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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拜月亭》

大宋各路军马齐备,四边驻定,就等东京城一声令下,便是李煜末日。

七月初四早朝,赵老大召见了已经在中原和江南之间跑断腿的李从善。

“臣,江南国李从善,拜见大宋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老大看着李从善,见他礼仪周到,举止恭敬,心中颇为赞赏。

“从善不是生人,每回来时,对朕都是恭敬有加,不曾怠慢,朕也不能薄待了他,来人,赐座。”

张德向一旁挥手,早有一个小内官搬着锦墩子拿到殿左,放在一旁。

李从善惶恐的看着赵老大:“陛下,臣常听闻,这垂拱殿中得座者,自开国以来唯有太师李处耘,太傅郑恩二人。连赵枢相都未曾有过如此待遇,臣万万不敢受!”

“哎~朕令你坐。”

李从善犹豫的看了看上首龙椅上的赵老大,又看了看分列两旁的朝臣们,良久,坐下。

“李煜在江南可好?朕思念的紧。”

“劳陛下挂念,国主一切安好,亦常常思念陛下,日日向北而拜,敢不垂恩。”

“既然如此,何不来东京共享太平?朕听说江南混乱,匪众不臣居多,李煜想来,过的也辛苦。”

李从善听得汗流浃背,连忙又跪了下来:“国主辛劳,为陛下镇江南,不敢有怨。”

赵老大哈哈一笑,再不说话,一旁的潘美声如震雷:“说得好听!江南混乱已久,李煜派兵焚烧荆州水寨,攻打徽州,杀害数千将士,砍了陛下外甥王继恩,这就是他的日夜思念?不知思念的是恩,还是恨?!”

李从善慌乱的叩首答道:“此事乃叛将李雄私自作主,国主已经将此人流放广固,只因他手下兵将众多,还未剪除,待国中事定,必将此人押解进京,听候陛下发落。”

这时,龙椅上的赵老大笑意吟吟的开口了:“听说你和唐月轻关系还不错?”

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许多大宋臣子心中一惊。李从善也惊讶的抬头。

“你知道,他对江南是什么看法吗?”

李从善叩首答应:“贤王深意,从善不得而知。”

赵老大起身,漫步走到台阶处,看着李从善,脸色渐渐冰冷:“八年前与朕对策,他曾说过。先取淮南,再下徽州,破金陵,收江南。如今已功成其半!你回去告诉李煜,他若不来,朕请他来!”

鸦雀无声。

李从善慢慢直起身子,垂立在殿中,缓缓抬头望向赵老大,目光如炬。

“陛下一定要对江南用兵?”

赵老大冷眼看着李从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李从善一言不发,躬身谢恩,缓缓退出了垂拱殿。

赵老大大手一挥:“传旨!令枢密使曹彬为征南都部署,江南行营总管!令潘美为都监,副部署!检点水陆军马十万,明年开春,荡平江南!!”

底下众位臣子心神一凛,齐声躬身:“遵旨!”

脸面撕破了,也就不要了。

双方沿着长江南北拉开架势,军兵调动极为频繁,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种紧张时刻,南唐国内有个书生渡江来到东京,投入赵普门下,赵普连夜将他引荐给了赵老大。

这个书生叫樊若水,由于李唐政事昏暗,官场买官猖獗,他空有才能,却屡举不第。一气之下,以头装宫门上书言事,又不被李煜采纳,他怨恨之余,一气之下天天假装渔夫钓鱼,用丝绳坠铁等工具把采石矶一带的水面、水底情况摸得一清二楚,这对大宋军队攻克长江天险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赵老大给樊若水赐官赏爵,加封他为征南行军前营主事,做了曹彬手下。

李从善的马车停在唐府门前,人坐在中堂,和唐月轻告别。

“此去一别,争不知几时相见,贤弟贵在东京,他日愚兄若沦为阶下囚,还望贤弟接济一二,若是身死国灭……望贤弟能够记住,还有我这个朋友。”

唐月轻看着李从善落寞的身影,心中叹息。安慰道:“其实,山河一统已是大势所趋,国主没有必要再做抵抗,若是归顺,富贵加身……”

李从善面色不喜的打断唐月轻说道:“贤弟勿忘便好,家国天下,非人愿所能支配,祖宗把江山交给我们兄弟,断然没有不动一兵一卒就服软的道理,陇西李家,自承唐脉,这点血性还是有的。”

