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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她听不到我的话。}

重重摔在地上又被祢豆子用巨大的力气带得坐起,炭治郎真是六神无主了:【祢豆子…】

【唔额——】祢豆子嘶吼着拼命往前扑,不知是想进食还是想和堕姬再打一架。

【祢豆子、冷静下来,】轻盈落地,花千骨抬腿用自己的体重压住她,又紧紧扣住那双四处挥舞的爪子:【快点睡啊!】

【额呃——!】

【祢豆子…】

【祢豆子!】

看着已经全然丧失理智、只顾着往前冲的妹妹,炭治郎强装镇定,心中却带惶然:{完全不行。不管说什么都不听…}

{怎么办,妈妈…}

妈妈…

戴着白色的兜帽,穿着白色的围裙,面容秀美的女性立在黑暗中,浑身散发着盈盈的蓝色光晕。

妈妈。

戴着镶了钻石的护额,有着玫红色眼睛的男人表情平静:{给她唱首摇篮曲吧。}

【!】对了,摇篮曲!炭治郎茅塞顿开。

抓着刀鞘的手又紧了几分,在花千骨茫然的目光中,他艰难开口:【小、小、山头上的…】

【小兔子!】

有着长长指甲的双手挣动着,却被另一人牢牢按住:【呜啊!】

【它的耳朵为何…】

【长长的…】

他完全没有唱歌的天赋。

磕磕巴巴,语不成调,这简直不是歌。与其说是摇篮曲,倒不如说是在念歌词。

但并没有人嘲笑他。影像之外,或手握成拳,或唇瓣抿紧,一众人目光炯炯,都在等待。

在等待结果。

{这是在做什么?这些词有什么含义吗?}

花千骨不会读心,但她了解炭治郎:在这个时候,他不会做无用的事。

艰难地从这两句歌词中听出一点旋律,她跟着轻轻哼唱起来:【小小山头上的小兔子,它的耳朵为何长长的…】

少女与少年的声音逐渐重合,一者柔和清悦,一者艰涩低哑。他们唱着同一首歌,传达着同样的担心与焦急之情。

【因为小时候它的妈妈…】

【额啊—!】前后都有人在阻拦,祢豆子索性用脑袋大力往后一撞:【咚!】

炭治郎鼻头立刻通红一片,再撞一下,鼻血就冒出来了。但他并不生气,在花千骨担心的目光中,他一把揽住了妹妹的肩膀———【吃的是那长长的树叶、】

【所以耳朵才会长长的…】

【嗬、嗬、嗬……】猛然睁眼,粉瞳之中,倒映着黑发少女带着婴儿肥的小圆脸,连她目中的隐隐泪光都看得一清二楚。

恍惚中,她的面容化作了另一张相似却不同的脸。

同样穿着暗绿色衣裳,少年微笑着,眉头却往下撇。那并不是一个轻松、愉快的笑容,反而看上去让人觉得很是悲伤。

他张了张嘴:【祢豆子…】

再一低头,映入眼帘的是从黑绿格子衣袖中伸出的、结满厚厚茧子的大手。

乐声轻轻,悲伤而缓慢。

黑发少女身后,暖黄色的灯光越来越强烈,逐渐变成了刺眼的白,将人吞噬。

长发如瀑,散在身下。一片明光耀耀之中,成大字躺在一人怀中,浑身长满叶纹的鬼之少女茫然无措。

{祢豆子。}嘴角生着一颗黑痣,温柔秀美的女人低着头,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孩子。

