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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 不老实的长海

我们在回办事处的路上,我再次看到了那座去向卫华海岛的码头,心里一时也不知道什么滋味,有点后怕,就是因为那一次的经历,卫华的那一番话,差点让我深陷泥沼之中,万劫不复。

长海看我看着码头出神,就说道:“陈总,你是还想去一次那海岛吗?”

我收回神儿,否认道:“不想了,永远都不想了,以后也不会去了!”

长海奇怪地问道:“为什么啊?”

袁志远瞪了长海一眼道:“什么为什么?你怎么就这么多好奇心呢?你想去啊?现在去啊!”

长海不明白为什么会被说,嘟囔着:“你们都去享受过了,回来给我讲得绘声绘色的,我又没机会体验,我当然想去了。不过,现在就是想去,也去不了了!”

我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去不了了?不是说,我们去了以后,那里就正式开张了吗?你想去,花钱就行了啊!”

长海哎了一声道:“你们还不知道啊?这么大的新闻,你们都没看到啊?”

我和袁志远面面相觑。

长海解释道:“那里出事了,前段时间刮台风,把岛上的建筑物给掀翻了!”

听到后,我第一时间就担心起杜诗阳来,心里想着,她不会还在岛上没走吧?就马上问道:“伤到人了吗?”

长海摇了摇头道:“那到没有,不过,岛上的人被困住了,救援队去解救人的时候,发现了两具死尸,不知道是台风把死尸刮到了岛上,还是岛上的死尸被刮了出来!省厅的人,都下来了,你也知道,现在出条人命,这事得多大啊!还一下子出了两条。整个岛就全部封了,听说还在附近的海域搜索呢,估计是还有死尸呢!”

我和袁志远都长大了嘴,我想想都后怕,在繁花锦簇背后,有这么多的阴暗面。

设想下,我们看着头顶美丽的烟花,脚下却踩着一具具尸体,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袁志远好奇地问道:“后来呢?知道死者是什么人吗?”

长海回答道:“说是卫华集团的员工,顶不住压力自杀的!”

我追问道:“确定是自杀吗?不是他杀?”

长海摇着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卫华集团的员工薪资虽然高,但压力却无比的巨大,心里能力承受不好的,不是疯了,就得有抑郁症。很多人,都扛不住压力离职,结果一离职,就是巨额赔偿。”

袁志远哼了一声道:“资本主义的这些玩意儿,都弄到咱们国家来了!他们也是无法无天了,在咱们国家,他们那套金钱至上的理论可行不通!我就不明白了,好好的社会主义建设不好好的干,非要去资本家的企业受那份洋罪干什么?这要是以前吧,还说得通,咱们国有企业工资低,民营企业没几家,还没起步。现在不一样了,央企各个财大气粗的,咱们民营企业也是蒸蒸日上,这薪酬待遇可不比外企差。最主要的是不受气啊,想干就干,不想干走人就是了!你去外企,就是送羊入虎口,就卖给他们了,资本主义的本质是什么?就是剥削和压迫劳动人民的剩余价值啊!”

我笑了笑道:“志远,志远……吁……打住,怎么还越说越激动了!都上起政治课了!你说的都对,但也别以点盖面。外企进入中国,还是给咱们企业带来了很多先进的理念,管理体系,和高端的技术。值得咱们学习的地方,还真的有很多!咱们公司就有很多是外资企业,培养出来的,他们虽然思想比较固化,但做事还是谨慎求稳,执行力很强,经过外企洗礼过的人,还是比较有能力的,这点毋庸置疑。”

袁志远跟着笑了笑道:“那倒是,我手底下就有不少外企过来的!确实挺有能力。科班出身的确比土八路要强,说一遍就会了,就像长海这样的,你说我得培训几次才行,连个销售报表,都得特意去报了电脑班才能搞定!”

长海不服气地说道:“那是我起点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那年代给耽误了!我那会儿,高考的前一天,我们老师拿了一本书和我们说,今天介绍一本一辈子都必用的书,你们猜是什么?”

袁志远答道:“《高考必读》啊?”

长海摇着头道:“《新华字典》,高考了,我们都不会查字典,现在你让我们又学英文,又学电脑的,不需要时间学习啊?哪儿那么容易,你不也是一样!刚出来KPI考核的时候,你不也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填啊?天天和我抱怨,做销售的搞什么文职啊,你不是还特意找个做过人力资源的文秘,给你做内勤啊!人家总监开销售会议都是PPT,你看看你,一张破纸,还在黑板上画画,我都替你丢人!”

袁志远红着脸说道:“那是以前,现在我不是比谁都洋气啊,到哪去,我不是iPad一开,蓝牙一联,直接投屏!专业!就是那么专业!我进步得快啊,你看看下面几个大区的总监,不还是那么老土啊!和我比得了吗?”

我制止道:“行了,行了!你最洋气,刚刚还批评人家资本主义呢,这些不都是人家带过来,给咱们的办公便利啊!你这么有志气,你怎么不用国产货啊?非要用苹果呢?”

袁志远辩解道:“不是我不用,是这国产的,实在不如国外的,但凡差不多,哪怕是贵点呢,我都愿意买!”

我哎了一声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把咱们万众,全部做成国际化的先进企业,用最先进的国产技术,最优质的国产配件,做咱们自己的中国制造产品。国人都不信任咱们,咱们怎么走得出国门啊?我们要做出中国骄傲来,让鬼佬看到madeinchina,就抢着买,都得给我排队,都得提前一个星期预定!咱们就先在国内发售,发的差不多了,才去国外发售。想买,不是不可以,买张机票来咱们国家买!不过,同样是客户,外国人买就得比咱们国人贵,除非你能拿出身份证来证明你是中国人!至于汉奸,想都别想,被列入了黑名单,这辈子就甭打算用上咱们国产货了!

