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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唐月轻失魂落魄,纸条落在地上,浑然不觉。

“你的师父,收过契丹萧绰为徒?”

唐月轻愣愣的摇头:“我不知道,我跟随时,只有我一个人,想来她应当是师父后来收入门下的吧……”

唐月轻心神都被震惊到了,赵光义蹲下来,捡起纸条,放回盒子里,把盒子放回柜子里,走了回来,唐月轻3依旧呆在原地,似乎受到了什么打击一般。

“你没事吧?”

“……”

赵光义伸手摇了摇唐月轻,唐月轻软软的摔倒在地,吓了他一大跳!

“来人!来人!”

唐月轻眼中渐渐黑暗,只听到劈哩叭啦的杂乱声和匆匆的脚步声。

好像做了一场大梦,他站在一处水草丰美的河边,河水流淌的缓慢,远处成群的牛羊和马匹,一个比自己稍微小一点的姑娘,穿着浅色牛仔裤和薄薄的蓝色防晒服,戴着扎有蝴蝶结的遮阳帽和墨镜,扭头朝自己笑着。

“喂,你也来这里了啊?”

唐月轻急忙问道:“你是现代人吗?这是哪里?是大宋还是现代?”

“你这人真是个大笨蛋,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这里是内蒙的大草原,我的老家!”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燕燕!萧燕燕!”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啊?”

那身穿现代衣服的女孩,并没有再回答唐月轻。突然!一阵疾风吹过,唐月轻眨了眨眼睛,眼前的少女,突然变成了一身古代衣服,三十多岁的女人,尊崇华贵的黑黄服装,头顶的发饰,是尊贵的金器和珍珠。她邪魅一笑,向唐月轻行礼。

“大辽承天太后萧绰,见过师兄。”

唐月轻震惊的问道:“你,你刚才不还是……”

“师兄,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你害怕吗?你害怕失去清荷,李涟吗?你害怕这些古人都看你是个异类吗?你害怕他们把你妹妹当做怪物烧死吗?”

唐月轻大叫道:“难道你就不怕吗?!”

萧绰得意且阴森的凑近说道:“我当然怕!我以前怕的要死,一步步的隐藏自己,如今!我不怕了~我已经是契丹的太后,连他们的皇帝都是我的儿子,你就是说出我的秘密,又有谁会信呢?!就算有人信,他能奈我何?”

唐月轻愤怒又焦急的说道:“可是,你难道不想办法回去吗?我和我妹妹要是死了,在这古代,没有人能帮你回去!”

“我为什么要回去?”

萧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唐月轻后背:“我在这里,是天下的主宰,要什么有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权力握在手中的滋味,真美妙啊~比起这些,幸幸苦苦回去做个普通的贱民,每天起早贪黑,辛苦奔波一生,为他人的辉煌添砖加瓦?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萧绰放肆的大笑起来,笑声听得唐月轻浑身寒冷,他打了个冷战,急忙摇了摇头,再看向萧绰,她又变回了那个青春靓丽的少女,眉宇间尽是担忧和害怕:“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我一个人都不认识,他们非要说我是什么王爷的女儿,我不是啊!我爸妈是普通的退休工人,哪里是什么王爷?这里还有人杀人!我真的好害怕啊!你知道我该怎么回去吗?我想家了,我想回去,我再也不出去玩把手机关机了,我……我再也不相信陌生人了……我该怎么办?救救我!救救我!”

女孩抓住唐月轻的胳膊,害怕的眼泪流了下来,就在这时,她的额头,掉落下一块像拼图一样的方块,紧接着,她整个身子,还有周围的水草马匹,甚至是天空和大地都像一块块拼图一样坍塌,女孩绝望的伸手向自己,却散落一地,周围的一切都向下掉落,唐月轻也往下坠落,他陷入了无尽的恐惧,着急的拼命挣扎:“救命啊!救命啊!”

“相公,相公!”

“哥!”

唐月轻猛地惊醒,坐起身来,身上盖着苏绸的被子,抬头一看,清荷和歌笑坐在床边,眼睛都肿肿的。一看就是刚刚哭过。

李涟站在床边,眼眶红润的看着他,老杜和高处恭坐在桌子前,此刻也起身赶了过来。

契丹上京,承天殿中,只有燕燕一个人坐在软榻之上,翻看着手中的密信。

“百度老祖……呵呵,看来,不止我一个人啊~唐月轻啊唐月轻,这些年来,真是太寂寞了~”

