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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她深深的着迷这个危险看不透的男人。

施琅低眉,看着怀中娇媚如花的香璃,抬起手,指腹轻轻擦过那脖颈。

他捏着那下颌,目光如针刺般慑人,一点点扫过她的脸庞,声音低喃,轻缓优雅:“倒真是个美人。”

香璃面颊红透,眼露羞怯看着施琅。

如此美人在怀,施琅虽未成亲,二十多年也并不是清心寡欲之辈,低头,在她婀娜的身段上扫一眼。

盯着那张唇,忽而轻笑,然后倾身而下。

香璃心一喜,闭上眼,眼睫控制不住的紧张颤动。

香泽近在眼前,施琅却停在那红唇半寸之上,再也不动。

“少主?”香璃许久没察觉到动静,疑惑睁开眼,看着那双毫无波澜的眸子。

施琅松开她,重新拿起桌上的酒杯,淡声道:“天色已晚,回去吧。”他轻抿杯中酒,神色冷漠,如夜色幽潭,寒彻人心。

香璃望他,躁动的心被浇凉,咽下不甘,屈身道:“是。”

脚步声消失在远处,施琅一人坐在桌前独饮,天上皎月清光洒他一身,他举杯,看着杯中酒水,垂眸幽幽不知想着什么,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起身,离了位,正要回房,路过甲板之时,余光瞥见一道白色衣角露出来,他脚步一顿,转头看过去,不用想也知道这该是谁。

那边轻轻低低有话传来,他沉眸片刻,放轻动作,踱步走了过去。

“颜公子,你的伤真的没事了吗?你都睡了几个时辰了,说来也是我的错,今天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卢伟楠站在甲板旁的楼梯口,自责道。

“好了,我从刚醒来到现在你已经自责过很多次了,我说了这只是一点旧伤罢了,与你无关,倒是你在门外守我到现在,这个时辰了,你到底还回不回去?”慕清颜站在他旁边,轻声道。

卢伟楠纠结又无奈:“实在抱歉颜公子,本来我该留下来照顾你的,只是我家里只有我爹一个人,他从不许我在外过夜,虽然下午施少主让侍从把给我的那些礼物都送回家的时候,已经带了口信,但我爹应该还是会不高兴。”

慕清颜被他这个样子逗笑了,道:“没想到你爹对你挺严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见男孩子不能夜不归宿的事情。”

“我爹,”提起卢怀民,卢伟楠就一脸孺慕之情:“爱之深责之切,我爹虽然平日不爱说话,不爱笑,但是我知道他最疼我,随我要求严格,也是关心我,不想让我出事。”

慕清颜有些感怀笑道:“亲人之间的爱让人艳羡,真想见见你那父亲。”

卢伟楠爽快的邀请慕清颜道:“要是不嫌弃,颜公子有空可以去我家坐坐,我爹虽然看起来眼里,但是为人正直不阿,性情高洁,是个好人。”

慕清颜点头肯定道:“能养出你这样的儿子,我相信他自然是个好人。”

“那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颜公子。”卢伟楠看了眼夜色里的河岸,道别。

“好,路上小心,要不要让人送你。”慕清颜关心问道。

卢伟楠连连摇头:“不用了,倒是颜公子,你身体要好好保重!”他说到最后结巴起来,脸上不由红了,逃也似的跑开了。

快要及冠的少年仍然稚涩,别无心机,让人实在忍不住想要亲近。

但愿那个卢怀民没有问题吧,这孩子,惹人疼。

慕清颜好笑自己这莫名的多愁善感,摇了摇头,转身,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施琅。

刚才一直和卢伟楠聊天,倒没注意到施琅什么时候来的,“施少主。”她站在原地,略一颔首道。

“颜公子。”施琅在这儿站了不少时间了,见慕清颜回头看见了他,也没有类似偷听的尴尬,抬步走了过去。

“看来颜公子今日没白来施某的宴会,那个卢小公子和你很投缘的样子,你喜欢他?”施琅这句喜欢说出来,他自己都愣了一下,就是脱口而出,今天一天其实他都在想这个问题,想知道这个答案。

