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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那孩子,太残忍了些。”刘老村长低着头,整个人着十分无力。

南羲听得头皮发麻,香林被活生生地拔掉舌头,吞炭火毁掉嗓子,这是何等的酷刑?

她都不敢想当时的香林会有多痛苦,多绝望。

但她更明白,若是不那样做,香林会死。

刘老村长这里已经问不出东西了,南羲回去后,通过阿江这些日子的观察,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官府的人腐败,巡逻的时候经常会去消遣,而最常有的消遣方式便是喝茶听书。

世人都喜欢有意思的见闻。

南羲把那个从杨家村带出来得香包交给了凌剑,又嘱咐了几句。

“凌剑,这些日子,要辛苦你了。”

凌剑:“这都是属下该做的。”

翌日。

南羲病了,消息一出,刺史府一时间的重心也都全在给南羲的医治上。

师爷蒋玉成带着刺史周海亲自来探望,隔着屏风一见,屋里是浓浓的药味,熏得人头晕。

说了几句有的没的,蒋玉成和周海才离开,今儿有些案子,周海要去处理,而蒋玉成作为师爷自然也是去的。

平日里,很多事周海都要听从蒋玉成的,毕竟他本人并不是当官的料。

就在前天,宜州出现了杀人案,报案的是死者的妻子,死者是被利器所伤,流血过多而亡,

而通过死者妻子的描述,夫妻二人来宜州城中定居不久,死者平时性子和顺老实,夫妻二人在城中谁也不认识,唯一的冲突就是在前几天因东西不见了和隔壁的邻居拌了几句嘴。

死者的尸体也验过了,如今嫌犯便是邻居和死者妻子。

就在周海想传人问话时,让人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死者的邻居一家四口人都死了,而死者妻子王春花失踪了。

这对周海来说,是一件头疼的案子。

“杜雨呢?”周海问道。

杜雨是周海的同窗好友,也是宜州的捕头之一,大多命案,他都是交给杜雨去办的。

蒋玉成道:“算日子,今该杜雨带队出去巡街。”

“把他叫回来。”周海心里烦躁得很。

如今各大捕头都出去办案了,宜州早已经没有往日太平,总是莫名其妙的死人,表面上大多看起来像是自杀。

可经过蒋玉成的调查,都变成了他杀。

此时蒋玉成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总觉得些事没有那么简单。

街上,杜雨和几个人从茶楼里出来,整个人瞧着有些失神。

有人拍了拍杜雨的肩膀,更是把杜雨惊得浑身一颤。

那人有些奇怪地询问:“杜哥,你没事吧?怎么魂不守舍的?”

杜雨缓了缓神,赶紧笑着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昨晚没睡好,就是有点犯困。”

“唉,这些日子忙死了,这会儿大人又叫你回去,不知道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说话间,正路过茶棚。

“最近宜州不太平啊,我听说都死了好多人了。”

“岂止是宜州城?外头也不太平。”

“谁说不是呢,我表哥前几天出去做生意,路上下去小解,在荒郊野外发现了好几个死人!老的少的都有,当地县府断案是被山匪劫财后杀害的。”

“莫非是山匪进城里来了?”

“这世上哪有那么胆大的山匪?”

茶棚的几人说得正热闹时,见了官府的人一个个都噤了声。

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茶棚角落处,坐着一个少年,少年听着百姓的议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看来,姐姐你遇到难题了。

“张娘子,有位叫采苹的姑娘要见您。”

正在自己小书房小歇的张兰闻言,赶紧对着外头伙计说道:“快请采苹姑娘进来。”

采苹一进来,恭敬的行了一礼,将南羲要传给张兰的信拿出,“张娘子,这是我家郡主给您的信,娘子看了若是要回信,便写了交给我,自然,娘子也可考虑考虑,明日我再来。”