唐月轻哑口无言,李从善起身向他行礼,唐月轻亦还礼,将李从善送出府门,目送他的马车远去。

李从善这个人,怎么说呢……

劳碌奔波,一心为主,虽然他老哥时不时的坑他,却依旧死心塌地的维护着两地的安稳,可如今箭在弦上,形势比人强,他还是坚定的选择了与国共存亡。

国士无双。

春闱的事下来了,放榜后唐月轻亲自去观。李沆登进士第,封将作监丞,通判潭州。三百五十四名城纪书院出去的学子,一百二十三人参加恩科,一百一十七人中试。

这个结果震惊了东京城,看到城纪书院这个熟悉的名字,他们才想起还有贤王唐月轻这一号人物。

辽国也听说了这件事。耶律贤更加坐不住了。不是因为唐月轻有多能干,有多少才华。而是他年纪太小。如今已经这般厉害,若是宋主将他留给宋国下一代君王,成长起来的唐月轻,将毫无疑问成为大辽的劲敌。如何离间他们君臣的关系,成为耶律贤心中一件不小的石头。

风起云涌之际,西北的种从派人进京求救,回鹘因为宋主不愿嫁天家女,视为怠慢。先是同辽国通好,又派骑兵五万,突袭肃州。西北又乱。

在这种节骨眼上,赵老大毫不犹豫的下令李继隆出兵反击,李继隆带领西凉铁骑和党项骑兵,还有吐蕃骑兵共八万人,同回鹘在河西走廊銮战。

唐月轻对外界的事依旧不关心,他继续着自己的写书生涯,以至于注意他的人都有些蒙,难道这货……真的看淡了官场斗争,决心退隐了?不对啊,他才二十几岁啊!

置疑的,嘲笑的,焦急的,劝阻的。唐月轻一概充耳不闻。

这次抄袭挪用哪位大佬的大作呢?吴承恩老爷子的用过了,水浒传……肯定是不能写的,他还想多活两年。三国演义嘛……太过惊世骇俗。红楼梦……以后吧,现在写出来也没市场,到处都在打仗,谁有心看红楼,何况那是写金陵的事啊,这本还得再放放。

写什么呢……

有了!

几天后,香檀书院再推一本新书,名为《拜月亭》。这本书许多闻名而来的书生看了,尽是失望之色。因为这本书没有血战沙场,豪气冲天。反而尽是一些琐事。

但是这本书却在女子中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几乎做到了每家女子都有一本的地步。

“北魏兵部尚书王镇,在柔然军进攻北燕都城中都时,奉命前往前线视察军情。他的女儿王瑞兰和母亲为王镇送行,希望父亲速去早回。不久,王瑞兰和母亲出都避乱,“秋风飒飒,暮雨凄凄”,“一点雨间一行恓惶泪,一阵风对一声长吁气”,“上面风雨,下面泥水”,“一对绣鞋儿分不得帮和底,稠紧紧粘糯糯带着漩泥。”一时,哨兵赶上来,王瑞兰母子被冲散。混乱中,瑞兰听见有人连叫三声自己的名字,上前一看,原来是一个秀才。这秀才名叫蒋世隆,他与妹妹瑞莲失散,“瑞莲”与“瑞兰”相近,王瑞兰误以为秀才叫她。王瑞兰这个受封建教养很深的大家闺秀,在家时一听说“女婿”两字,“早豁地离了坐位,悄地低了咽颈,缊地红了面皮”。现在顾不得“羞和耻”,愿与世隆结伴同行,以兄妹相称。世隆说明乱军掳掠单身妇女,“有儿夫的不掳掠”。王瑞兰只好答应:“不问时权做弟兄,问着后道做夫妻。”在避难时受过世隆帮助、与世隆结为兄弟的陀满兴福,在山寨落草做王,遇见来山寨附近的世隆与瑞兰,劝世隆留在山寨。王瑞兰一见蒋世隆与“盗寇”称兄道弟,本来心中就很不高兴,见蒋世隆与兴福饮酒欢谈,便责备世隆“为那笔尖上发禄晚,见这刀刃上变钱疾”,“待风高学放火,月黑做强贼”。最后,她与世隆“佯做个一家一计,且着这脱身术谩过这打家贼”,总算和世隆一起离开了兴福称王的山寨。