唇瓣颤动。

{祢豆子…}

粉红色的瞳孔微晃。

{小小山头上的小兔子———}

不同于炭治郎的念歌词,也不像花千骨唱出的清灵,葵枝的歌声中,有更多的东西。

藏着一片柔柔的爱意、藏着每一个普通却不普通的日子…

细长的眉头耸动着,祢豆子瞳孔一下扩大,喘出的气音中带上了些微的哭腔。

高处,羽绒般的云被下午的日光晕上金黄,蓝紫相融的天空下方生着浅紫色的霞。

同样被泼洒了阳光的密林中,缭绕着轻柔婉转的歌声。

{它的眼睛为何红红的——}

背着昏昏睡着的幼童,左手捧着装满绿叶菜的竹箩,右手牵着个扎着粉红色发带、穿着粉色衣裳的女孩儿。

不紧不慢地行走在暖红色的林子中,白衣女子轻轻地唱道:{因为小时候它的妈妈,吃的是那红红的果子。}

{所以眼睛才会红红的…}

大手牵着小手,不曾松开。

{哥哥的眼睛也红红的。}

不像长大后长发及腰、亭亭玉立,如今女孩儿的头发只到下巴处。

握着两朵白色的小花,她仰头笑着看向母亲,一派天真无邪:{是因为他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妈妈吃了红红的果子吗?}

似是不曾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女子愣了一瞬,但很快,她眼一弯,就勾唇笑了起来。

夕阳下,温柔的笑颜逐渐被白光吞噬。

【……】回到现在,咬着刀鞘,祢豆子瞪大了眼,她不再挣扎,目中却盈上了泪。

长眉一压,那泪就夺眶而出———【呜、呜啊啊啊———】

像是知道了自己如今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知道了自己的家人现在都在那里…

又像是明白了,以前那个经常跟自己一起玩耍的好朋友为什么再也不来看她。

源源不断的眼泪往下坠着,她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像是要把这几年所有的害怕、悲伤、难过、委屈…全部都哭出来。

“祢豆子,她想妈妈了…”

仰着头,看着屏幕,和几个女弟子靠在一起,轻水不由得泪眼模糊:都怪鬼舞辻!不然的话、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他们都还好好的生活着。”

而回想着方才一闪而逝的东方棠的面容,再看看水球中依然昏迷不醒的小虫,落十一心口一痛,都说不出话来。

不敢相信真的有用,两位“家长”对视一眼,都是茫然与惊喜交加:【祢豆子…】

【她“醒”了。】慢慢把哭个不停的祢豆子揽入怀中,花千骨摸摸她的脑袋,总算是放下了心:【终于…】

而哭着哭着,祢豆子的身形开始缩小,衣裳变得宽大起来,身上诡异的叶纹逐渐褪去———她变回了幼童的模样。

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疲惫,带着泪,窝在熟悉的温暖怀抱,蜷缩起小小的身子,她沉沉睡去。

原本被清理干净的脸上如今又带上了血,伸手按在妹妹身上,炭治郎险些以为自己在做梦:【……睡着了。】

【呼——】

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他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松懈了下去:【妈妈、她睡着了、睡着了…】

【太好了。】抹了把脸,花千骨差点没喜极而泣———不论是糖宝还是小月,都是打小就乖巧懂事,她也没遇到过祢豆子这样的情况。

【她终于睡着了。】o(╥﹏╥)o

“睡着了就好,”紫薰浅夏轻声细语:“好好休息吧。”

毕竟,她已经太累了。

“真没想到还有这种方法。”杀阡陌一直在揣测如果祢豆子找不回理智,花千骨的心情会如何。

一定很难过、很悲伤…

所以———“能醒过来就好。”

就在两人联手哄孩子之时,留在楼上的宇髓天元也遭遇了一件奇事。

【喂,你在看哪里!】

抱着自己的脑袋,堕姬气势汹汹:【你竟敢砍掉我的头!】

【我跟你没完!】

扛着刀,上上下下仔细观察了她一遍,宇髓天元无奈叹气:【你怎么还在叽叽喳喳地乱叫?】

【而且你的头不是早就被砍掉过了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还能活着,但你已经没用了,低调一点去死吧。】

