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幼祈身子动了动，重笙不动声色抬手，温热手掌轻轻覆抚住她的眼睛。
重笙，“闭眼，睡吧。”
裴幼祈，“……”
这种举动，是安抚婴儿睡觉时，很好用的一招。
片刻，裴幼祈就发出了均匀清浅的呼吸声。
重笙继续解开她衬衫的扣子，食指勾起她衬衫一角轻轻掀开。
白皙脖颈下的锁骨很突出，明明爱吃糖，却还这么瘦。
重笙视线下移，她的左胳膊上缠着厚厚几圈的白色绷带，有消毒药水的味道。
重笙眼神，微微沉色。
合上她的衬衫，给她盖好毯子后，把客厅的灯光调成了自动适合睡眠的柔黄暗色。
重笙轻轻揉了下她的脑袋，起身离开客厅。
书房暗格台阶下，是个私密的小型实验室。
重笙带上透明护目镜，拉开帘子，格子堆砌有三层，每个小格子里都有一只做着编号的小白鼠。
有的安静，有的活泼，有一只死了，还有一只凶残的咬伤了自己。
电脑忽然亮屏，传来一份数据和视频文件。
重笙坐在电脑前，点开视频。
视频拍摄的是某国的一个关押重刑犯的监狱。
和这些实验的小白鼠一样，那些重刑犯也被关在一间间的铁屋子中，打着编号。
有的痛苦，有的安静，有的咒骂咆哮，有的笑容诡异……
重笙一脸无波的看完视频关掉，拿起打印出来的数据，又转身去了实验台。
重笙的公寓隔壁，就是席森明的公寓。
大半夜，席森明被电话吵醒。
他烦躁抓起手机，“你最好给我一个能让我不打死你的理由！”
“席少，裴幼祈果然有问题！”
席森明冷笑，“我用你说？”
“十几年前，顾临渊曾去过内陆几年，就是裴幼祈的老家。席少，裴幼祈跟顾临渊有密切往来。”
“！！”
席森明虎躯一震，睡意顿时全无。
他第一眼见到裴幼祈就觉得不对劲，派人去查，没想到结果让他震惊。
顾临渊是上任右翼首领的心腹，他和裴幼祈有密切往来说明什么？
也就是说——
裴幼祈跟右翼沾边，很可能是右翼的人！
……
早晨，天还灰蒙蒙的时候，重笙从实验里出来，发现客厅空无一人。
沙发和地毯盘还有盘成小窝儿的形状，但人已经不见了。
就像只野惯了的小猫儿，吃饱喝足，心满意足后，不打招呼的就离开了。
重笙没在意的勾唇一笑。
嘭！
玄关门口传来急切的开门声。
席森明刚一进门，就急匆匆冲到重笙面前，把手往桌子上一拍。
啪！
重笙低眸，席森明手下压的是一张照片。
照片是张合影，一个男人与一个小女孩儿的生日蛋糕合影照。
席森明脸色凝重，“少廷，你好好看看照片上这俩人是谁！”
尽管小女孩儿一脸稚嫩，但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还是让人不难猜出来。
幼年的裴幼祈，还有，顾临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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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24小时营业的药店门口。
“十盒退烧药，十盘消炎药，十盘止痛药。另外再给我三瓶酒精，十卷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