你们想想,到时咱们万众产品一上市,就先紧着内部员工家属,再到代理商,后再到兄弟企业,最好才是全中国,再是友邦国家,和谁关系好,就先给谁。你们那时候,到哪都得有人求着你们,帮忙买万众的产品。你们两个这么大的权力,那得多少人捧着你们啊?”

两人向往了看了对方一眼,同时感慨道:“过瘾!”

我接着问道:“行了,行了,先想着吧,长海你把海岛上的事,给我查清楚!”

长海疑问道:“查那事儿干什么?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啊?”

袁志远自然是知道缘由的,不耐烦地说道:“陈总叫你查,你查就是了!哪那么多问题啊?”

长海委屈地说道:“我就是问问嘛!”

我笑了笑说道:“没事,没事,你有时间,帮我查查就是了!”

安顿好后,我和袁志远直接奔向海鸥总部,到了总部才想起,俞灵怎么可能在这里呢,没事的时候,她多半会去唱戏吧?

果然,我们扑了个空,连张海都不在,只见到了云曼妮,她似乎对于我处理盈科的事,非常的不满。

但出于对我的尊重,她没说太多,只是说:“我们海鸥资金一下子调走了那么多,原本打算更换新设备的计划也搁置了,张总和灵姐去找设备厂家,看看能不能分期付款。”

从她的话语中,我知道她在埋怨我,就说道:“盈科的这件事上,是我对对手估计不足,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如果我们真的拿下了盈科,他们的芯片可能真的满足不了,咱们目前的需求,这芯片可能有问题,这可能是林家生布的一个局,我们差点就陷进去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云曼妮看了看我道:“那就说明,你之前的绝对太草率了!陈总,您现在的判断力还是有所下降啊!”

袁志远不悦地说道:“陈总是不想和你们解释太多,你们相信他,就该相信到底。就算当时我们拿下了盈科,我相信陈总也会有办法解决,芯片的事的!这和判断力也无关!”

我制止了袁志远替我开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芯片的问题上,我是草率了!没有经过细致的研究,这是我判断上的失误,我承认。你如果觉得我们不再适合合作了,可以提出来,你们在投资公司的股份,随时可以撤出来。”

云曼妮脸一红,急忙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再说,就算要撤资,也是张总,灵姐提出来,我可没那个资格!”

袁志远哼了一声道:“那你在这儿还说个什么劲儿?”

云曼妮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我皱了皱眉,看了看袁志远,意思是叫他不要再说话了。

袁志远却没有停止,继续说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陈总为了你们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吗?所有事,都要以陈总的意见为主,所有的事情都是陈总在布置,他不是神,他也有崩溃的时候,还好他顶住了压力,从困境中走了出来。你既然担不起这个责任,就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份压力,你们谁顶得住?你根本就不懂陈总的痛苦!”

云曼妮呆呆地望着我,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

我微微地笑了笑道:“每个人都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有些问题自己可以解决,有些问题也需要导师来开导一下。我也遇到了自己解不开的问题,一时没想开,现在好了,放心吧,海鸥的资金很快就可以回流的,俞灵在哪,你知道吗?我欠她一个道歉!”

云曼妮缓缓地说道:“她和张总去了沈阳机械厂,应该要过几天才回来!”

我额了一声道:“把地址给我,我们正好也要往北走,去完沈阳,我们在往北走!”

得到了云曼妮给的地址,让云曼妮通知下张海,我们坐明天飞机飞沈阳。

长海得知我们要会沈阳,一定要跟着,袁志远责怪道:“一年给你两个星期的假回家,还不够啊?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陈总给你的任务,你完成了吗?”

长海挠了挠头道:“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查,那你们给我带点东西去我家!”

袁志远瞪了长海一眼道:“你不会发快递啊?你叫集团老总给你带东西回家,你咋想的?我发现你怎么越来越不知轻重了?”

长海闷着头不说话了。

晚上,和袁志远单独相处的时候,我问袁志远:“你最近对长海很大意见吗?怎么老是批评他啊?他可是你兄弟啊?就算我在这儿,你也不用老摆出一副上司的面孔啊?你到底和他怎么了?”

袁志远哎了一声道:“这家伙,你看着挺老实吧?就是老喜欢沾花惹草,这才过上几天消停日子啊,就又开始了!家里老婆对她多好,不知道珍惜!”

我好奇地问道:“长海结婚了吗?不是一直没结婚吗?”

袁志远又哎了一声道:“你还记得那个海鲜大排档的老板娘吧?家人喜欢他多少年了,他呢,就这么拖着,也不给人家一个痛快话,这不前段时间,我催他,两个人就办了证,也没摆酒,就等着你回来了,再摆酒,可你不那样了……我就没和你提。前几天,我问他老婆呢,怎么没带过来青岛,他就支支吾吾的,说那边生意没人照看。我就觉得不对劲儿,果然让我给我发现了,这边找了个小姑娘,还在咱们公司做内勤!你说我能不气吗?这才结婚几天啊,就给我搞这种事,人家小姑娘知道他结婚了,肯定不干啊,就找到我这儿来了!我能怎么办?我都被他气死了!”

我好奇地问:“长海还有这本事呢?小姑娘也肯跟他啊?长海年纪可不小了啊!”

袁志远哼了一声道:“最可恨的就是这个,小姑娘就是贪他的钱啊!家里老婆结婚都没肯买个钻戒,可对这小姑娘,是要啥给啥,一个月还自己给开5000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