靠在窗户边上,灰衣男子与游女看着他们,只觉得这一个晚上世界观都崩塌了,满脸都是惶恐与不安———【瞎说什么!】

【还有,】堕姬语气越发凶狠:【你刚才居然说我不是上弦!】

(●—●) 这家伙。

宇髓天元无语至极:【因为你确实不是吧?】

【花千骨都能砍掉你的头啊。】

【我是上弦之陆啊!】

【那为什么会被砍下头?而且是被不是柱的人砍的。】

【也太弱了吧。你是笨蛋么?脑袋进水了?】

这语气十分平静,堕姬却仿佛受到了什么奇耻大辱般,大声嚷嚷起来:【那家伙怎么可能不是柱!而且我还没有输,我可是上弦!】

宇髓天元一点不给面子:【怎么没输?都输得这么明显。】

【我真的很强的!虽然现在还是陆,但以后会变得更强…】

连看都不看她了,宇髓天元自然转移目光,表情十分欠:【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呜啊———!】仿佛水开了的哭喊声传了出来。

宇髓天元:━Σ(?Д?|||)━

【我真的是上弦之陆啊!】倒垂着的美人头颅上,眼泪不要钱一样往下掉,堕姬嚎啕大哭:【真的啊!】

【我都被赐予数字了,我很厉害的!呜呜呜呜——】

{怎么还哭闹起来了?不是吧?}这画面把音柱都看呆住了:{不不不。}

他眨眨眼:{就像花千骨说的一样,她真的没有消散,而且还一直在说话。}

{头都被砍下来了,身体却还没有瓦解。}

【去死!】手握成拳,堕姬狠狠捶打地面:【去死!】

{为什么?有什么东西在支撑着她吗?}不死心地又上上下下把堕姬全身都看了一遍,却始终没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

【所有人都给我去死!呀啊——!】

以前也遇到过几次差不多的情况,宇髓天元心道:{难道要把全身都砍一遍?}

既然如此,他慢慢举起了刀———左右也不费劲,干脆切得碎一点吧。

却见那哭得不能自已的堕姬忽然高声喊道:【哥哥——!】

在灯光的照射下,一直延长到后面房间的影子中,诡异地拱起了一个弧度———【嘶嘶嘶——】

“哈?什么东西啊!”

“鬼?”

!鬼!面色一凝,宇髓天元即刻扬刀,疾冲而上!

【嗬——】不同于堕姬的白皙皮肤,自她脊背中爬出的黑绿头发之鬼肤色颇深,身形几乎是瘦骨嶙峋,特别是腰腹处,细得可怕,仿佛只是一层皮包着骨头。

【咻——!】在一瞬间就来到了近旁,闪着寒光的金黄大刀已然逼近这鬼的脖颈!

【嘭——!】爆炸之声传出,土烟滚滚,风波汹涌。

保持着进攻的姿势,出现在房间的另一头,音柱顿了一下,直起腰。

【呜、呜…】

抽泣声自后方传出,瞳孔猛然缩小,他惊疑不定地侧头往后看去。

【哭也没用啊…】响起的声音很是奇怪,拖着长长的尾音,仿佛虚弱无力,又像是暗藏锋芒。

靠着窗台,浑身分布着大大小小的黑色斑点,双臂和脖子上都戴着黑红色的绸带,赤裸着上半身,瘦骨嶙峋的绿发之鬼轻轻地抚摸着堕姬重新接上的脑袋:【掉个头而已,自己接上就行了嘛。】

【你脑袋就是缺根筋呀…】

任由他摸着自己的头,堕姬抽抽搭搭,并没有对这句话表现出什么不满。

“是歌曲中出现过的鬼。”白子画心中一凛:“而且,这股威压…”

比堕姬强了两倍有余。

“这家伙才是真正的上弦?还是说…”

“他和堕姬合一起才是完整的上弦陆?”

“果然,”后方,异朽阁阁主东方彧卿面色凝重:上弦鬼怎么可能被花千骨单杀?

