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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来跟你说吧,三十名。我可以这么跟你说,一中文科前三十名,没有意外的话,都会考进‘985’高校。”数学老师无奈地看着她,“可是,你的数学成绩排在一百五十多名,你想想,谁能保证你高考的时候其他科都能发挥得像现在一样好?老师希望,你能对数学上点心,我也不要求你的数学像这几科这么优异,你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一切都还来得及。”

吕通倒没觉得惊讶,把她接进来,拿出一双拖鞋,那是他特意给她买的浅蓝色拖鞋。

“学长,怎么是你啊?”夏雨接过吕通给她倒的水,问道,“吕老师是你父亲?”

“嗯,想吃什么水果?我去给你切。”吕通笑着。

他永远那么温润,像伴着春雨的风,拂过脸旁般的舒适,夏雨想。

“不用忙活了,学长,你都快高考了,我这么打扰你,不好吧。”夏雨不想补了,之前是不想拒绝老师的好意。

“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不差你这点时间,周末本来就是用来放松的,也没什么事。”吕通劝着。

“真的吗?”夏雨小心翼翼地问,自从他上了高三,他们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了。

“真的,我去给你切点苹果和哈密瓜。”吕通说完就转身往厨房走。

夏雨本就觉得很麻烦吕通,哪还愿意让他忙上忙下的,“我来吧,你忘啦,我别的不在行,切水果最在行了。”

说完她就接过吕通手里的水果刀,吕通想起她经常拿保鲜盒装着切好的水果给他,就随她自己忙活了。

两人吃完水果就开始补课,吕通发现,夏雨对于数学是真的很不开窍,可他还是耐心地讲了一遍又一遍,他又刷新了对自己的耐心程度的认识。

有的时候,我们的耐心程度是因人而异的,只有你愿不愿意而已,并不关耐心的事。

高考一天天临近,棂星门旁的那棵海棠树也快开花了。听说那棵树花开得好的时候,一中的学生就会考得好。

夏雨的教室就在棂星门旁,为此,她还特地时不时去给它浇水。她也没再去吕通家补课了。

虽说是吕通要高考,可她比他还紧张,恨不得去学校旁边的水晶寺给他求个好运。

夏雨其实也去了,只是到了才知道,水晶寺是求姻缘的,不是求学的。

最近,她连做梦都会梦到吕通,可能是对他快高考了而过于紧张吧。

傍晚,夕阳的暖光倾洒在窗边,夏雨抬头,果然,他还是逆着光在那儿背书。吕通的教室就在夏雨的教室的上一层的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夏雨就有看着他背书的样子发呆的习惯了。

“看什么?”组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看夏雨一直发呆,问道。

夏雨心虚地低着头,胡乱拿着一支笔写写画画。

她越是反常,组长越是好奇,就顺着她之前的方向看,结果,“别花痴了,诺。”指着那个方向。

夏雨抬头,看到吕通正在给一个女孩讲题,有说有笑的。

原来,他对每个人都那样,他对她那么好,都只是因为他的风度和教养而已。

不再看他,看了看桌上的习题,可怎么也看不进去。

忍不住又抬头,他们还在有说有笑地讲题。

夏雨想,她算什么,可能在他心中连朋友都算不上。吕通那么优秀,肯定有很多好朋友,哪里缺她了?

朋友之间的感情,最怕在对方心中地位的不对等,我把你当我最好的朋友,而我在你心中,确是众多朋友之一。

有人曾说过,千万不要把那个人缘最好的人当成闺蜜。

夏雨看着桌上的习题,一颗眼泪掉在上面。

7.祝你前程似锦

高考前一天,很多学弟学妹们都忙着给高三的学长学姐写贺卡。这是一中的传统,你可以写给认识的,也可以写给不认识的。

夏雨想了想,还是也写了一张贺卡。

“祝高三十一班的吕通前程似锦。”她没有署名,反正送他的人肯定很多,她没必要巴上去,写贺卡只是送上她的一份祝福。

一中拥有全市最标准化的考场设施,当然也设了考场,理科生每年都是在本校考的。

本来夏雨还想着报名志愿者,给他们递水。现在她已经没心情了,就在床上躺了两天。

高三一毕业,夏雨他们就是高三了。所以,吕通他们考完的那天晚上,毕业生在足球场下的大礼堂开毕业晚会,准高三生在足球场上开动员大会。

很巧,夏雨开完动员大会下来的时候,刚好遇见吕通。也有可能,吕通本来就在那儿等她。

两人往奶茶店走,点了平时喝的冰沙。沉默了很久,不知道是相顾无言,还是都没有组织好语言。

“学长,你考得怎么样?”夏雨觉得她还是问问,表达一下她的关心,毕竟他对她是真的不错。

“挺好的,没有超常也没有失常。”吕通还是笑着,“没什么其他想对我说的吗?”