“采苹姑娘先坐。”说着张兰倒了一杯茶水递给采苹,接着看起了南羲给她写的信。

信上的内容格外简单,张兰只看一眼便明白了意思,也没有去想南羲要天山雪莲做什么。

南羲需要天山雪莲,正好她有,对她来说,能帮到南羲,也算是她的荣幸。

“姑娘且稍等,容我再想想。”说着张兰已经提笔,思索着该如何回信。

采苹微微一笑,“我不急,娘子慢慢想便是。”说着便着手给张兰研墨。

信上南羲给了她一个可以许诺的条件,张兰自然知道这个机会珍贵,所以得细细斟酌。

她想过条件往后有需要再提,只是如今她有一件事需要南羲帮忙,且对她来说,很重要。

就在昨日,项秀才进贡院入卷时被人为难,还是她拿重金才给摆平,但拿了钱财的贡院依旧没给好脸色。

足以见得往后的为难更多,甚至有可能考不成!又或者是招人陷害!

她的条件,便是要项秀才顺利的科举,不受任何外力的干扰,秀才对她有救命之恩,救命之恩大于天!

她也不要什么重金酬谢,天山雪莲虽然难得,可南羲对她有恩,再加上她如今也是南羲的人,她的自然也就是南羲的东西,不该分你我。

“我写好了,还劳烦姑娘替我送信,郡主要的东西我晚些时候亲自送去。”张兰知道,她这个条件,南羲会答应的。

采苹接过,依旧保持着恭敬和气,“不劳烦的,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打搅娘子了。”

眼见采苹要走,张兰连忙叫住,“姑娘等等。”

“姑娘拿着这些,去喝个茶。”

一百两的银票出现在采苹手里,采苹面色一怔,这一百两,她得喝多少茶?

张娘子出手,果然是大气。

“谢张娘子,那我便收下了。”采苹没有推脱也没有拒绝,大大方方地收下。

送走了采苹,张兰急忙去了账房,这些天她没要秀才管理账房,只是让秀才在账房用功读书。

“秀才。”

“兰娘,你怎么下来了?”项子舒见张兰来了,赶紧将看了一半的书给倒扣在书桌上,起身迎接。

张兰眼中带笑,还有几分兴奋之色,显然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瞧着你这般高兴,今儿生意想来是极好。”

“生意好不好都一样,不过我今儿的确是有高兴事跟你讲。”

项子舒拱手:“小生愿洗耳恭听,还请娘子示下。”

“你知道的,我在长郡主面前也是能说上一两句话的。”

“嗯,我知晓。”项子舒听应着,拉出椅子让张兰坐下,又倒了杯茶水递过去,整个人满眼都是张兰。

“昨日的事我生气,今儿我气不过,就在长郡主跟前提了你一嘴,长郡主是个贤德之人,知晓你的志气,当即便答应了保你顺利科举。”

说着张兰又补充道:“不过但能不能中,还得看你自己了。”

张兰故意跑过来说一嘴给项子舒听,就是想着项秀才将来考中,能记得南羲恩德,这样一来也对南羲有帮助。

总是互利双赢的局面。

项子舒一愣,随即表示,“长郡主如此恩德,我定当报答。”

说着对张兰拱手一礼,“也多谢兰娘为我进言。”

“哎呀,我不过是抱怨了两嘴,要是长郡主不是那等嫉恶如仇之人,这事儿还不成呢。”不知不觉,张兰也被市井之气所染,言行举止,再也不似从前。

但无论怎样的张兰,在项子舒的眼里,都是最好的,他的兰娘性子坚毅,不畏强权,心地更是善良。

“郡主对我有恩,兰娘更是劳苦功高。”

项子舒想着,等他功成名就时,便是娶兰娘入门时。

到那时……他便能名正言顺地去牵兰娘的手,能扶她起坐,能在她劳累时为她按揉双肩。

回过神时,项子舒发现张兰能在用他用过的茶杯饮水,而他倒给兰娘的水被搁置在了一边。

他想提醒,可又不知道怎么说,说了怕兰娘误会他嫌弃她,他不嫌弃的,也不会嫌弃,只是……如今不太合规矩。

“好了,你好好用功,我就不打搅你了,外头还有事等着我去办。”张兰想着,得出去把天山雪莲取出来了,晚些时候她亲自送郡主府去。

南羲信上只说让她交给甘棠便是。

只不过这天山雪莲是有人要了的,她怎么也得去问问那人。

不过张兰敢肯定,那人会把天山雪莲让给南羲的。

天山雪莲虽然珍贵,但她还是能再弄到的。

因南羲不在的缘故,郡主府中稍显静悄。

张铁依旧在南沐恒的院子里读书,面对南沐恒,他也不害怕,他知道郡王从某一方面来说,也算是个好人。

只是他每次和郡王相处时,便会想若是先生知道了,会如何?