世隆与瑞兰在旅店里成了婚,不意世隆染病,瑞兰为他尽心护理,请医调治。恰巧王镇路过旅店,父女相认,瑞兰向父亲苦诉战乱发生后,家业抛撇,人口逃亡,母女失散,天各一方的遭遇。瑞兰又向父亲说明:因为在兵乱中无倚无靠,多得蒋世隆帮助,自己已招他为婿了。王镇一看女婿是个穷秀才,非常生气;“穷秀才几时有发迹!”避难中的瑞兰本来希望得到些“春光艳阳,东风和畅”,没想到“刬地冻剥剥的雪上加霜,无些情肠”。王镇不顾世隆生命垂危,不顾瑞兰感叹悲伤,毫无哀怜悯恤之意,强拉瑞兰离开世隆。瑞兰不好违抗严父之命,只好请求父亲容她向关键时刻有恩于自己的世隆说几句临别话。她要世隆好生保重,向世隆解释道:“兀的这是俺亲爷的恶傥,休把您这妻儿怨畅”,“俺这风雹乱下的紫袍郎,不识你个云雷未至的白衣相”,她叮咛世隆注意用药和饮食,叙说离情别意,保证立志守节,等待世隆:“咱兀的做夫妻三个月时光,你莫不曾见您这歹浑家说个谎”。

原来蒋世隆的妹妹蒋瑞莲与哥哥失散后,和王瑞兰母亲相识,被认为义女。瑞兰回家后,和义妹瑞莲一起生活。她无时无刻不思念世隆,对父亲的赚贫爱富、喜武厌文,很不满意。一天她随义妹闲行散闷,看到“荷叶似花子般团园,陂塘似镜面般莹洁”,便想到儿时能使自己“腹内无烦恼,心中无萦惹?似这般青铜对面妆,翠钿侵鬓贴!”瑞莲开玩笑说为她找个可心女婿,以解心烦。她回答说:无女婿快活,有女婿受苦;有了女婿,“六亲每早是说;又道是丈夫行亲热,爷娘行特地心别”。她心想女婿是真,不要女婿也是真;她说不要女婿以免六亲说闲话是带气的真话,是对父亲拆散她与世隆的不满。把义妹打发歇息去后,她让梅香安排桌几,烧柱夜香,遥向世隆倾诉心事。她第一柱香只愿尊君改变主意,第二柱香祝愿世隆身体痊愈,夫妇团园,永不分离。她的话被义妹瑞莲听见,羞得脸红腮热,只好把她和蒋世隆结识经过告诉瑞莲。瑞莲听了为之啼哭,瑞兰以为瑞莲是世隆的“旧妻妾”,当得知瑞莲是世隆的亲妹妹,眼前的义妹就是自己的小姑姑,自己这个姐姐就是她的嫂嫂时,不由得变悲为喜,更加痛恨她那“狠爹爹”,更加思念蒋世隆;“没盘缠,在店舍,有谁人,厮抬贴?那消疏,那凄切,生分离,厮抛撇!从相别,恁时节,音书无,信息绝。”自己“这些时眼跳腮红耳轮热,眠梦交杂不宁贴”。世隆他“暑湿风寒纵较些,多被那烦恼忧愁上送了也”。可以看出,她与世隆亲妹的意外相认,使她那无法排遣的相思之情为之缓解,但接踵而来的便是这种相思之情的更加无限的延伸。

封建势利的王镇,为了家里将相双全,旁人羡慕,不顾瑞兰反对,要招文武状元为婿,王镇是兵部尚书,重武轻文,让亲生女儿瑞兰招武状元,让义女瑞莲招文状元。瑞兰从心里羡慕瑞莲“贪着个断简残编,恭俭温良好缱绻”,不满于自己“贪着个轻工短箭,粗豪勇猛恶因缘”。使她意料不到的是,武状元原来是陀满兴福,文状元就是蒋世隆。她责怪世隆得官招亲,把她抛撇,诅咒说:“亏心的上有青天”。蒋世隆责怪瑞兰食言失节,另招佳婿,把他忘怀。瑞兰表白自己对他“情脉脉,恨绵绵”,“昼忘饮馔夜无眠”的思念之情,她让世隆于没人处问瑞莲,“兀那瑞莲,便是证见”。事已至此,王镇只好改变计划,让瑞兰与世隆团园,瑞莲和兴福结合。”

大宋的女子,久在深闺,平日里闲得发慌,几乎无事可做。即便是有了女子学院,能去上的起学的人都是官宦之家的姑娘,小姐。平民的女子妇人自然是不敢想的。

但是……

像《拜月亭》这种曲折离奇的狗血爱情故事,还穿插着兵荒马乱的背景,和如今的大宋太贴切了!立马占领了市场。其实上层人是不看这些的,但是下层的贫苦大众尤其是女子却追捧至极,女子看的开心了,才会少些家庭矛盾,家家后院安稳,国家也就稳定了不少。赵老大正是看穿了唐月轻一直在转移缓解上下之间的矛盾,才十分宽容的推波助澜。

至于唐月轻一本书卖五十文钱的事……算了,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