至于,他口中的喜欢是哪种喜欢,他自动不去考虑。

慕清颜却没回答他,只挑眉道:“施少主还没睡,”说完,想起刚才听到的缠绵琴声,又是一笑:“想来是有佳人陪伴,不忍心睡了。”

施琅见她脸上那笑,只觉有些刺眼,又皱眉,突然不想听见这样的话,开口解释道:“只是闲来无事,让一个乐妓弹弹曲罢了。”

慕清颜不置可否,她还没闲工夫去操心施琅的私事的地步,只转身往回走,听见身后人的脚步声,她仰头望着天上月,勾唇淡笑:“今晚夜色很好,”

“是啊,很美。”施琅看着月光下面具下的半张脸,很美,这面具下到底是怎样的一张脸,他越发好奇。

“我送你回房。”到了要分开的时候,施琅开口道。

慕清颜不解看他一眼,见他面露关怀,没有再多说什么,随他送她回去。

推开门,里面宽屋大敞,门内,霓纱珠帘轻隔,可见的一应家具皆是紫檀雕花,螺钿稀珍,让撞见施琅两人而避开的小丫鬟眼露震惊!

“小姐!”待两人分开后,她飞快跑到香璃的房间。

“何事如此惊慌?”香璃坐在鸾镜前,正为施琅刚才的态度伤神,皱眉道。

小丫鬟开始还觉得自家小姐这房间处处奢华,可是看见了刚才施琅给慕清颜准备的住处后,才知道什么叫做仙殿,这落差让她从天堂落到地上,又见香璃一脸郁色,更是低落道:“没什么,奴婢就是刚才瞧见施少主亲自送那颜公子回房,而且那给颜公子准备的房间可好了。”

香璃闭眸,心口一痛,只觉攥紧的手上玉甲都要掐断!

她没想到他刚才对着她动不动就出神,一副不耐再应付她的样子,却还要精力送人回房。

自己刚才一番痴恋,当真是错付了?

清晨,艳阳在半空洒出一片金芒,有些颓败的青瓦院子里,不大的院子摆满了礼物,红漆箱子上绑着红绸,极为喜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有什么大喜事。

对于周边知道这些礼物从何而来的邻居而言,这可不就是天大的喜事,礼物贵重不说,全都是大贵人送的,和那些贵人攀上关系,可不就是飞黄腾达的天大喜事。

但这院子的主人却不这么想,从昨天这些东西被送来,就没见他搭理过,今日一早,更准备把东西处理了。

“爹,这些东西都是人家送来的礼物,而且十分贵重,咱们拿去当了是不是太太失礼数了?”卢伟楠倒不是稀罕这些东西,只是到底觉得这样做不对。

卢怀民神色淡漠,转身往屋里去,嘱咐道:“这些东西虽然贵重,但在那些人眼里不过是不值一提之事,家里用不着,你平日读书,拿去当了换点用度也好。”说着,想起什么停下来,转头道:“昨夜见你更衣时,怀里放了块玉髓,记得别落下,一并当了吧。”

卢伟楠这下急了,忙走过去,对卢怀民道:“爹,这个是颜公子给我的,我很喜欢!”

卢怀民抬眸看他一脸急色,并无动容,只淡声吩咐:“拿去当了。”

“可是这是颜公子的一番心意,颜公子他和别人不一样,我不能……”卢伟楠试图说服卢怀民。

“有什么区别,”卢怀民打断他,不在意道:“这些人不是咱们可以结交的,你对她的东西特殊对待,就是动摇的开始,正是用钱的时候,所以听爹的话,爹总是不会害你的。”

他抬手,拍了拍卢伟楠的肩膀。

肩上的手修长俊气,骨节分明,本是一双读书人矜贵的手,此刻却带着厚厚的糙茧,这是这么多年卢怀民一个人把他抚养长大,干了无数农活所致。

卢伟楠看了眼那只手,眼眶微红,转头对卢怀民认真的目光,他低头抿了抿唇,轻声道:“是。”

