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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嫂这是拿话堵我呢?”安宁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望着一旁的木蓝幽幽开口:“真放到我身边,我也未必能护得住。”

洛瑾瑜见她感伤,收起了玩笑的嘴脸,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这是?哪个又欺负我们安宁公主了?”

安宁莞尔,收回目光,“哪里有人欺负我,只是一时感慨罢了。”说着,用余光瞥了洛瑾瑜一眼,复又说道:“算起来,你也入宫月余了,可还习惯?”

“哪有习惯不习惯之说,这皇宫哪里会有家中舒服。成日里遵守哪些个规矩礼仪,都快闷死我了。”洛瑾瑜越说越愁,这才入宫月余,就烦闷成这样。往后日子可怎么熬啊。

“是了,你未进宫前,我还能时不时地去皇额娘那讨个出宫的由头,现下,你也入了宫。我便没了理由出宫了。”安宁也愁,洛瑾瑜一入宫,她出宫的理由便没有了。也要日日困守在这宫中。

两人苦着脸,皆向对方瞧去。而后,是齐齐地叹息声:“唉。”

洛瑾瑜环顾四周,确认没有旁人之后,缓缓起身坐到安宁身旁,小声地提议道:“要不,咱们找个机会偷偷溜出去?”

安宁一听这话,大惊失色,连忙摇头:“不成不成。”

“你看你,怕什么呀,我们小心些,便不会被发现了。”洛瑾瑜扯着安宁的手臂,不停地怂恿着。

“不可,若是让皇额娘知道了,我宫里的人可又要遭殃了。”安宁一直记得上次的教训,怎么都不愿意再犯险。皇额娘笑着下死命令的画面,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两个在她身旁侍奉了几年的随从,在那段时间日日都以梦警醒着她。

洛瑾瑜愣了愣,收回了手,眼神闪躲着回到了她原本的位置上。双手绞在一起,小心翼翼地开口:“你宫中可还太平?”话刚问出口,洛瑾瑜就后悔地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说什么太平不太平的,问的都是些什么傻话?

“皇嫂不必介怀,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身为皇室子女,有很多事都是由不得自己的。有些选择也不是自己能做的。有些事,更是万万不能做。”

昔日里,她年幼无知。以为自己比常人尊贵,便时时耍小性子。皇额娘也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她溜出宫被发现,搭上了两条人命之后,才幡然醒悟。她是公主,有旁人没有的尊荣,也有旁人不必担的责任。

她是公主,所以她的婚事,由不得她。

她是公主,所以她的礼仪姿态,行为仪表,都不能有任何瑕疵。

她是公主,所以要谨言慎行,顾忌着皇家的颜面。

...............

“唉。”洛瑾瑜叹了口气,胸口莫名闷得慌。瞧着安宁沉思的脸庞,觉着两人不能再这么伤情下去了。不然,她这凤鸣宫可就变成哀怨凄惨的冷宫了。

殿外,日头已经没那么大了。她起身,拉起安宁的手,“想这些个伤感的事情做什么,走,咱们去后殿荡秋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