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婉筠面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咬紧唇不言。
封素的话戳中了她的内心，这是她一直都想否认却无法否认的点。
其实她身上的那些伤，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她才是最惨的那一个，不被所有人谅解，就算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没有给过她实质的母爱。
可是……
可是。
可是谁让她是黑？
封素精致的眉眼上挑，似笑非笑，带着优雅的轻嘲。
不用猜她都能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可惜……
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
就让真相永远埋葬吧。
“墨兮。”秋婉筠叫了一声就止住了，似乎不知道再用什么话来劝说她。
那些话说出来仔细听着让她都想笑。
秋婉筠从封素面前站起，看着在光影下笼罩进阴影里的女孩。
她身上的气质，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像站在圣坛上的恶魔，周身都被圣洁的光芒朦胧得不真实，却掩饰不住从本质上散发的罪恶。
“如果你不答应，我只能采取非正常手段了。”
封素又笑了，“你们什么时候用过正常手段？”
她做错了什么？封黛之前做错了什么？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对一个人极尽摧毁，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并且全球统一战线，她能说什么？
给他们鼓个掌说句好吗？
一代代传承下来，到了这一辈只剩下非黑即白的搞笑固执，这是哪位大能投的毒，让这么多人毒入骨髓，简直太厉害了。
封素敛下眸，掩住那划过的一缕悲凉。
即便有传承她也真的只活了五年，可看世人从这一面翻到另一面，总觉得他们比自己更像个小孩子。
秋婉筠面色涨红，似乎连自己都感觉说不过去。
心里堵得慌，却想不通为什么。
抬手一个呼唤人的魔法，在心底狠了又狠，掩住心底的窘迫，“你到底答不答应？”
“答应又怎么样，不答应又怎么样，难道你还能杀了我？”
封素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笑话，纯澈如镜的眸底似乎能够将人最丑陋的一面照出来。
她不能杀她。
因为杀了她，雪兮就会死。
古言黑白十岁之前连在一起，这是多少年来实际行动得来的结论。
这相连的，会不会也给两人的身体状况造成牵扯？
念头一闪而过，将秋婉筠吓了一跳。
可如果真是这样，就不是黑的错了，但如果不是她的错，她为什么用那样的语气说话，给她一种她能够解开的错觉？
血脉上的谜题很多，至今都没有人解读多少，又怎么会有人能够解开。
“墨兮，你不要逼我。”秋婉筠艰难道。
封素翘起二郎腿，“不逼你，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要能逼我就范我甘愿认输。”
秋婉筠想起那个法子，恶毒得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面目可憎，可她有什么办法，是她不听劝。
没关系，她只是吓唬吓唬她，不会真的这么做的。
秋婉筠不断自我安慰。
“星后。”
有人进门，是两个堪称彪体的大汉，恭敬地朝秋婉筠俯身行礼。
封素看着吊儿郎当，实则警惕，此刻见人进来，把腿放下，暗自估量逃跑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