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久离一甩手，长剑再次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他仔细的观察着程莹全身的动作，在姜久离的眼中，程莹此时全身上下没有一处破绽，根本无处下手。
若是身体毫无破绽，那体内的气呢，为了寻找胜利的契机，姜久离试着以气覆眼。
这一次，姜久离看到了程莹体内气的流动之中，有一处破绽，一个极其微小，很容易就会被忽视的位于左肩上的破绽。
身动，剑至，一气呵成。
可是程莹的剑却再次指向在了姜久离的喉咙。
？
程莹指指自己的前方，示意姜九黎坐好，接着她提出了一个问题。
“师弟，你觉得，剑是什么。”
将自己的问题抛回来了么，姜久离摸着已经重新化为镯子的剑，竟从中感受到了一些失落，这还是姜久离第一次感受到剑的情绪。
“剑是武器。”
程莹摇了摇头，帅气的将自己的长剑收回了剑鞘之中。
程莹有一个想要成为剑术大师，广收弟子的梦，她自然经常想象自己身为人师时的场景，为了让弟子能更好的熟悉剑，她早就已经有了一番说辞，每次等到她修炼结束的时候就拿出来稍加修改。
今天，终于可以使用了。
她的心情稍稍的激动，很快她的理智便告诉她，现在可不是激动的时候，她必须要表现的镇静一些，要不然她的人设就崩掉了。
她深吸一口气，缓和了一下自己稍稍有些激动的心情。
感受着程莹有些起伏不定的情绪，姜久离继续问道。
“师弟愚钝，还请师姐讲明剑是什么。”
程莹的嘴角微微勾起，看着眼前表现恭敬的姜久离，刚刚平复的心又一次的掀起了波澜，或许身为人师，是一件堪比练剑的事情。
“剑的起源，你知道么。”
“昔葛天卢之山，发而出金，蚩尤受而制之，以为剑铠，此剑之始。”
程莹点点头，继续问道。
“剑的力量，你知道么。”
剑的力量么，听着像是游戏一样的问题，姜久离摸着手镯，露出了笑容，虽然看起来有些复杂，但是这个问题他会答。
“以江山社稷为体，以芸芸众生为锋，上裂碧霄星河，下断九土黄泉，归则滋养万物，出则天下皆俯，此为天子剑。”
“以能人志士为体，以运筹谋划为刃，上顺天地星辰，下应四季更迭，四方仰德八方来朝，此为诸侯之剑。”
“铸金木铁石为体，以己身为锐，谈笑间取首夺命，此为庶子之剑。”
说完后姜久离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程莹如同看到了知己一般，脸上露出了笑容。
“看来师弟对剑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悟。”
她手中的剑再次出鞘，只不过，此时她手中的剑似乎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一把了，刚刚姜久离的那番说辞也都被她记下，毕竟听起来似乎比自己的要好一些。
但也正因为姜久离的那番话有些太好了，让她的腹稿完全无法使用，此时的程莹没有发觉，她似乎已经有了一点小情绪。
“再来战斗吧，记得用上你上次的那个奇怪的招式。”
姜久离知道，程莹说的是他人剑合一的状态，其实，他的这一次晋升之后，他的狂态成为了计算时间的类型，再也不会用过之后就进入冷却时间了。
他看着程莹，心中思考着，在这试炼场上，或许自己可以试验出最佳的使用时间，让自己的状态都用在刀刃上。
“师姐，有劳了。”
“多说无益，看剑。”
在姜九黎再次亮出剑之后，两人便开始了如同狂风骤雨般的对攻，直至结束。
“小师弟今天有些累了，你就送他回房吧，不用担心师弟的身体，我已经帮师弟上好药了，还有师弟说他不吃饭了，我去吃饭了。”
说完，程莹一脸满足的向着降妖司的餐厅走去。
夕阳西斜，陆林搀扶着如同一块破旧的抹布一样的姜久离，在夕阳下，两个人的影子都被拖的很长，看起来似乎有些凄凉。
等到姜久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昨天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说实话他都有些记不清了。
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自己昨天是走回来的么，似乎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这是什么。”
姜久离拿起了桌上的一纸书信，主要是他不久之前才在王生那里见过一样的纸张，在他的潜意识中，已经产生了纸是很麻烦的东西。
不过，这一张是陆林写给他的。
“小师弟，相约镜湖，不见不散。陆林”
看的倒是有些给里给气的，但还是去看看吧，不过，休息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么，怎么感觉有点可惜呢。
降妖司，镜湖。
陆林早早就来到了湖边，他的身边还摆着许多大小各异，从比试场特地搬过来的武石，看到姜久离来了之后，陆林开心的招着手，示意自己的位置。
等到姜久离到了他身边，陆林才缓缓开口说道。
“师弟，今天咱们的内容便是这武石了。”
姜久离仔细的观察着这些武石，一眼看过去，这些不过是些普通的石头，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
“陆师兄，修行者体内的气流转时，可以轻易的举起比这个还要重数倍的石头，用这个锻炼还有意义吗。”
对于姜久离的这个疑问，陆林并没有感到意外。
“首先，师弟你在修炼习惯之后，自然优先会使用一些威力强大的招式，但当你的力量被限制时呢，再次使用那些招式的时候，很可能因为气的不足，从而使招式对自己的身体产生反噬。”
“再者说一个人的气终有穷尽，你和敌人都耗尽气之后，又能通过什么取胜呢。”
“在真实的世界之中，没有什么五毒不侵，没什么神功护体，人被杀就会死就是世界的真理。”
“为了活下去，你只能彻底熟悉自己的身体，熟悉身体的每一个位置，知道你身体之中的每一丝微小的变化。”
看着一脸严肃的陆林，姜久离自然也不会说出什么“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这些和举武石有什么关系呢”之类的话语。
看着已经脱去上衣，走向举石的陆林，姜久离也开始解开自己身上的外衣。
“对了，友情提示一句，师弟你可不要去直接挑战最重的那个，说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