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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李唐太难了

赵老大拿到《天工开物》后,匆匆召赵普,楚昭铺,还有工部尚书熊贵,户部侍郎王近远到延福宫议事。

几位大佬看了《天工开物》后,纷纷露出震惊的表情。这本书对农事,工匠,冶炼等等等等几乎涵盖了大宋百姓生活方方面面的东西,这是一本巨着。

“这书,着人口口相授,不准将书分发下去,更不许印制,带李唐事定,天下一统后,再公之于众。”

赵老大吩咐几个臣子,他们纷纷点头称是。

“另外,此书甚好,加上之前的事,这次就给他封王吧,则平,你传下去,是朕的意思。”

赵普躬身称是。上次封王,其实赵老大还存着试探唐月轻的意思,这次,赵老大是真的要封他,下面的人就不要跳出来了。

第二日,赵老大正式加封唐月轻为贤王。这一次,没有一个人出言反对。唐月轻打仗再厉害,治理地方再富庶,封王都会有人反对。但《天工开物》不同其他,这是对农事有些革命性的帮助和提升的,对每一位白姓,每一个地主,每一个权贵,都有不可估量的影响。更何况,这是官家的意思。

唐月轻作为一个穿越的人,其实心里多半把赵老大当朋友,长辈。

可在朝臣心中,那是赵匡胤,那是大宋的官家!以前或许私底下还有轻慢之心,但是自从杯酒释兵权后,还有谁敢不尊?

唐月轻更意外,一本书就封王了,早知道多出几本书就得了,还累死累活的满天下跑干什么?

迎亲定在明年的四月底,所以唐月轻还有大把时间享受单身日子,倒是李涟搬了出去,和杨氏住在了京城的李府。毕竟还是要注意一下影响。面子上的事还是要做的。

李沂回京了,几乎同一时间,南诏来人了,南诏六部被段氏一统,建立了大理国,特地派人来中原,一为朝贡,二为告诉大宋这个事实。

回到京中的李沂双喜临门,妹子嫁给意中人,儿子又平安出生,人生中的喜事都碰到了。

都住在李府,李涟不得不和李沂见面。从心底来说,大仇得报,兄妹重逢,已经是事了。但李涟始终直呼李沂姓名,不愿喊哥哥。

李沂对这事很纠结,尽管妹子喊娘子嫂子,但是不喊自己哥哥,就终归心里隔应,他回京后的目标,就是不停的围着李涟,让她喊哥,结果多次被李涟拒绝,杨氏帮着李涟,将他赶到书房去了。他再不敢提这事了,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得娘子生气,连儿子都不让他见了。

东京城盛世之象已经初显,东市里来自大宋各地的货物都在买卖,还有许多外邦商人,使臣也在这里转悠,蒙学已经培养了一大批人,许多落魄书生,秀才被唐月轻招收起来,让他们落户东京,给他们住的吃的,让他们学习了城纪书院的规矩后,就安排他们替换城纪书院的学子。

他们有了一份生活来源,城纪书院的学子们多了阅历和见识。开阔了眼界。等李沆他们再回到城纪书院时,看着藏书阁的书,震惊的无以复加。

卢多逊总觉得唐月轻上次说的事有点不对,这么快的借阅替换速度,他能教授几个人?传闻中唐月轻的名声,以及自己接触的感觉来看,他总觉得唐月轻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唐月轻闲来无事,就一直跑到城纪书院教书,宋灵颜像是比拼一般,女子学院的新鲜东西也越来越多,歌笑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捣鼓了许多唐月轻弄不出来的东西。全大宋,乃至全天下都知道,东京城里有两座闻名天下的书院——城纪书院和潇湘书院。

女子学院是宋灵颜最初匆忙安排的,大家也都习惯这么叫,但是宋才女不可能在门面上输给男子,更不会一直叫女子学院。几个领头的一合计,就改名叫潇湘书院了。

这一年,大宋风调雨顺,对外战争取得多个胜利,李继隆,唐月轻,李沂这些新秀将领威震四方。大宋和大辽的战争中双方又都没有讨的便宜,中原富庶,恢复极快,所以实际上,还是大宋赢了。

这一年,辽国平定了高丽,东边的叛乱,统一了国内的声音,韩德让,耶律休哥这些名字亦是传遍天下,辽国内部兴修水利,劝学劝农,大力养殖马匹畜牧,也稳定起来。

这一年,北汉很苦恼。巴掌大的地方,山贼土匪层出不穷,年年要向辽国进贡的担子都压在百姓身上,官逼民反,权贵们也都颇有怨言,和刘继元离心离德。若不是有杨业压着,早就起兵造反,换个新的皇帝了!

