高处恭上来了,四目相对,徐琅有些尴尬。

“滚!”

“哎,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