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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红三娘带着慕清颜和容珏去厅上说话,千琅在旁边坐着,沉默得像个雕塑待了许久,突然就离开了。

这动作,让三人都看向他。

红三娘笑道:“这小子,昨天喝得太高兴,今天到了中午才醒,从没见他这样醉过,我给他的熬的醒酒汤也没喝,定是还难受,坐了这么久,这下终于忍不住回去休息了。”

慕清颜接话:“我昨夜就听容珏说,他喝了不少酒,没想到回来还不肯和醒酒汤,难受了,可不是自己招的?他性子向来倔,三娘你可得好好管管,要是必要,抽他一顿也未尝不可!”

红三娘笑戳她额头:“你两就没和平共处的时候!”

聊着聊着,天色已然黑尽,皎皎明月升上半空,慕清颜和容珏也要离开,她想起了什么,让两人先等着,就回了自己的本来的院子。

“砰,砰……砰。”

黑沉沉的酒坛子丢在地上,滚了滚,撞在地上别的酒坛子,发出连着几声响。

“啧啧,我是抓到一个偷酒喝的贼?”

千琅醉醺醺,昏沉沉斜靠在树下,闻声,像是听到惊雷一样,猛地抬头朝身边看去,就见到手上拿着几个药包的慕清颜,扬眉,正看着他。

慕清颜这次是回来拿药的,容珏一直有失眠的毛病,她在他身边的时候才好些,马上她就要离开了,担心容珏又要睡不好,她以前闲暇时给容珏配了不少药包,这就准备拿了回去,却没料到碰上千琅。

“你走路怎么没个声,神出鬼没的,大半夜了还不走,在这儿装什么鬼!”千琅错愕了一下,随即骂道。

“明明是你醉糊涂了,再喝下去,怕是我拿刀捅你,你都没反应。”

她听下人说,千琅让人从酒窖里搬了一堆酒出来,她本来以为他要像她成亲那日一样,为难一下容珏。

结果,她们一顿饭下来,也没见到他让人把酒搬上桌。

倒没想到他是一个人在这里偷偷喝了。

她问道:“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吃独食,一点都不像你的性子。”

千琅冷哼:“你以为我不想,但是三娘不肯,你肯定也不肯,明明咱们三是一处的,结果来个外人,你两都要联合起来对付我,我何必拿着酒去自取自辱。”

地上还有一堵没拆封的酒坛,慕清颜随手拆了一小坛,喝了口,评价:“还挺烈。”

千琅见她喝,要抢回来:“你以为我喝着玩呢!”

慕清颜避开他的手,扫一眼满地的酒坛:“你玩不玩我不管,在我的院子扔一地的酒坛子,我是不是该管管?”

千琅不屑:“你院子?前日是你的,昨日是你的,明日它就是无主的!我知道你这一走,就是要回来,这院子也都结了厚厚几百层蜘蛛网了。”

慕清颜被他这形容说笑了,把手上酒坛朝千琅迎过去,千琅见到酒坛,伸手就要夺,却纹丝不动。

这坛子上无端,施了内力,他蹙眉,抬头看去。

慕清颜看他,敛了色:“千琅,我要走了。”

千琅身子微僵。

慕清颜轻笑:“或许真的要结厚厚几百层蜘蛛网才回来,到时候无论你在哪儿,我都写信告诉你,只要你来,咱们就再像以前一起喝酒,永远不会变。”

她把手中的酒坛,与千琅手中的酒坛碰了一下,然后仰头,将一坛子酒一饮而尽。

千琅没有动作,只看着她喝酒,像是还没从她的话中回神。

待她一坛子酒喝尽了,他才有些晦涩侧开脸,紧了紧手中酒坛,轻嘲道:“我家远着呢,一封信就被你叫来江州,你以为,你脸有多大!”

慕清颜听得一笑,酒水太烈,她面颊染上红晕,道:“我不觉得远,你要是不嫌弃,我可以带着我家那位,一起去找你!”

千琅恼她一眼:“你是纯心去恶心我的吧!”