……

雅室清幽,绣屏香兰,雕窗红木,一眼所望之处都透着精致,容珏负手站立在窗前,深眸眺望,所及之处是院子里的精心设计的院景,和院墙外密布的苍树,将这院子包围成了一个独立的个体,站得再高也只能窥见自己这一屋之貌。

当然,别处院子里的人也是如此,这样的设计,给了住在这里的人足够的隐私。

这是江州一处千金一院的客栈,住进这里的人都是不愿被人打扰,有要事不欲人知才来的地方,名字也豪横,唤销金院,顾名思义,就是费银子的地方,但为了确保足够私密,这千金也有大把人愿意来花。

容珏来江州两日了,也没人知道他的消息。

邵寻站在容珏身后,双手呈上,恭声道:“世子,这是您前见天要属下查的消息。”

他们收到探子回报静王世子那边的消息,得到武秦慎去一家玉器店修一块玉佩的消息,后来找人描摹了那块玉佩的图样,去查玉佩的由来。

邵寻他们当年都由武秦慎教过,对他也抱有一份尊敬,这些年虽然因为他们与静王府的关系很微妙,似踩薄冰,一不留神关系就是万丈深渊,但是如果可以,他们谁都不希望和武秦慎有一天拔刀相向。

今日算是有了一个突破口!

他们以前对于武秦慎的了解,只是查到他曾是仙医谷的人,是九老的师弟,再无其他。一直也不明白像武秦慎那样洒脱不羁之人是怎么愿意在静王麾下听命的,想不到结果却是……

容珏接过邵寻手中的信,拆开一目十行,快速翻看过,随即伸指缓缓将它折起,声音晦暗不清:“想不到他还是个痴情人。”

邵寻心底也触动,这位曾经的“师父”,低声道:“当年那夏乔离开他后,在盛京又被职方司的人抓住,多亏静王救下她,虽然没能救活她,但是提供不少灵药,让武秦慎能在夏乔最后的日子找到她,陪着她,这是武秦慎一辈子都心怀感激,愿意为他效命的信念。”

容珏目落满院苍树,似利箭穿过一团团雾障,破出一片青天,他低声轻叹:“如今这信念,是该换了。”

邵寻低头:“是。”然后转身,走出去处理。

想起这玉佩查到的来历而牵涉到……他也吓了一跳,不过这是好事才对,至少世子会喜闻乐见,虽然不是为了他自己,但是慕小姐已经是世子的人了,也算是自己人吧。

……

人潮涌动的大街上,坊肆林立,一家茶楼上,千琅坐在桌前,靠着窗看着楼下街道对面的当铺出来的卢伟楠,一张俊脸满是不满。

“我说你一大早就离开施烨的画舫,还以为有什么事,就是为了跑来看这小子的?”他说着,怀疑的看着坐在对面慕清颜,手撑着下颌,好整以暇瞧着楼下卢伟楠的模样:“你,你不会真看上那傻小子了吧?”

慕清颜见卢伟楠从当铺走出来后,跟着一个人也走了出来,并且朝他们这里瞧了一眼,她这才转回头。

顶着对面那双要杀死人的目光,端起桌上茶杯,抿了口清茶,道:“人家长得还是长得挺斯文俊俏的,傻是傻了点,但何尝不是一种可爱呢,你想想这样的小东西逗弄起来不是很有趣?”

她红唇轻勾,茶水浸润的唇畔亮泽饱满,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千琅现在也有这种冲动,不过是被气的,这调调是跟谁学的,还是她真的对那小子动了心?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他压住心头怒气,道:“进来!”

那人进来一路低着头,躬身把一张纸递上:“主子,公子,这是刚才卢伟楠的当铺清单,请过目。”

千琅率先拿过那张清单,对那人挥挥手:“下去吧。”

来人走后,千琅快速扫过清单上的内容,在看见那玉髓二字时,忍不住笑了,抬头对慕清颜讥讽的笑道:“啧啧,这小子把你送的东西都当了,看来对你不上心啊。”他手指着那清单上记录玉髓的地方,朝慕清颜炫耀的扬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