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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们三人分别关押,然后清儿逐一审问,本不想动用大刑,但他们敬酒不吃,就怪不得她了。她没有楚大人那般洞察人心,只从语言神态就能看出真相来,所以只好俗气一次。

不过她并不喜欢听人惨叫,让甄彻负责审问,然后把情况汇报给自己,临走之前特意交代,不可伤人性命。

甄彻虽没审问过犯人,但他却知道刑具怎么用,这几人害得二少爷到现在还没苏醒,他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刀疤少年看到自己被固定在刑架上,也慌了神,“臭娘们,你回来!”

甄彻一鞭子甩了过去,“怕了?那就把你知道的都交代清楚!”

清儿恰好听到了少年的一声惨叫,回过了头,就见他身上多了一条血痕。

“刚才是你让我滚的,怎么,后悔了?”

甄彻怕清儿看了受不了,停下了手,“少夫人,您先回去,小的一定会审出来。”

见清儿果然要走,刀疤少年阿新赶紧开口,“你……你回来……”

清儿就这么站在了他面前,“想要我不走也行,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你可能做到?”

阿新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妥协了,反正寨主是他爹,绝对不会因为这点事就不要他的。“你想知道什么?”

“你们寨子在什么地方,离你们设下绊马索的位置有多远?”

阿新抬头瞪她,“你想干什么?”

“提醒你一下,是你自己答应的,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若不想说,我也就不在这儿陪你浪费时间了。”说着转身就要走。

阿新是不想再受皮肉之苦了,他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种委屈?脸上的刀疤还是小时候调皮,不小心自己割的,结果当场疼晕了过去。后来他出去吹牛,处处跟人说是劫了一个商队,被人砍伤,这是他的勋章。也只有亲近的人知道,他其实啥都不会,就吹牛还行。

“你别走,我说,我们寨子叫大方寨,在大沂村后面的山上,大沂村就是我们设绊马索的地方。”

甄彻朝清儿点了点头,那附近确实有座山,只不过他们没有注意,没想到那儿还有一个山寨。

“好,那最近你们都劫过什么人?”

阿新眼神飘忽,“没劫过什么人,附近的几个县都被西戎人和北狄人杀光了,我们就是想劫也无人可劫。”

“不对吧,就是因为北狄人和西戎人打过来了,所以经过大沂村逃走的人才应该更多,你们的生意不应该更好才对吗?更何况,如今春义县的百姓也都开始回乡,你们岂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这是第一次出来,之前他们根本不带我的,没想到第一次就被你们给抓了,我已经够倒霉了,你能不能别问我了?我真的不知道!”

清儿见他委曲得都要哭了,也就相信了他的话,反正一会儿还可以去找那两人求证,她不着急。

“你们寨子有多少人?”

阿新摇头,“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也有一个村子这么大吧,都是附近的乡亲,我没具体数过。”

“刚才你提过一个女子,那是怎么回事?”

阿新一脸迷茫,“哪个女子?我什么时候说的?”

清儿实在不想回忆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为了避免他装蒜,只好道:“寨子里那个长得水灵的女子,她叫什么,长什么样?”

阿新这才惊觉刚才说漏了嘴,看向清儿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可思议了,自己无意中说的一句话,她竟然还记得,果然官府中人都很可怕。

“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是无意中见到她的,那时她被关在柴房里,还是我给她送的吃的。她长得很好看,两只眼睛很大,就是皮肤有点黄,若是能再白一点,一定是个美人。”

清儿此时已经差不多可以确认是小白了,“那除了她,她身边还有其他人吗?”

阿新摇头,“我就见过她一个女孩子,其他人就没了。”

清儿让他仔细说了一下当日见到这个女子的情形,阿新不明所以,还是照实说了。

“那是四五天前,我听阿润说朝廷派了大军过来,就拉着他趴在山上悄悄地看,想知道二十万大军到底有多少,然后就看到他们走了一天才过去。我觉得没意思,就和阿润出去了,等第二天我们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我去厨房找吃的,路过柴房,就看见了她。当时她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头发挽成了两个圆圈,很好看,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看我。

“我在寨子里没见过她,就走过去问她叫什么,为什么被关在柴房,要不要吃点东西,结果她理都不理,还把头转了过去。我当时想逗她,就走到了她面前,结果她手上的绳子不知道什么解开了,上来直接揍了我一顿,我眼睛旁边的这条疤,就是不小心被柴火给戳的,你看看,到现在还疼呢!

“我当时那个气啊,一个小丫头片子敢打老子,是不是真不把老子放在眼里,老子怎么说都是寨主的儿子,这要是放在朝廷,那就是未来的太子爷!敢揍太子爷的人,我是不是得给她个教训?本想着抓住了她,让她做我的太子妃,没想到等我走出柴房,她直接就不见了,到现在我也没见到她第二面。”

听这性情,确实像小白,但小白和楚方、楚正的功夫都不低,又怎么会轻易落入土匪之手?小金子受伤是因为马儿疲累,小白是因为什么?

见这刀疤少年也说不出其他有用的,清儿让人把他送回了牢房,然后开始审问那个叫阿润的少年。对付这人简单的恐吓就没用了,清儿觉得,自己还是先回避一下比较好,让甄彻先试试鞭子的手感。

“这个人交给你了,打到他开口为止。”

甄彻应下了,就要送清儿出门,没想到阿润倒是自己开口了。

“我没说不开口,你又何必着急离开?”

清儿倒是惊讶他如此识时务,“怎么,你要开始招供了?”

阿润笑道:“想必阿新都招完了,他作为少寨主都招了,我这一个小喽啰,就没必要死扛了,若我说出些有用的,这位夫人能不能留我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