他骂完,抓着手中酒坛猛灌,边嫌恶道:“滚吧,快滚吧,我明儿就去养几条牙口好的狗去,日后收你来信,我便带它们一起!”

慕清颜看他气急败坏,忍不住又笑。

摇摇头,扔了空坛子,就此离开了。

第二天,慕清颜就收到了慕季儒的一封来信。

慕季儒早就想动江州,一直没法,才让慕清颜暗地去的浦溪县,这下江州闹出这样大的事情,不趁机好好洗洗江州的水,都显然对不起慕季儒这些年对江州废的心思。

他对慕清颜有戒备,但是也不认为慕清颜会背叛他。

之前慕清颜来到江州,察觉到江州有些不太平时,就给慕季儒传了信,慕季儒有心让她留在江州静观其变,对这些日子她待在江州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江州的事情差不多结束,曹知州倒台,慕清颜知道慕季儒这是想要她把江州的掌握的事情告诉他了。

这样的机会,慕清颜自然也不会放过,找容珏要了一批官员的名单,然后给了慕季儒,之后被慕季儒怎么清理了出去,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如今的江州,江州大营,渐渐在换主人,可这真正的主人,却多少人看不清。

慕清颜和慕璟荻回严州的事情也不再拖延,不过走之前也收到千琅的来信,除了洋洋洒洒痛骂她之外,就是说他已经走了。

慕清颜知道他是一个人上的路,大概这样不声不响,是为了躲避那位‘千里追夫’的陆湘吧。

但这样,就只剩下三娘一个人守着了,纵然找了几个能力不错的人帮衬,三娘一个人总是孤单的。

容珏送走了慕清颜之后,就收到了洛青山的拜帖,对此,容珏倒是没什么意外,他根本没给洛青山什么选择的余地。

而洛青山向来是个聪明人,孰轻孰重,自然拿捏的清。

既然洛青山做出了选择,容珏自然也没有再为难他的道理,第二日,就有刘大人查出来皇甫千敬与夜庭泽出事之事,乃前知州曹益设计所为,曹益被判了死罪,事情便差不多告一段落。

洛青山也得到调令,坐上了江州知州的位置。

“父亲,您要让我掌管洛家?”

书房内,洛书亭惊讶看着他面前放着的家主令,不明白洛青山是什么意思。

他父亲正值壮年,全然没有把整个家族就这样交给他的道理。

洛青山道:“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交给你只是早晚的问题。”

洛书亭:“但是书亭年纪尚轻,怕是不能……”

洛青山摇头:“你行事素来稳妥,比为父当年也要强上三分,再者为父也会帮衬你,出不了什么岔子。”

洛书亭还想开口,洛青山又道:“你坐上家主的位置,洛家才会稳定下去。”

就算洛书亭比洛青山年轻时强,但到底是年轻时,所以这话说得,委实太过。

洛书亭看着洛青山,这幅严肃模样倒不像是开玩笑,他下意识想起一人。

此举,怕是珏世子的意思。

他心微颤,当即止了问,垂首道:“儿子明白。”

洛青山看他,缓声道:“洛家就交给你了。”

洛书亭颔首:“是。”

秋光微凉,院里梧桐叶零然飘落,落在地上,漫出几丝凄凉之感。

“父王,你当真偏心如此?”

夜庭泽的伤势,在御医的照看下已然稳定下来,只是那双本来有旧疾的腿,却在再一次受创之后,已然无能为力。

夜庭泽醒来后一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能想象,一个站不起的人,还怎么坐稳世子之位。

容珏!又是容珏!他毁了他的腿一次,又一次!

双眼通红,有泪溢出眼眶,他脆弱带恨的看着站在床边,面色平静看着他的俊美男人。

静王道:“太医说你的腿经脉已断,实在无能为力,天下名医甚多,回去让蜀地的大夫瞧瞧,再想别的办法吧。”

夜庭泽受够了这些说辞!

