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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断绝父子关系书

“要朕不加罪刘廷让也简单,你给朕找个人把败仗打回来,朕便放了他。”

赵老二这就有点欺负人了,这不摆明了乘火打劫嘛,可一想起刘凝哭红的双眼,作为朋友,唐月轻又不忍心置之不理……

“臣举三人,联手可破杨业。”

赵老二听了,饶有兴趣的问道:“三个人才能打败他,你倒是抬举他,说说看,都是谁?”

唐月轻正色说道:“以罪臣刘廷让戴罪立功为帅,禁军侍卫副知制孟玄喆为监,飞骑尉李鹏东为将,则可破之。”

“这倒也是个借坡下驴的办法,你心思玲珑,给刘廷让一个机会,朕便依你。”

御史台狱前,台监恭敬的陪在唐月轻一旁,刘凝手持秀娟,梨花带雨的站在一旁,唐月轻无奈的安慰道:“放心吧,已经没事了,你爹马上就能出来了。”

刘凝睫毛带着泪水,哽咽道:“今日之事,多谢唐大哥了。”

“你我是什么关系,不必说这些。”

唐月轻说的随意,刘凝却不由得一愣,脸色微微有些发红。

正说间,狱卒打开大门,一身囚衣的刘廷让被两个狱卒搀扶着出来,刘凝连忙跑过去,扶住刘廷让。

刘廷让头发凌乱,摸了摸哭成泪人的刘凝,看到唐月轻,连忙撇开搀扶,带着镣铐跑过来,当场就跪下了:“王爷……王爷再造之恩,下官……下官无以为报啊!”

唐月轻连忙侧身扶起他:“刘世伯,你这是做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快快起来,莫要折煞我了!”

台监连忙喝道:“还不快给刘大人解开镣铐!”狱卒连忙用钥匙解开刘廷让脚上和手上的镣铐,台监陪着笑拱手道:“贺喜大人,沉冤得雪。”

刘廷让客气的一礼,唐月轻转身和刘凝一左一右,将刘廷让扶上马车。一路行到刘府门口,停了下来,刘廷让下了马车,门口的小厮见了,紧忙大喊:“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不一会,里面何氏带着刘落,刘湛这一双儿女出来,还跟着一个年轻人,手拿折扇,头顶插着一顶大红花。十足的衙内相。

“妾身正在和初儿商议,请哥哥向官家求情搭救夫君,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刘廷让只是微微点头,便伸手请唐月轻进府,唐月轻摇头说道:“刘世伯,我还有事,就不叨扰了。”

“这怎么行,你救了我爹,就是救了我们一家,怎么也该进去吃口茶,否则旁人怎么说我们刘家?”

刘凝今天有些……小女儿脾气啊!她平时是很温柔大方的,这股子娇蛮劲是怎么回事?

刘廷让拉着唐月轻的手说道:“是啊,无论如何也该用顿晚饭,否则旁人要戳老夫脊梁骨的。”

呃……

这应该算是道德绑架吧?不……这一定是道德绑架。

那个不认识的年轻人显得有些不耐烦,却还是忍着说道:“本想着动用我爹和我的人脉搭救姑父,不想官家开恩,这便是好,咱们快快进去罢。”

众人进了刘府,刘廷让在何氏的陪同下进去更衣沐浴去了,让几个年轻人坐在一起暂且闲聊,吩咐下人收拾饭菜,准备招待唐月轻。

见刘廷让夫妇进入后院去了,那年轻人走到刘凝身旁,温润如玉的说道:“表妹怎的眼睛肿了?”

刘凝挽起耳边青丝,父亲得救,她心里轻松,闻言浅浅笑道:“担忧父亲所致,让表哥笑话了。”

“莫不是哭肿的?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刘凝抿嘴一笑,两个酒窝看的旁人心神恍惚:“表哥无需担忧,歇歇便好了。”

场面非常温馨感人,但这位“表哥”接下来的行为,就有点让人迷惑了。他走到唐月轻旁边,并没有看他,而是依旧关切的盯着刘凝,嘴上却说到:“这位兄台,可否坐到一旁?”

