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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女生紧握的手指,南锆星思绪不明的瞧向江稚月,银色碎发在眉眼间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是。”

几乎是同时,江稚月就松开对方,抬腿朝校董的办公室跑去。

没几步又被对方追上,从后侧拽住手臂阻止。

“他们为闯禁地的事来的,你去了会受牵连。”

江稚月转化为初拥时失了太多的血,惊动了不少周围的嗜血动物,根本无法隐瞒。

她总觉南锆星话中隐藏了什么,半晌才琢磨明白。

“所以呢,洛寻现在是把责任全担自己身上了吗。”

见男人默认,又抿唇望向对方,“如果校董们要追责的话,他会怎么样?”

“没有人可以知道禁地的秘密。”

硬朗的声音落下,她心尖猛地一缩,所以会被灭口是么。

见女生离开的身影,南锆星紧着上前拦住,尽是不解,“你还要去吗。”

“不然呢,他是因为我才被发现的,我不能这么自私的置身事外。”

她定定回望男人,疑惑的轻抬了下眉,“难道你觉得我应该袖手旁观吗。”

“我只在乎你的安危。”

江稚月突然说不出反驳的话,看着南锆星眼底映出的自己,仍旧坚持赶了过去。

偌大的领导会议室内,司云和南锆星的父亲南河兹正坐在主位。明明是仰头,却又像蔑视的睥睨姿态。

跟随的男人手里拿着透明的针管,里面装有透明的无色液体。

偶尔从针尖渗出几滴,落在地砖上发出腐蚀灼烧的声响。

“禁地里的血究竟是谁的。”

“说出来,学校或许还会网开一面。”

听闻,洛寻不屑的笑笑,仿佛从他们口中听到什么极为可笑的笑话,幽红的眼睛压制住那一点未达眼底的笑意。

“我的。”

“是为引开毒蛇设下的陷阱。”

“不肯说?”

司云不悦的眯起眼,身子仰靠在椅背上,说不出那股味道究竟在哪闻过、很是熟悉。

他掀了下眼皮,瞧向自家脸色低沉的儿子,一惯较好的伪装和笑容快绷不住,脑海中忽而闪过什么画面。

突然低呵一声,眼神示意旁人动手。

门随即被推开,一抹灰粉相间的身影从外面冲进,直直挡在洛寻面前。

江稚月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已成为血族,眼见针尖离心口只有咫尺之遥,一道黑影闪过、前人整个被踹飞出去。

连同针筒掉落在地。

针尖溢出的液体触碰到皮肤上,痛得不住惨叫。

瞧见女生微卷的马尾,洛寻蓦地一顿。

他本以为江稚月会因为被蛇咬、又被迫进行初拥的事疏远自己,一直愧疚的不敢见对方。

却没成想她竟在紧要关头不顾一切的冲过来保护自己。

幽红的眼瞳不禁微动。

妖冶的红唇微微张合,嗓子却涩的什么也没说出来,而后听南河兹充满怒意的质问,“你在做什么?!”

南锆星似早就料到他的反应,长腿一迈将江稚月护在身后,语气平静的可怕。

“月月是我的初拥,我自然为她的行为负责。”

“所有的惩罚都由我担。”

会议室的几人不由得变了脸色,南河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司云的诧异也不比他少,望向安静许久的司珩。

面色难看至极。

一向温柔的美少年,此刻却锐利又泛着寒意,完全像换了个人。

冰冷的目光直望向南锆星,骤降的温度令江稚月竖了全身的寒毛。

“月月是你的初拥,什么意思?”

“表面的意思,很难理解么。”

浅色的唇轻启,他话讲得风轻云淡、像描述什么再平常不过的事实,却瞬间勾起司珩的怒火,大步流星的上前。

“月月是我的人,谁允许你碰她了?”

“那她中毒奄奄一息的时候,你在哪?”

南锆星冷静的敛眸,抬臂打掉其扯在领口的手,“既然是你的人,为什么保护不好。”

“某种程度上,是你的疏忽才让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

司珩忽而怔住,怒意被另一种情绪取代,逐渐占据俊美的脸,自嘲道:“你真会为自己开脱。”

“是我太轻信你,不在的时候居然托你照顾月月。”

他没想到在南锆星身上发生的事居然会在自己身上重演。

堂皇的可笑。

见俩人就这么在会议室内为一个女生对峙,司云和南河兹脸色沉得跟乌鸦似的,觉得面子都快挂不住。

厉声呵责,“行了,她身上没有锆星血液的味道,不可能初拥过。”

“你不记得上次被人类背叛的事了么,这次居然还想包庇她,好了伤疤忘了疼。”

“如果不是初拥,凭那种毒性、她根本撑不到现在。”

“我没必要在这种事上说谎。”

此话一出,俩人的表情更甚,不知回想起什么面面相觑,倏尔话锋一转。

“既然如此,需要确认她的身份再做定夺,先待会玫瑰古堡验血。”

察觉到端倪,司珩将江稚月拽至身后:“这件事由我来处理吧,三天之内一定给您满意的答复。”

“她现在身子虚弱,经不起折腾。”

司云觉得这女生绝对有什么能力,否则自家儿子怎么甘愿顶着绿油油的草原还护着她。

外加现在不易打草惊蛇,只长长吐了口气。

见其并未反驳,司珩万幸的捏紧手指,带江稚月走到侧旁隐蔽的林荫路上,随即停住步子。

斑驳的光影落在挺立的眉弓处,眉眼分明弯着浅浅的弧度、神情却很是受伤。

“你的血液里没有他的味道。”

“能告诉我一切都是假的吗,月月。”

江稚月抿唇干咽了一下,看着司珩眼神中近乎祈求的神色,胸口忽然像压了块石头,“对不起,阿珩。”

“我当时确实中了毒,已经意识不清了,南锆星是为救我才——”

“那你又为什么跟洛寻去禁地。”

“不是说好只做我一个人的女朋友吗,玩弄我的感情很有趣么。”

他看着女生凝噎的表情,眼尾不由自主的泛起薄红,“对血族而言,初拥就意味着绝对的占有权,你让我怎么接受。”

他为了江稚月违抗家族的教诲,学着成为人类,可她却被别的男人变成了血族。

仿佛自己一切的努力都是荒谬的笑话。

心脏像有千万只蚂蚁啃噬。

江稚月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看着司珩低垂的睫毛不禁心疼,只能重复着低声道歉。

而后整个人被揽了过去,少年分明的下颌抵在头顶、紧紧抱住,搂在脊背后的手微颤:“只有这件事我没法让步,月月,你只能是我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

他温柔的声音暗生出几分强势,“除非我死。否则只要你还喜欢我,我就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