这一年,情况最惨的是占据江南富庶之地的李唐。张泊穷兵黩武,胡乱指挥,李唐丧失了江淮产盐的地方,徽州军精锐尽丧,连老巢徽州都被宋军占着。金陵联系不到江西,江西李雄更急,多次冲击徽州,每次都被荆襄的吕转忠逼得回援。

大致的情况就是,李雄跑到汉口,指着城门楼子喊道“姓吕的你出来啊!一决雌雄啊!”

吕转忠就会把头露出来,非常小心的回答“不行,你太厉害了,我打不过,我不和你打。”

李雄就会调转方向,去打徽州。

这个时候,躲在城墙后面屁都不敢放的吕刺史,就会如下山猛虎一般猛攻江夏,豫章,柴桑诸郡,李雄只能急急忙忙的回来。然后吕刺史就跑了,缩回汉口城去。

李雄就气愤的跑到汉口城下怒吼:“姓吕的你出来啊!一决雌雄啊!”

……

几次下来,李雄快疯了。

江南的百姓也疯了,张泊下令按月征税。每月征以往一年的税收。

按理说,江南百姓一直以华夏正统自居,为恢复大唐河山,辛苦点也没事,又不是吃不了苦。

问题是,我们辛辛苦苦,风里来雨里去弄出来的作物,货物交上去,朝廷在对外战争中一次接一次的失败,今天丢淮南,明天丢徽州,事没做成,钱货却越收越多。

这个还是可以忍。

就在这样人人都在咬紧牙关,共赴国难的时候,李唐户部尚书冯延鲁嫁女儿,在金陵城大宴十天,冯府倒出来的泔水里,全是整块的大肉骨头。

你娘的!

老子们挖野菜,抓蛤蟆抓蛇填肚子,支援大唐的复兴大业,你家倒出来大肉骨头?无数书生,百姓纷纷聚集在冯府要个说法,冯府的官家见状,怕老爷知道了怪罪他,命账房将府里用不到的零碎铜钱撒在乌泱泱的人身上,顺嘴说了一句:“此物无用,赏与汝等贱民,速速离去。”

一阵呆滞后,愤怒的金陵百姓将这官家扯下台阶,围殴致死,张泊听说了此事,命京城巡卫将这些人打散,抓了数百人,处斩在菜市口。

这一举动让江南百姓彻底认清了李唐朝廷的真面目,张泊的政敌将张家,冯家,还有当初陪同温晖去东京的徐家这一党的财物公之于众,江南百姓傻眼了。

他们省吃俭用饿死自家人去缴税,缴给了世家,官吏。

什么也不用说了,拼命吧。

江南各地揭竿而起,叛乱的人越来越多,张泊不得已,只好低下身子向陈乔求救。陈乔拖着年迈的,为李唐各地平叛招抚,安定民心。江南国就在这样的内耗中,一天不如一天。

而江南国主李煜,此刻什么都不知情,和小周夫人你侬我侬,游山玩水,好不惬意快活。在他的印象里,江南如今民殷国富,只需再过几年,便能重夺徽州,江淮,北伐中原,一统天下。在张泊的奏章里,时福边,沈简,周武元这些大将屡战屡胜,早就超越了当年的林仁肇。反倒是那个李雄,多次战败,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这要是传到大宋,大宋估计没人听说过这些南唐将领。为什么?他们从来没有打过仗,自然没听说过。

这些人和张泊关系匪浅,又是同一党派,自然被张泊吹的天花乱坠。李雄与林仁肇关系好,又握又实权,自然是能诋毁就诋毁。

这么个情况,糟糕吗?

