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沈清云稍微用些力气，将自己被小金紧紧圈住的两个胳膊抽出。
小金满脸控诉：“你说要把我送回龙宫。”
大大地龙眼中蓄满了委屈。
“我是说你再装我就把你送回龙宫。”
小金：“哦……”
小金心虚地垂下了自己的大脑袋，卷着沈清云的龙身也松散开，低着头不言不语。
沈清云看他这样，也不着急，静静等着小金给她坦白。
果不其然，过了没一会儿小金就稳不住了，时不时地抬眼偷看沈清云。
沈清云对此只是挑了挑眉，用一个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清清，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小金终于还是没坚持住，昂起头，讨好地在沈清云的下巴处蹭了蹭。
沈清云推开他，拒绝他的撒娇，表情十分平静，道：“断断续续想起来的，没有具体的某一时间。”
小金：“哦……”
“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小金：“就在我彻底化龙后。”
由蛇蜕龙，除了外形上的变化，随之而来的就是种族记忆的觉醒。
身为龙族的太子，生来便带有传承记忆，虽然转世成为了一条蛇，但它的灵魂仍旧是一条龙，那些存在灵魂深处的传承仍旧存在，并且体现在日常的方方面面。
这也是沈清云为什么第一眼就确定了小金是一条龙，而非蛇。
“那我们俩觉醒的时间相差不多。”小金彻底由蛇化龙便是她的魂魄强行被君澜掳走的那一段时间。
也是那段时间让她知道了更多的秘闻。
提到君澜，沈清云的眉头不禁皱起，面上的表情也带上了冷厉之色。
她看了一眼周身雾蒙蒙的景色，除了天地之外一片虚幻不实，打心底觉得抵触。
虽然，此时此刻她感觉到了不断的能量再往自己的身体中涌入，她的修为也在节节攀升，
总觉得有一股不祥之意。
沈清云眸光晦暗，打量着这空旷的天地，最终目光落在了自己脚边的白云上。
白云察觉到了沈清云的注视，微不可察地抖了抖。
“君澜派你来的？”
白云：“……”
白云晃了晃身子，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
白云就是神界最普通的云，连神智都没有，她能精准找到沈清云还是因为君澜打在它身上的术法。它来不过是充当沈清云的坐骑，至于问它问题……
它显然不能回答。
放在往常，沈清云自然不会做出与一朵神智未开的云对话这种事情，只是眼下，她很生气，非常生气，非常非常生气……
抬手一挥，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过，浮在她脚边的白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地是一个妙龄少女。
“多谢上神造化之恩！”白云化成了一名妙龄女子，还没来得及打量自己的新形态，便立马对着沈清云行了一个跪拜之礼。
沈清云挥手让她起来，继续刚才的问题：“是君澜让你来的？”
少女点头，面上的表情恭敬中又带着一丝紧张。
“君澜上神说神界已经平定，作乱者也已经被处置，所以特地让小仙来接上神回去。”
“这是他亲口对你说的？”
沈清云看着白云化成的小姑娘，眉眼弯弯，脸儿圆圆，眸中神情极为单纯。
“嗯，上神是这么对小仙说的。”
看来君澜已经猜到她会是何种反应了。
甚至猜到她会为这朵白云化出人形。
那个男人，心思太过深沉。
她很不喜欢。
垂下眼帘，将一切情绪收敛，沈清云对着白云化成的少女道：“你先走吧，本尊暂时还不会回神界。”
白云听到这句话没有动，她也没出声，只是站在那里，仿佛是个雕塑。
沈清云见状也没管，反正这又不是她的属下。
爱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