刘凝和唐月轻坐在右首,刘落,刘湛坐在左手,左手第一个位置,本是这位“表哥”坐的位置,他却一步步走了过来。

唐月轻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人家说得客气,这里又不是唐府,他便“哦”了一声,起身坐到右首第三个位置。

“表哥”坐下后,和刘凝,刘落刘湛姐弟三个聊的不亦乐乎,将唐月轻晾在一边,刘凝频频和唐月轻说话,都被“表哥”打断转移,唐月轻见人家不是太欢迎,于是对刘凝笑笑,脑海里寻思怎么对付杨业。

杨家将啊……李鹏东打的过吗?虽然他勇猛,可杨业也不是吹出来的,搞不好可能打不过,要不让老杜随军?那也不行,老杜这货要是没了自己压着,连官家恐怕都不放在心里,自己又不能随军出征,这可如何是好?

“兄台,兄台!”

正在唐月轻低头思索之际,忽然听到一旁有人唤他,抬头一看,这位刚才还在挤兑自己的“表哥”,正表情古怪的看着自己。

“什么事?”

“在下久居洛阳老家,初到东京,与表弟妹们聊的兴起,冷落兄台了,给兄台配个不是。”

唐月轻本就是个随和的性子,听了不经意的摆摆手:“无妨,无妨。”

“在下何初,家父中书舍人何义珍,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唐月轻。”

何初仔细思索了一下,东京贵族圈子的纨绔们,他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想来唐月轻是个刘廷让有旧的将领官员之子,方才还听他叫刘廷让“世伯”来着。他又打量了一下唐月轻的衣着,素衫白衣,连块玉佩都没有,明白了,落魄旧交,跑来蹭交情的。

“不知令尊现居何职?”

呃……尼玛,我老爹在一千年后干工程这事,我跟你怎么说?

“我自幼父母不在,与妹妹相依为命。”

听了这话,何初的脸色从笑变成了面无表情。

晦气!原以为还是什么官员之子,没成想是个穷鬼贱民!真是白费了口舌。

“原来是个穷书生,你也配坐在刘家主堂?”

刘落刘湛两姐弟知晓唐月轻的身份,因此不敢有逾越的话,又不能提醒何初,怕唐月轻连他们也怪罪上,只好默不作声。

刘凝心中有些替唐月轻愤愤不平,于是冷声说道:“表哥,唐大哥少年英雄,岂是……”

“表妹,”何初像看无知少女一样看着刘凝:“莫要被那些伪君子骗了,身无长物,还想着偷奸耍滑,一步登天,这样的懒汉表哥见得多了。”

“表哥……你!”

“表妹,此次我来,是为了商议救姑父,没想到官家念旧,将姑父放了出来。其实我来还有一件事,就是向姑父提亲,求娶表妹,使咱们两家亲上加亲。”

我靠!这么劲爆的吗?

唐月轻眼睛瞪大了看着何初,又看了看恼怒的刘凝,不禁感叹,刘凝虽然现在是庶女,可实际上是刘廷让结发妻子的女儿,是实际上的嫡女,而且她本身长相甜美,性子又好,最重要的事,还有点稳中带皮,灵动活泼,可盐可甜,这样的妹子确实吸引人,当年不是还有那个什么魏什么来着,也追求过刘凝嘛~

刘凝听了何初的话,本就恼怒,又见唐月轻看戏一样看着自己和何初,更加气不打一出来。正要爆发,刘廷让已经换了一身员外服,同何氏走了出来。

几个年轻人也就停住了讨论,下人鱼贯而入,上菜上酒,刘廷让请唐月轻坐主席,唐月轻连忙推辞坐在刘廷让一旁,更让何初疑惑。

一定是官家放了姑父,此人不知从哪里得来消息,去接了姑父,八成是骗姑父是他搭救的,否则怎的姑父对他如此客气?可姑父也不想想,这么个寒酸的穷书生,哪里来的本事救他?姑父这是被吓坏了呀,看来自己有必要戳穿他的伪装。

“姑父,我爹听说姑父身陷囹圄后,心急如焚,四处奔走,花重金求礼部尚书胡大人,胡大人答应为姑父说好话。”

刘廷让抚摸着胡须笑道:“舅兄有心了,你回去告诉你爹,妹夫铭记在心。”

说罢,刘廷让便倒了酒,向唐月轻举杯说道:“老夫敬你。”

唐月轻连忙起身,二人一同饮下,看的何初一愣一愣的,什么情况?

“这次待罪立功,孟玄喆监军,李鹏东为先锋大将。玄喆是刚从书院出去的,年轻人性子轻率,又是头一遭,世伯要多加提点,必要时不必顾及我的面子。鹏东此人,勇猛善战,如遇到对方,让他正面抵挡,可保无虞,只是我担心,这样仍旧不够。”

刘廷让深以为然的点头,说道:“你放心,老夫带的出去,自然带的回来。只是那人确实不好对付,老夫这次大意了,不仅仅是他,他的两个儿子也很难对付。”

唐月轻闻言眉头紧皱,问道:“杨延平,杨延定?”