毕竟先生教给他的道理,和郡王的所作所为,是相悖的。

但愿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在想什么?”

南沐恒平和的声音传来,吓了张铁一跳,他抬眸看去,只见南沐恒依旧慢条斯理地在焚香。

郡王总是这样平静,无论什么时候,都像激不起谁花的死水,可这死水又是清澈的,甚至是鲜活。

“我……我在想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听了这个答案,南沐恒只是笑笑,“你不必对我说谎,你,在担忧,在害怕。”

“我……”

张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南沐恒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他也不敢再敷衍。

“郡王,我知道您是有苦衷的,我不会害怕您,我敬重您,就像敬重先生一样,我只是,不想让先生伤心。”

南沐恒:“嗯。”

……

—————宜州。

周海在书房等的焦急,杜雨一来便看见了有些脸黑的刺史,心中也顿感不妙。

能让周海这么头疼的事,定然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大人,师爷。”

“就咱们几个不必行那些虚礼!”周海摆了摆手,接着便郑重地对杜雨说道:“把你叫来是一件大事交给你去办。”

“大事?”杜雨一听,几乎没有考虑便想赶紧拒绝。

可周海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周海:“王春花的案子我想你也知道,如今王春花的邻居一家惨死,王春花也失踪了。”

“我怀疑是王春花自己杀了丈夫,邻居知道了些什么,怕暴露,就将邻居一家杀害,如今畏罪潜逃,你需要把王春花捉拿归案,也好审问定罪。”

王春花吗?杜雨倒是记得这个名字。

但杜雨心里一直装着一件事,这会儿也有些心不在焉,尤其是听到捉拿归案,审问定罪几个字时,整个人心惊肉跳。

“王春花离开了宜州,据知情人说是往南边去了,想来也走的不远,你现在就动身,他一个妇道人家,跑不了的。”

离开了宜州?杜雨顿感不妙,若是提前离开了宜州,就算是个妇人也早就跑远了。

而他要去捉拿,便一定要离开好些日子,有些事唯恐夜长梦多。

他……还不能离开!

“大人,不是我不想去,只是人手不够的事我这边还没办好,最近事情很是棘手,若是不能按时交差,只怕……”

至于后果是什么,杜雨不必说的太清楚,周海是知道的,所以会明白他的意思。

王春花的事,在这件事上面不值一提。

周海一愣,显然也是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一番权衡之下,说道:“你抓住王春花后随便弄一些人糊弄过去便成了。”

闻言,蒋玉成率先皱起了眉头,显然,他不赞成这句话。

杜雨也为难道:“大人,如今不用官府的名头,家家户户也都不好找……”

这话还没说完,杜雨就感受到了一记冷光,接着跟对上了蒋玉成的眼睛。

见蒋玉成对他不满,他也不敢再说下去了。

蒋玉成收回警告的眼神,转而向周海强调,“上面说过,不能强行抓人,以前杜雨投机取巧,用官府的身份强行抓人险些坏了大事,若不是我为他摆平,他早就死了。”

这事,杜雨自然记得,他也十分感激蒋玉成的救命之恩。

接着蒋玉成又对杜雨呵斥道:“杨家村的事,你都忘了不成?还敢提起,若是你再落下把柄,只怕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我……”杜雨一时无话可说,蒋玉成这人平日里虽然温和,但其实就是个笑面虎,一旦生气起来,谁也不敢招惹。

蒋玉成继续说道:“要收那些穷苦的,自愿的。”

杜雨:“这些条件的……如今附近只怕不好找了,得去远一点的村子,如今只有三和县,濮水县以及白云县那边了。”

而这些县一来是远,二来县令都是些硬骨头,京城里有亲戚庇佑,不好掌控。

思来想去,周海提议,“那便将年纪降一降,满十四岁的,壮一些能干活的男孩都考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