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雯雯嚼着嘴里的肉，差点呛到嗓子，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几杯酒过后，林琅收起神色，幽幽的叹了口气。
“怎么感觉你们俩不是很想拯救人类的样子呢？这副淡漠的模样，嗯，林琅佩服，是怎么做到比我还淡定的啊……？”
楼绾吃了一口黄瓜片，咀嚼后，一脸淡然的说道：“我恨不得一刀给他们一个痛快。”
林琅：“……”
沈湛知道她心里不平，握住她桌上的手，轻声安慰般叫她：“绾绾。”
楼绾看了他一眼，没在说什么。
林琅笑道：“怎么？有过节？”
沈湛转过头说道：“平民百姓是无辜的，说一下你的想法吧。”
林琅：“我们是试验名单上的两个人，如果说我代表毁灭，带来灾难，你一定是代表救赎，带来黎明，我想知道，你身上有没有什么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楼绾：“你想拯救人类，做一个大英雄，将丧尸全灭了不就好了？”
林琅：“不可以！他们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不管是丧尸，还是人类，我一个都不想舍弃。”
楼绾：“这么贪心？”
林琅叹了口气：“这段时间，我与他们朝夕相处，他们很可爱的。”
苏雯雯默默的接了一句：“……他们吃人的时候更可爱。”
林琅：“……”
沈湛：“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让我好好想想。”
“好。”
这一顿饭除了楼绾谁都没有吃好。
吃过饭后，三人坐在书房的沙发上，阿浮添过茶就退下了。
林琅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两位祖宗，咱能表个态吗？别沉默了，我很认真的，如果共存太难，我可以带着丧尸们隐居山林。”
楼绾：“那得多大个林子？”
林琅：“……”
“我就是希望，如果我愿意退一步，人类也可以退一步。”
“你退一步？丧尸已经遍布大陆，新的丧尸不断的衍生，你根本管不过来那么多只，刚刚他们还攻破了人类的安全城，这事是你让的吗？不是？他们已经嗜血成性，你把肉摆在一只成年老虎面前，然后告诉它，你不能动，你只能吃草，你觉得这只老虎能坚持多久？”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帮家伙，不这么嗜血？”
“狗改得了吃屎吗？”
“……”
林琅一张脸皱成了包子，他心里其实是没底的，知道和人类共存，和平相处，简直就是做梦，但是却莫名觉得，或许能发现让丧尸变正常的办法，如果正常，那人类应该会接受他们的吧？
楼绾：“而且，他们身上的人命数不胜数，你凭什么觉得，如果你低头，他们就真的会放下芥蒂？而不是蛰伏过后伺机报复？”
林琅：“……”
他舔了舔嘴唇，犹豫道：“人类，有你说的这么坏吗？”
这一句话突然，触碰到楼绾内心，最不愿意揭露的地方，她神情有些直愣，然后没什么表情站起身，“或许没有。”
便开门离开了书房。
沈湛追了下去，在楼下花园找到了神色落寞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