“正是。”刘廷让叹了一口气,说道:“此二子不到二十,却勇武绝伦,有乃父之风,更兼乃父之勇,统御军马,娴熟惯战,河内一败,正是杨延平率兵截挡了老夫的中军,万军丛中,骁勇之姿,至今记忆犹新。”

唐月轻无奈的苦笑道:“世伯那是不知,他有七个儿子,其他的还年幼,不为人知而已,而且他的儿子中,最厉害的不是长子,而是老六。”

刘廷让听了,倒吸一口凉气:“此话当真?若如此,那该是何等人物……”

唐月轻想到他反正也会投靠大宋,心中也释然了,不过是怎么招降要费些力气而已。

“世伯也不必忧虑,目前他也就二子能随军,我再给你两个人,必定能胜他。”

刘廷让满眼希冀的看着唐月轻,有些心急的问道

“何人?”

这不能怪他着急,要是再被打败,就别想翻身了。

“接替王中书的王玉,还有南唐降将韩重登。”

刘廷让听了这句话,顿时面色狂喜,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整个刘府前院都是他的鬼叫。

“得此二人,何愁不定,老夫无忧矣,来来来,老夫再敬你一杯!”

如果不是向温必须镇守徽州,唐月轻还真想把他拉过来,看看他和杨业硬碰硬谁更厉害。

饶是如此,王玉和韩重登也够杨业喝一壶了,韩重登武艺不下高处恭,谋略又是师承林仁肇,想来温晖也曾对他耳提面命,王玉需要建功立业来奠定家族地位,而王全斌的旧部,能为大宋灭一国的军队,照样不是等闲之辈。

这还只是一路,要知道,郭无为完蛋了,北汉没了内乱的可能,李继隆也就没有必要因为计策而束手束脚,手脚放开的李继隆,还有壶关古道那里磨刀霍霍的呼延赞,这样的豪华阵容,唐月轻凭心而论,自己遇到也只有逃命的份。

何初被彻底晾在一边,他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更不知道他们说的这些人名都是谁。倒是李继隆他听过。

李继隆是大宋名将,怎么这两人……在讨论行伍之事?

晚饭结束,刘廷让亲自送唐月轻出府,何初也向刘家众人告别,他匆匆回家,跑到父亲的书房。

何义珍正在和邀请的几个同僚品茶论事,见儿子没大没小的闯了进来,不由得眉头一皱:“没看到我在同几位大人商议事情吗?冒冒失失的做什么?”

何初先是匆匆向几个便服的官员行礼,然后忐忑的问道:“父亲,今日孩儿去姑父府上,姑父已经被官家放出来了。”

何义珍满不在乎的说道:“此时我已知晓,你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几个同僚纷纷笑了起来,也不论事了,有的端起茶杯细呷,一个胖乎乎的官员还笑着对何义珍说道:“何兄,令郎为姑父之事奔走,足见古道热肠,而且虽说来报的迟了些,可也是一片孝心,孩子嘛,慢慢雕琢才是,不可武断严厉。”

“正是,正是。”

众人纷纷附和,何义珍听了这话,脸色也缓和下来。看着何初说道:“知道了,你也辛苦了,回去歇着吧。”

何初并没有动,何义珍疑惑的问道:“还有何事?”

“孩儿……孩儿今日在姑父府上,还碰到一个年轻人,有些疑问,想……请教父亲。”

众人看着这父慈子孝的场面,都舒心的笑了。何义珍语气也渐渐温和下来:“有什么不懂的,你问吧。就算为父不知,这里的诸位世伯世叔也会为你解答?”

几个同僚都齐齐点头。他们这个年纪,一起教育提点晚辈,既是联络感情,也是一大乐事。

何初见众位长辈都如此慈祥,便心安不少,问道:“那年轻人说他叫唐月轻,不知父亲可曾听说过此人?”

“啪!”

一个官员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其他人的笑容都僵在脸上,何义珍腮帮子抖动了两下,问道:“你可有冲撞他?”

“那倒没有,就……就是言语上贬嘲了一下……”

“哗啦啦~”

几个方才还慈眉善目的同僚纷纷起身,一声不吭匆匆离开书房,离开何府。

何初疑惑的看着父亲,只见他颤抖着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毛笔,沾了墨水,抖着手歪歪扭扭的写下“与何初断绝父子关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