他不是不想抱有希望,但是他的腿这十多年来,找过多少名医也无济于事,更何况这次近乎毁灭性的受损。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父亲,亲生父亲,听到他是被谁所害后,却如此近乎冷漠的无动于衷。

“父王,我说是容珏害的我,是他设计害我,你为什么不帮我报仇,为什么!”他咬牙,几乎一字一字恨道。

静王高大的身影,背着光,平静道:“事情不是你先挑的?”

夜庭泽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到最后,眼里的泪闪烁:“父王竟然连托词都给他找好了?你怎么不直接说是我咎由自取,比这隐晦又冠冕堂皇的说辞,没来得让我恶心,我真怀疑要是我那日真把他弄死了,你会不会直接一刀砍了我,毕竟,你十五年前就想这么做了!”

他发了疯的咆哮出声,似要把这些年压制的怒气全都吼出来。

静王静静看着他,待他发泄完,往屋外走去:“来人,送世子,回蜀地。”

屋内传来一阵摔砸之声,噼里啪啦,震耳欲聋。

外面下人跪在地上噤若寒蝉,恨不得钻到地里,不知此刻的骇人情景。

而任夜庭泽如何不甘,到底被静王差人送了回去,至于静王自己,既然出了蜀地就没那么容易回去,江州的动静闹得这么大,明面上是牺牲一个江州知州摆平,但圣上那边的怒气可不是这样明面上的糊弄就可以结束的。

所以,容珏没有猜错,不管静王愿不愿意,都要跟自己回京。

慕璟渊他们都担心,容珏在江州把动静闹得这么大,被圣上盯上就不好了,但容珏从来就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因为他做不做圣上都会死死盯着他,他做的隐蔽不隐蔽,只是圣上会不会抓到证据的问题。

反正,无论结果如何,圣上都不会舍得他死。

他要是乖乖在圣上眼皮子底下,什么都不做,圣上才要担心他在密谋什么。

这次江州真的闹出事,他和静王世子都在江州,圣上不趁机把他和静王这对眼中钉折腾一顿,都说不过去。

于是,两人心知肚明的同路而行,一路上表面寒暄,冷淡如陌路,倒也平平静静抵达入了京。

与此同时,祁辰一行四人,也一路赶往盛京去备考省试。

大街上,人潮涌动,两边街道上商铺林立,小摊贩的吆喝声也此起彼伏,连声不断。

“大哥,这墨好。”

一家墨斋里,一个人看着案上摆着的一方墨砚,对身边人说道。

斋里的掌柜见两人书生打扮,衣着虽不似贵家公子,但面貌都十分俊俏,举手投足都带着贵气,作为生意人的精明眼睛,便知道两人定然是有钱的主。

他笑道:“这位公子好眼力,一看您就是行家,您瞧瞧,这墨砚滑润、砚面细腻、保准发墨快,研出的墨汁细腻,无颗粒,看您二位怕都是赶赴盛京去省试的贵人,小人这生意人可不敢跟二位要价,三十两银子如何?”

谢岑十六七岁的年纪,尚算个少年,看中了这墨砚喜欢上了自然想要。

谢杭二十上下,已步入成年,行事也向来沉敛,见谢岑真心喜欢,虽然明白这墨砚三十两并不太值,倒也愿意买谢岑一个开心。

他没有犹豫付了银子,掌柜乐得笑:“这是本店最好的墨砚了,就此一块,别的都买完了,公子您拿回去用用,保您满意,省试上说不定还因此金榜题名呢!”

谢岑可没管掌柜的说得如何天花乱坠,只欢喜的要把墨砚拿起来好好观摩一番,只是手还没伸过去,身侧一人直接冲过来把他推倒,并把那墨砚夺过去。

“这就是你们铺子里最好的砚?”那人拿着砚,装模作样端详了两眼,问向战战兢兢缩着一边的掌柜。

这人二十三四的年纪,长相平庸,放到人堆里便再也辨不出来,只是身上绸缎料子看起来颇为富贵,而且神色间的盛气凌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更别说,这人一进门就直接做出那样粗暴的举动,身后还有几个看起来身体健硕的打手,绝对不是个善茬。

掌柜被点名,后背发寒:“是是是,这是小店最,最好的砚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