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25中文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这是试卖价,已经算便宜的了,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女店员笑盈盈的,也没有强求。

这里虽然是杂货店,但是很多东西都是独家的。

“香水我要了。”

围过来的人开口说道。

十两,虽然不少,但是为博佳人一笑,花几个月的工资,问题不大!

“好的,客官,这边还有多种香味可供选择。”

女店员笑靥如花,将香水和礼物绑定的策略果然没有错。

今天各大皇店都早有准备,就是为了收割这些刚领俸禄的人的钱包。

高谷被人挤了出来,但他也发现了,今天在西城发现好多商铺都推出了新品,好像是有意为之。

将这里的所见所闻记下,高谷也没有多留。

京城每天都会发生很多事情,但是通政司一直注意的是民生大事,但是圣人说过,鸡毛蒜皮才是生活的调味剂。

所以在报纸版块上才会留着故事版块,主要就是记录一些京城百姓的日常。

新年的气息过去,西城各处工地逐渐开工,立起的架子,都说明了这些不是以前的那种单层建筑。

在京城,工地里的是工人,虽然在属于圣人的工地里干活,但这不属于徭役的一部分。

天气还是有几分冷,但是工人穿着比较单薄,古铜色的皮肤上还有着汗渍。

高谷只能在警戒线之外看着,因为这些工地的规矩,他进不去,只能等工人休息的时候才能有机会接触。

好不容易等到了中午,高谷看到成群结队的工人,戴着竹编帽,说是能抵抗一些落物的冲击。

他们的目标是街对面的一家酒楼。

只是和寻常酒楼不同,这里都是做好的一锅锅各种菜肴,小份量贩卖,价格也很便宜。

刚好是饭点,高谷也打算去品尝一番。

排在工人的身后,学着他们的样子,拿来一个餐盘,随后就到长桌前,跟那盛菜的大娘要菜品。

看到高谷,大娘也是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就淡定了下来,手上还是很抖。

打了饭菜,高谷就随意找了个位置和其他工人拼桌。

这也是他的计策,一起吃饭,能更好的拉近距离。

其他工人,也就看了高谷一眼,但也没有多在意。

最近有些书生也会来这里吃东西,毕竟便宜,不是所有读书人都有钱。

“老刘啊,你家那娃儿也快到上学的年纪了吧?”

一个穿着马甲,露出干瘪的排骨,皮肤因为风吹日晒,黝黑的皮肤,布满了皱纹。

“是啊,西城这边正在建一座更大的学校,到时候咱娃儿也能上学了。”

对方乐呵呵说着,眉眼中满是满足。

“读书好啊,读书可以当官了,不用跟咱一样,靠体力干活。”

另一个工人喝了口清汤,咂了咂嘴,说道。

“想什么呢?谁跟你说读书一定要当官的?没听人说吗?学校的人是不科举的,不科举,怎么当官?”

身边比较有见识的人插嘴开口,随后继续道:“现在各种坊厂也多了,有人说,若是以后不识字,连工都没有了。”

“不就是体力活吗?为啥还要识字?”

有人不解,那人笑着回答:“之前俺就去试过了,像咱工地那些架构,就要会算学,而且还要画什么图,不识字可做不了。”

“这么说也对,难怪工头最近晚上都不喝酒了。”

不少人点头认同着。

高谷却有些听不明白,连忙问道:“这么说,难不成读了书,出来还是干些体力活?”

闻声,众人的目光看了过来。

工人们彼此之间说没什么事,可是高谷一个书生模样的老人,那就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干体力活怎么了?俺这工地上,一个月也能五六两,以前可想也不敢想!当衙门差役才几两?”

有人不喜说道,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但是在高谷眼里就不一样了,以前这些人,面对读书人都是唯唯诺诺,现在竟然敢还嘴了。

“倒不是这么说,只是寒窗苦读,最后却没改变什么,那读书又何用?”

高谷扬起嘴角,十分和气说道。

“怎么没用?学门手艺,荒年都饿不死,咱是读不下去,不然也去夜校了。”

老工人摇了摇头,反驳道。

“夜校?那是什么?”

高谷听到新词,瞬间作出反应,追问。

“嘿嘿,咱这不是白天没时间嘛?想要识字,只能晚上,所以圣人就组织了学习小组,让一些识字的人教咱。”

参加过的工人乐呵呵笑道:“过年俺娃儿回来,作业上的不懂,问俺,俺也不知道,所以,俺就觉得应该去识字,不然都不知道怎么跟俺娃儿聊天了。”

关于孩子的话匣子一打开,在场的工人就你一言我一语,说起了自家的变化。

有的说的是儿女,而有的是说自己的孙辈。

高谷也注意到,很多外来的流民工人在感叹自己来得晚了,孩子还读不上书,只能说着羡慕的话语。

如此这般的改变,如果不是亲耳听到,高谷最多认为京城的改变就是多了那么些建筑而已。

教之则善,本无类也。

活了这么久,高谷都没想过这个年纪的工农,竟然还有着读书识字的心思。

他总觉得,士农工商的概念逐渐模糊了起来,为此也有几分忧心。

不可以其种族庶鄙而不教之,这是儒家的教育思想,可是,思想是思想,现实中,氏族阀门的兴起,就是对知识的垄断,对于农工商,都是极为鄙视。

高谷没有作出激烈反应,因为他习惯的往深处去想。

圣人如此安排,一定有其意义,自己半百的年纪,没有那么肤浅。

更何况,和这些工人坐在一起,看着那一张张笑脸,为生民立命,不就是如此吗?

“你们听说了吗?说是那田税要改了,不算人头了。”

不知是谁说了一嘴,其他人也安静了下来,随后问道:“你从哪里听说的?”

“卖报郎啊。”

那人指着不远处的人,说道:“就在那报纸上写着,不过说得不多,好像是朝廷有这个意思。”

“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另一人突然就忌讳如深,阴恻恻道:“国事可不是咱们这种人可以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