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素看着他半饷，闷闷地道：“我没觉得你有错。”
“真的？”
“谁都想手刃自己的仇人。”封素低垂下眸，说出一句自己平时想都不会想的话。
那少年双眼亮了，有种被理解的感觉。
而理解他的女孩却在一句话后匆匆进了屋内。
屋里，居岑还在睡。
封素坐在旁边等他醒来。
有人进屋，是那个为首的少年。
屋里摆设很简单，这个村子本就不是什么富贵的村庄，但女孩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便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柔和。
少年心一动，走上前。
“我们打算离开村庄，前往上边的大城，你和我们一起去吗？”
封素抬头看他。
窗外吹进来的风撩乱她的头发，精致面庞带着些许恍惚，眨眼间收敛。
“不了。”她摇头，“我不去。”
她不想再到多人的城市，太危险了。
少年没料到会被拒绝，皱起眉头，“为什么，难道你要带上这个累赘？”
封素微愣，“他和你一个村啊。”
少年撇嘴，“他在床上躺了那么久，醒来连路都不会走，多走一会儿就要喘，谁愿意和这样一个累赘当朋友。”
完全没料到会得到这个答复，封素呆了呆，沉默低头。
“你别管他了，会累死你的。”
封素摇头，“我不会和你去。”
少年不满，“你要管他……”
“不管他我也不会去。”封素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我是黑，懂吗？”
少年不明所以，“你在说什么。”
“嘭。”
墙角的柜子被黑魔法打坏，摇摇一会掉下半片门。
少年呆怔着回不过神，看着站起来逆光的女孩。
“黑就是，正被全球通缉的恶魔。”
封素面上已经见不到半分温和，冷得不似常人。
她抬起步子向前，少年顿时退后一步，在看见她要继续向前的时候大叫一声，跑了出去。
一串脚步声远离。
告诉放下手，回到椅子上，有些颓然地坐在那里。
一顿，她抬眸对上一双睁着的眼睛。
“你刚才都听到了？”
居岑咽了口口水，点头。
封素轻嗤一声，“放心，不杀你。”
她站起身要走，袖子却被拉住。
“做什么？”
居岑见她看过来，有些害怕却没有松手，“你不是坏人。”
封素微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刚才已经听见她承认自己是黑，又怎么可能会把自己当好人。
好人，是白持有的。
黑永远都不搭边。
“你救了我。”
“那只是心情好。”封素笑他天真，“等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你这条命留不留的下来还不一定。”
居岑一呆，像是不明白救了他的人为什么要突然说这样的话恐吓他。
封素心情不是很好，没打算多留，要是没暴露黑的身份，她会带居岑去安全的地方，但是她已经暴露，并不觉得这人还会需要她。
“你等等。”
居岑见她要走，急得从床上下来，追上她。
封素蹙眉，“作为病人，你该多休息。”
居岑不在意，见她停下，顿时露出善意的神情，“你是好人，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