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人和马头人贴在一起，彼此的四肢互相顶着，显然它们两个也不想真的“贴”在一起。
互相顶着的四肢也成为了它们此刻发力支点，肌肉在力量爆发时收缩的纹理清晰可见，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这种仿佛在挣脱命运束缚的动作，给场中的人族修行者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那一双可以被称作命运的无形巨手，紧紧地压着它们，无论牛头人和马头人发出怎么的怒吼，作出怎样的挣扎，位于祭坛上方的远山乔都没有分开打他们的打算。
实力稍强的牛头人拼了命地想要抬起脑袋，但在远山乔的压迫下，终究还是认命似地屈服了。
轰的一声巨响。
牛头人和马头人脱力之后，像一滩软泥那样趴在了彼此的身上，再也无力挣扎。
而牛头和马头紧紧地贴在一起，两张脸恍恍惚惚间竟然有成为一体的错觉。
如果这个过程继续进行下去，众人甚至怀疑远山乔能够直接将牛头人和马头人直接压成一张薄纸。
但远山乔却深知，目前能够做到的已经是身为掌命境巅峰的他，所能够做到的极致的。
他通过聚魂大阵所做的一切，也只是给众人争取一个破局的机会。
众人看着贴在一起的牛头人和马头人，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甚至连尝试性的进攻都没有人发出。
因为此前四大世家的人已经试过了，他们的飞剑以及法宝根本就不能伤到牛头人和马头人分毫。
就在众人犹豫不决的时候，祭坛上方的远山乔开口说道：“这聚魂大阵除了能够阵中的人或者灵将强行挤压到一起，除此之外，它们的修为也会被聚魂大阵所削弱，你们不要犹豫，就放手一搏吧！这个时候只有大家群起而攻之，才有希望同时杀死牛头人和马头人！”
在听到了远山乔的话后，牛头人和马头人各自发出了一声凄厉无比的咆哮，不知道从哪里生出的力量，竟然开始再次尝试着挣脱束缚。
而作为主阵者的远山乔闷哼一声，独自一人对抗着反冲的他嘴角已经溢出了一道鲜血，可那合十的双手就像是被死死锁住了一般，未曾有半点分开。
越是到了毁灭的边缘，便越是到了疯狂的时候！
牛头人和马头人的垂死挣扎，给了众人发动攻击的勇气。
噌的一声剑鸣。
如火剑直接在空中划出了一团火焰，朝着牛头人和马头人斩去。
紧随其后的白玉，或者说两个人几乎就是同一时间出剑的！
天生剑不甘落后，已经携带着风暴呼啸而去。
其后，王鑫磊的折镜化作了漫天利刃，如暴雨一样落下。
剑如霜的天霜剑与无数道三尺宽大的冰锥猛烈轰击。
重伤稍息的宇文宰直接一跃而起，于半空当中，朝着下方瞬间就轰出了无数道气势惊天动地的冲拳。
朱煜的执离剑同样出鞘而去，在她的手中施展出孙家临江仙剑诀最精妙的剑法。
白利也盘膝而坐，沥泉琴的琴弦一动，漫天琴音化作剑意直落而去。
瞬息之间，正邪两道的修行者发出了他们的攻击，这一股带着毁灭意味的破坏力直接轰向了聚魂大阵中央处的牛头人和马头人。
众人看着那一个光团，正是被压缩在了一处的灵力，眼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
就在期待中，宫殿内传来了啪嚓一声轻响。
光团发生了破裂，牛头人和马头人同时发出了最后的悲鸣，汹涌澎湃的灵力直接将牛头人和马头人的身体冲碎。
在惨叫声中，肉眼可见地看到它们是从头到尾地发生裂解。
祭坛上的天秤发生了一阵晃动，牛头人和马头人终于轰然碎裂，曾经白玉说过，要想杀死它们其中的一个，就必须将它们同时杀死。
如今众人做到了。
在牛头人和马头人发生裂解的那一刻，远山乔也算是功成身退，整个人倒飞落在了祭坛之上。
祭坛的天秤沾染了他的鲜血，也同样开始碎裂崩解。
然而，没有人有心思去看祭坛崩碎的画面，而远山乔同样没有心思回过头来看身后发生的事情。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牛头人和马头人的身上。
它们死去之后，躯体慢慢化作了一道烟尘，回归九天。
而随着牛头人从头到尾的碎裂，众人的目光终于有了聚焦的方向。
在消散的烟尘当中，一把钥匙状的东西慢慢显出了身形，直到完全露出了全貌之后，便开始了腾空急转，暗红色的光芒开始绽放开来，直接将围观的众人直接震开。
为了将牛头人和马头人击杀，出手的众人可谓是耗尽了自身的灵力，力竭透支的众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在九华天宝的面前支撑片刻的时间。
震飞落地的众人此刻由于极度地虚脱乏力，直接瘫坐在地上。
随后，九华天宝再次爆出一阵气浪，已无灵力可用的众人没有了护体的灵力，不得不直面气浪的冲击。
“古水，青井，保护好他们！”
早有预防的远山乔直接命令自己的弟子护在了众人的身前。
“式神役使之术，式神·爆鬼！”
“巨像练成术，守护者巨像！”
远山乔的两名弟子应声施法，地面很快传来了一阵波动，两尊比牛头人和马头人还有高大的巨像生出，直接将众人护在了身后。
然而，巨像在挡住了气浪最强烈的冲击之后，终究还是碎裂破解。
古水与青井师兄弟二人，也是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稍息片刻之后，两人才像其他人一样，慢慢抬起头，望着那一把悬浮在半空当中的巨大钥匙。
现在的九华天宝没有任何一点儿阻碍地呈现在众人的面前，即便是未曾修行的普通人也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触碰到它。
可偏偏场中的强者们早就已经困顿不已，步履蹒跚，只能空望着半空中的九华天宝，无能为力。
此时，白玉也有了喘息的机会，让他细细地打量着这个的九华天宝。
这是一把古朴而又简单的巨大钥匙，可在钥匙的握柄上，却镌刻着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绝地天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