{砍下了头颅却没死。}看着他们,宇髓天元也在疯狂转动脑袋:{背后钻出的另一只鬼又是什么?}

{两者的反应速度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因为有他在,这个白头发的鬼才会不死的吗?}

【脸上烧伤了吗?】

深色的大手抚上裸露着猩红肌肉的脸颊。应该是疼的,含着泪,堕姬却很是依恋地靠了过去———【自己的脸要小心点的嘛。】

有着暗红色指甲的手划过,猩红随之退散———堕姬怎么都恢复不了的烧伤,在绿发之鬼手下,轻松愈合。

【这么一张漂亮脸蛋可不能毁喽。】

【泠——】锁链晃荡,日轮刀平举,宇髓天元疾闪而出:【咻!】

【……】平静回头,绿发鬼明黄色的眼中无一丝情绪。

蓝色的刀罡与猩红之色相撞又交错:【簌咔——!】

紫色的光罩应声碎裂。仅仅是交了次手,贴身藏着的护身符就化成了灰烬。护额裂开,血水飞溅。

一人一鬼互相背对着。

【哦?你还挺行的啊。】拿着把猩红色、材质如骨的奇异镰刀,绿发鬼态度轻慢:【那东西又是什么?挡住了我的攻击啊。】

【我这把刀,】慢慢转身:【可是打算杀了你的。】

【你挺不错啊,挺不错的…】一双下垂眼,满嘴鲨鱼齿,他含糊不清地说道。

半张脸都是血,站起身,宇髓天元眼中犹带讶意。

【你很不错。】

【长相不错,皮肤不错,没有斑,没有印,也没有伤疤…】

抬手挠挠额头,绿发鬼嘟嘟囔囔:【身材也不错,不像我都长不出肉。】

【个子也挺高。】

【这身高已经大大超过六尺了吧?】

皱着眉,堕姬仍在抽泣。

【想必很受女人的追捧吧?】

呲地挠破自己的皮肤,绿发鬼嗓音低沉:【好嫉妒啊、好嫉妒啊…】

胳膊、胸口、额头,到处都是被他自己挠出的抓痕,道道破皮出血:【你能不能去死啊?】

【死的惨一些…】

【让你皮开肉绽、死无全尸,然后哈哈哈——】

【哥哥,不止他一个,还有其他人呢!】

靠着墙壁,自己擦去眼泪,堕姬呜咽着道:【烧伤我的那些人,也一定要帮我杀掉!】

【我这么拼命!】说着说着,她越发委屈,眼泪直掉:【自己一个人,可努力了!】

屋外,一人抱着粉衣孩童,一人抚摸着她的脑袋,少年少女们脸上都有些许轻松之意———【可这些人却一起来捣乱、来欺负我!】

【合伙欺负我啊!】

【是啊是啊…】抓挠着自己已经血肉模糊的胸口,绿发鬼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猎鬼人:【真是罪无可恕啊。】

【我可爱的妹妹用她缺根筋的脑袋拼命努力…】

破开的肌肤慢慢愈合:【欺负她的人我要全部杀光。】

【该收的债,我啊,一分都不会落下。受了多少委屈就一定要全讨回来。】侧身举刀,说到最后,戾气显露:【死的时候好好数数你欠了多少债吧!】

【我的名字,叫做妓夫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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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面的第三十四章到第三十七章,在“作者的话”里面我有做过粗略的战力分析。现在旧事重提一下。

(主公大人有说过,这一代柱是除继国缘一他们那一代以外最强。)这样的话,我私自设定大正之前柱的入门等级为50级。

(下弦在40——45之间)

而大正柱(就是现在的九柱)等级在60到80之间。

(之前设定是到75,但是现在思考了一下,决定修改成80。因为岩柱感觉很强。)

堕姬认为花小骨是柱,是因为花小骨现在的等级是55左右。确实有大正之前柱的水准,甚至还强一点。

(但是和音柱他们比还差一些就是了。她晚上不睡觉,人家练一个月就是一个月,她练一个月算两个月,所以实力涨得快。)

花小骨打堕姬开的是她目前会用的灵之呼吸最强的玖之型。而音柱打堕姬用普攻。这就是差距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