不糟糕,还有更糟糕的。

吴越王钱俶多次拒绝张泊的招降,张泊一怒之下,派兵攻击吴越,被钱俶在富春江口打的丢盔弃甲,那结果简直不能用一败涂地来形容,全军覆没更贴切。

公元971年十一月,隶属李唐的清源军节度使陈洪进,拒绝张泊制定按月征税的政令,封锁关口,彻底断绝了与李唐的附属关系。并且极力联系驻守兴王府的宋将黄节珍。

这件事对李唐影响深远,因为陈洪进镇守的,是闽地。

李唐原本是三面被围,岌岌可危。失去了闽地,就是真正的四面楚歌。

这件事让李唐争斗不休的朝臣难得的停下手来,一致对陈洪进用兵。谁站在桌子上吆喝自然要抢,要是桌子没了,那就没戏唱了。

想法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闽地多山,地形复杂,不但有崎岖的山路,还有纵横的河道。也就是说,走几步就要停下来,修桥铺路后,才能继续前进。艰难至此。

而且,清源军又不是一堆木头,唐军每次修桥铺路时,他们就放弓箭,仍石头,骑着马冲过来乱杀一通。等唐军列好阵势准备开打,他们便撤退回去。几次下来,唐军被折磨的疲惫不堪,加上水土不服,许多军士都生了病,陈洪进见时机到了,果断出击,打的唐军大败,并且攻陷了潭州。从此,李唐朝廷的势力彻底退出了江西地界,只有李雄的孤军还在江西西境被吕转忠遛狗。

张泊的政敌不止一次想要在李煜面前状告他,将他扯下位置,可张泊掌握着皇宫的守卫兵权,每个要进皇宫的人,都要经过他的同意,皇宫的吃穿用度,都要由他的心腹送进去。李煜放心的将政事交给张泊,在他心中,内忧已经解决,外患马上就要解决,自己只要好好和娘子小周夫人过一过寻常人的生活。醉卧美人膝。只等张泊说时机成熟,那时,便可醒掌天下权。

其他朝臣都很迷惑李煜的行为,不上朝,不理政。他就不怕张泊权力太大,架空他甚至造反吗?

李煜当然不怕,因为弟弟李从善,宫门指挥史亦荣,京府镇守于横都是他的心腹,有他们在,张泊怎么也到不出浪花来。这也是他安心将朝政丢给张泊的原因,他又不傻。

如果张泊的对手们知道李煜心中的想法,得气死。

郑王李从善一直明哲保身,自从林仁肇的事出了之后,他几乎就是任人揉圆搓扁的样子,谁都不敢得罪。生怕被李煜抓住把柄找个借口咔嚓了。宫门指挥史亦荣,京府镇守于横确实是李煜的心腹。但是宫门指挥史亦荣的娘子是张泊儿媳的姐姐。京府镇守于横的儿子娶了张泊的孙女。这些李煜更本就不知道。在他心中,人心或许是不会变的吧~

张泊也急,纸包不住火啊,虽然自己小心翼翼的防备经营,李唐还是连战连败,眼看着烽烟四起,快兜不住了啊。

起初他自诩周瑜,觉得能给宋廷来一把赤壁之火,万万没想到徽州军精锐尽丧,于是他心中开始怪李煜让他做宰执,分明是找替罪羊,但是又不敢不做,当初是他主动要掌权的……

所以只好想办法给自己留后路,免得李煜秋后算账。只是他的方法很奇特,把李煜控制住,不就行了吗?

信任?

李煜做太子时,他们确实很信任,现在还有几分……天知道?

所以说,求人不如求己,拜佛不如拜权。张泊疯狂拉拢军中将领,支持自己的掌要职,反对自己的流放,罢官,抄家。

像李雄这样奈何不得的,那就想尽办法诋毁他,让他丧失君心,不得信任,在地方安安静静的做个墙壁,替自己抵挡宋廷。

至于百姓,张泊压根没有考虑过,他们不是生来为朝廷出钱出力出人的吗?

再这样的内忧外患下,李唐这艘曾经的巨轮,变成了一条千疮百孔的破船,在风雨中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