“祝你前程似锦。”夏雨小声说。

吕通喝了一口冰沙,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很喜欢喝这种这么冰的东西。就像,他一看那个没有署名的贺卡,一眼就看出那是她的字,却不明白她为什么不署名。他提醒自己不要想太多,也许,只是单纯地不想署名。

“谢谢,我考完了就能天天给你补课了。”吕通笑着。

“学长,我觉得,不用麻烦你了。”夏雨拒绝,她不想再欠他人情,“你约上朋友,去毕业旅行吧。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妈妈说假期找老师给我补。”

吕通没听出她话语里的拒绝,只以为她是不好意思麻烦他,“不用找别人啊,我顺便去你家乡玩,就当毕业旅行了。”

“学长,谢谢,真的不用。”夏雨的冰沙已经喝完,“回去吧,不早了,寝室快关门了。”

借着店里暖黄色的灯光,吕通才看清她眼里的拒绝,“怎么了?又遇上不开心的事了?”仿佛又回到了记忆里天台上那个有个哭得凄厉的女孩的夜晚。

听他这么问,夏雨强忍哭意,“没有,学长,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我不想再麻烦你。”说完,又补充一句,“我不想欠你人情。”欠太多我们之间就会更加不对等。

“夏雨,你说话可真不好听。”吕通苦笑,两年就养了这么个白眼狼,看你一毕业就一脚把你踢开。

吕通看不懂她突然的疏离,心里充满挫败感,却也无可奈何,最是人心难以琢磨。

两人各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一如既往的漫天星星闪烁的夜里,吕通把夏雨送回寝室楼下。

在夏雨走进寝室的时候,吕通开口,“夏雨,你别后悔。”

“不会,学长,谢谢。”夏雨没有回头,径直上楼

夏雨洗漱好,刚上床,就听到对面寝室楼传来各种表白的声音。

整个寝室一起大喊,某某某,某某某喜欢你,好笑的是,女生寝室也回了,某某某,某某某不喜欢你。

喜欢和不喜欢,就多了个不字,只是,却差了个跨不过去的鸿沟。

不知道,今天他有没有对哪个女孩表白,不知道,那个女孩答应了没有,夏雨想了很多,终是抵不过睡意,沉沉睡去。

8.好久不见

伴着夏日微凉的风,属于夏雨的高考,也结束了。又是一年九月,迎新的时节。

夏雨已经一年都没有跟吕通联系,听说,他去了水木清华,听说,在大学里他还是很优秀,听说,他是和他们班那个很漂亮的女孩一起去的……各种版本的听说,因为,他是省状元,一年了,人们都还记住他,媒体还给了他一个最帅状元的名称。

那么优秀的他,本就该拥有那样光芒万丈的人生。或许,他还会去国外某所名牌大学留学,又或许,他一毕业就能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总之,他的人生,注定不会差。

夏雨没有考上吕通的学校,填志愿的时候,却下意识地都填了那所城市的。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她这么填只是因为那儿有很多合适的学校。

经过高中的住宿生活,她已经学会独立,拒绝了父母送她来的提议,一人踏上北上的路途。

一进学校,就有很多的学长学姐上前帮忙。夏雨的东西都是快递过来的,所以只用去快递点那儿拿就可以。

她谢过学长学姐,自己琢磨去快递点的路。可是,绕了半天,她也没有找到。问了好几次路,别人都说东南西北,她又分不清,只好自己看地图,结果,一个文科生,居然没看懂,敢情她的高中地理都白学了。

一直看着手里的地图,没怎么看路,结果,不小心撞到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对不起。”一抬头,就愣住了,“学长,你怎么在这儿?”

吕通没回答她的问题,一年没见,还是没怎么聪明,走个路都能撞到人。

“好久不见。”吕通自顾自地说,他十分想念。

夏雨尴尬地笑了笑,当初是她主动和他绝交,“啊?好久不见。”

报道的人很多,吕通看她被人挤来挤去,拉过她的手,“你还是一样。”不悦地带着她来到人少的地方,“没心没肺。”

“学长,你是特地来接我?”夏雨笑着问,在有台阶的地方一定得赶紧下,不然你想下的时候就只有天梯,想哭都没地方哭,不可否认,她早就后悔了,“很感谢哦,见到你很开心。”

“少在这儿卖乖,有的是时间找你算账。”吕通傲娇了,他也是个有脾气的人,“我先带你去吃饭,等会儿再来带你去报道、收拾东西。”

夏雨乖乖地跟着吕通走,一年了,她多希望真的能够让昨天再来一次,这样,她就不会拒绝他的好意,他们,和好如初。

他们之间,确实是来日方长,只要双方都在意便已足够。

9.学会和自己和解

我是吕通,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照理说,这样的家庭很少会养出我这样的孩子,我在十五岁的时候意识到自己是有性格缺陷的。

十五岁以前,我做什么事都想赢,都想拿到第一,我也确实做到了。直到升学读高中,我居然不是以第一的身份进来。

从那时候开始,我开始失眠,需要靠安眠药才能入睡。严重的时候,吃了药也还是睡不着。

即使我回到了第一的位置,这种境况也还是没有改变。我的父母从来都没有对我做出什么要求,换句话说,他们只希望我能够开心,所以,我装作一副很开心的样子,没有人知道我的异样。

我的压力,来源于我自己。我太渴望变强了,我希望我能是最强的,我希望我无所不能,无论做什么,我都该是最好的。

直到遇到夏雨,一个穿着浅蓝色背带裙、笑容一直挂在嘴边的人。我不是没见过别人笑,可只有她的笑,能让我感觉温暖,想要靠近。

即使看着她那么简单的英语都没有翻译出来,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还觉得很可爱。

世人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装作我是一个和她一样的人,慢慢走进她。

她感到挫败的时候,我在一旁安慰她。渐渐地,我也是在安慰自己。我终于接受了可以不用那么强,只要付出自己该付出的便已足矣,结果并不重要,要学会和自己和解。

我也终于,真正成为那个我所展示给她的人。

而那个浅蓝色的身影,也走进了我的梦里,我渐渐地不用靠药物就可以入睡。一个题有几个解法似乎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儿,她会不会解这个题才是重点。

可是啊,她说不用了,不用我告诉她怎么解。我气过她,想着再也不要管她,可总忍不住想向父亲打听她,父亲似乎也看出来了,时不时说起她的近况。

一年就那么过去了,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我的开心她不知道,她的不开心我也不知道。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可总感觉,缺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