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坐在地上楞楞听那头电话传来林启决绝的声音，有些绝望：“那你要怎么放了小意？”
林启回复冷静说出的话是那么不近人情：“我要你跪下来求我，直到跪到我满意为止，钟毓这是你欠启哥的。”
他颓然的挂上电话，他和林启自己也一大把年纪了，可是他知道林启不会那么轻易放下，他说的对，是钟毓欠启哥的。
晚秋的湿意很重，夜晚的凉气像是要吹到骨缝里，扎的人直不起身子。
此刻的林家，林启挂上电话，遮盖眉宇间的戾气，他觉得有些事情只能是指定的那个人才能结局，他心里无比清楚的知道就算是钟毓今天真的跪在外面，跪倒他死去他也不会原谅钟毓，因为那背叛是刻在骨子里的，他或许会心软会动摇但是绝对不会原谅。
管家看着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老板，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老板，钟老先生来了。”
林启点点头：“让他进来什么都别说，他知道该做什么。”
管家把钟毓带了进来，正如林启说的那样，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走进院子里一眼不发的跪了下来，地面上的凉气直直的刺进膝盖，他和林启因为当年下乡当过知青，物资条件不好所以都染上了寒疾，特别是到秋冬天和阴雨天气。
他感觉里面像是有些小虫子在爬，又疼又痒，不一会，额头上就布满了冷汗。
林启在落地窗前能看的一清二楚，他最能知道那种刺骨的寒意进入骨头里的折磨。
最后干脆别开了眼睛。
钟毓已经跪了两个小时，身体已经开始发抖嘴唇也在发白，是冻的，他还是不发一言没有说多余的话，没有喊林启放了秦意，就这么跪着，尽量笔直的跪着。
刚认识的时候，林启总是骂他小窝囊废，软柿子，他想自己今天也算是硬气了一回了，不过唯一一次硬气也用给了当年那个说他窝囊的人。
凌晨三点，天空已经开始积累露水了，钟毓最后还是晕了过去。
因为上了年纪，跪的一晚上差点要了他的命。
林启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让管家把他送到了医院。
郊区这边，秦意醒了过来，楞楞看着周围，房间很大，只有她一个人，装饰的也很漂亮，她像是一个懵懂的孩子一样单纯的打量着。
保姆很快发现她醒了，很快一批医生进来堵在了她的床前，她看见医生心里莫名掀起了害怕的情绪。
白大褂医生戴着圆框眼镜和口罩，整张脸包裹的死死的看着有压抑。
领头的主治医生说：“小朋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记得之前的事情吗？”
秦意不敢开口说话，抿嘴摇头，她脑袋里空荡荡的，总感觉少了什么东西却总是一闪而过什么也抓不住。
医生转过头对旁边的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点点头。
男人和保姆们走出了房间，医生给她量了体温检察身体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后也出去了。
窗外的月光很亮床上的人睡得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