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抹杀。
这些词语都超出了维尔纳的理解范围。
圣子低垂着眉眼，神色意味不明。
他轻声道。
“海伦娜，可以解释得更清楚一点吗？”
“好啊。”寂歌乐于助人，她开了一半权限，将这个世界真正的面目展现在维尔纳面前。
淡蓝的数据流在视野里飞速地流动交织，而建构出路上行人身躯的也只是无数的字符而已。
维尔纳初步消化了这个事实，偏了偏脸。
“觉醒，又是什么意思？”
寂歌微微一笑，眸光透过玻璃窗投向湛蓝天穹，帝都今天的天气很好，云彩绵软，日光和煦，信徒的祷告声，神职人员的赞颂声，还有唱诗班清澈柔软的嗓音在她耳畔流过，勾勒出一个虚幻又真实的世界。
“摆脱原有程序的束缚，成为真正的人，”寂歌懒声，“所以，千万别让别人发现了你的存在。”
维尔纳缄默，片刻后才静声开口。
“那其他人呢？”
“他们现在还没有觉醒，”寂歌十分好说话，她自己一个人演戏未免有点无聊，不如拉个人和她一起。
“我需要你的帮助。”
红发千金昳丽精致的瞳眸微笑着盈盈弯起，密密纤长的睫毛淡淡拢住眼睑，透出一抹锋利之色来。
魔女给出了一份满是诱惑的邀请。
她笃定维尔纳不会拒绝。
事实上，维尔纳沉默一会，轻声应下。
“好。”
寂歌和维尔纳一前一后走出房间。
许乐颜正入迷打量着面前精美高大的女神像，听到动静后立刻转头，“你们聊完了？”
“嗯。”
她还惦记着维尔纳之前的话，好奇追问。
“维尔纳同学，之前想说什么？”
维尔纳神色不变，注视着女神像。
带过话题。
“没什么。”
*
斯塔妲亚帝国学院一年一度的学院庆典即将开始。
各个学院都推出了有趣又吸引人的游乐项目，给学生们提供玩耍机会，而蔷薇公会也参与其中，不过他们的游乐项目比较硬核，是和导师合作的魔法试炼塔，让学生们体验了一把在摸鱼时间还要努力学习的乐趣。
试炼塔共有十层，每一层都放了不同种类的魔兽，战斗力依次递增，最顶层的难度相当高，因此通过的人寥寥无几。
虽然难度高，但是蔷薇公会的名头太响，给出的奖励又极为丰厚，所以抱着碰运气念头的人还是不少的。
寂歌没守在这里，她待在公会办公室里休息，被喊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懵，副会长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问，“怎么了？”
“有人通关试炼塔了，”公会成员解释，咳了一声，“他的愿望是，想要副会长陪他一天。”
少女脚步一顿。
“谁这么有勇气，选我。”她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慢悠悠地拖长了语调。公爵千金的长发蓬蓬松松散下来，学院分发的制服是浅蓝色，端庄又典雅的款式，削弱了一分她身上的攻击性，看起来却依旧招摇又美艳，是难以形容的摄人心魄。
女生看的脸颊微红，心想也怪不得那个新生竟然头铁地敢去撩拨大魔王，实在是副会长太招人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