六月,殿前都点检,八贤王唐月轻奉天子命,巡检江南诸地,所到之处,如官家亲临。

唐月轻收拾行装,带着一大家子全部启程,前往江南。江南还有很多事没有结束,需要他去做一个了结。尤其是王二狗的妻儿和小香的本家。这两件事必须解决。其次,钱俶和陈洪进还要想办法收拾了,人心还要稳定,诸事繁杂,不胜其扰。

唐月轻其实很想去契丹走一趟,见见燕燕,可身份使然,局势所迫,没有办法。只好先搁置下来。

情况大概清楚了,唐月轻猜的不错,来到公元十世纪的现代人,不光他们兄妹俩,还有萧燕燕。至于有没有其他人,就不得而知了。

难怪她的手段那么熟悉,难怪她那么看重王臣鹤和韩德让,也难怪,她对银州那么关心。

她和自己一样,是个开挂的人。

知道世界上有这么一个知道自己秘密的天涯沦落人,唐月轻反而对生活多了一丝期待。日后少不了要和契丹交手,到时候,自己有的是机会和她好好“叙旧”。

歌笑一直是个随和的性子,哥哥到哪里,她就到哪里,偶尔也会想家,但她比较佛系,所以一直没心没肺的,直到知道了萧燕燕的存在后,她也变得积极起来,其中的缘由,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唐月轻南下,引发了一系列反应,朝中许多敌对势力都反应激烈,但确分化成两股阵营,一方是以李琪为首的,主张将唐月轻好快放入地方,这样就能放手解决北方契丹问题。

而另一方则是以潘美为首的,主张将唐月轻留在东京,因为他们觉得,以唐月轻无与伦比的手段和威望,很有可能在江南划江而治,和朝廷分庭抗礼。两派争执不下之时,唐月轻已经悄然离开东京,沿着江淮故地南下。

北原,地斤泽。

一万八千定难军,只剩一万人,六万党项部族,只剩三万多人。整个营地都充斥着失败后的颓丧感。寨子中央的木楼上,李继迁斜躺在椅子上,拿起酒坛子灌酒,流的脖子,衣服上到处都是。

少年领兵,何等的意气风发,却先胜后败,一路奔逃,回到最初的起点,这种挫折,让他十分消沉。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凌云手持宝剑,往门口走来,两个护卫连忙拦住她。

“凌姑娘,不可,少主有令,任何人不见!”

“让开!”

凌云俏脸含霜,今天她火气很大。大军一路溃败到此,就不见了李继迁,她幸幸苦苦迁移部众,安抚人心,搭建营地,探查四周布防和情况,忙的累死累活,在周围游荡了三四天才回来,谁知刚一进寨,就看到小三,小五,张浦,野波乞利聚在一起,唯独不见李继迁,一问才知道,他这些天不是在喝酒,就是在睡觉,劳累加上怒其不争,一股无名之火蹭蹭的窜上来,她便杀气腾腾的来寻。

两个护卫为难的说道:“凌姑娘,不要为难我们,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姑娘垂怜!”

凌云见状,点头冷笑道:“好!好好好!那我就不为难你们。”

两个护卫这才松了一口气,谁知刚一抬头,凌云一脚踢飞左边的护卫,剑鞘抵在另一个脖子上,将他撞在门上,摔倒在地,她一脚踢开房门,走了进去。

李继迁红着脸看着凌云,迷糊的说道:“云儿啊,你……你来了?快……快来陪我喝两杯……”

凌云走上前去,拿起酒坛子,将酒泼在李继迁头上,浇了一个透心凉,李继迁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恼怒的问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一点少主的样子吗?几万人的生死握在你手中,你却在这里喝的醉生梦死?要是让他们知道他们追随的是一个酒鬼,得有多寒心啊?!”

李继迁压抑许久的情绪也爆发了,愤怒的摔了旁边的酒坛子,一脚把桌子踢翻,踉踉跄跄的摔倒在椅子上,又扶着椅子,挣扎着站了起来:“我就是个废物,你去!去……让他们散了,各自谋生去吧!”

凌云难以置信的看着李继迁,上前一个巴掌打在他脸上,李继迁怒气冲天,一把推开凌云,凌云没有防备,脚又被桌子绊到,重心不稳跌倒在地上,雪白的玉手被碎片划出一道口子。

李继迁看了,清醒过来,连忙蹲下抓住凌云的手,凌云一把推开,起身说道:“你爱怎样便怎样,我不管了,我回东京去寻师父了。”

说罢,转身就要走,李继迁连忙从后面抱住她,低声哭了起来:“对不起……云儿,对不起,是我没用,大家伙辛苦拼命得来的成果,因为我的轻敌,一朝尽丧,我没有脸再去带领他们啊……若是你也走了,我就真的众叛亲离了……”

凌云挣开李继迁的手,眼眶湿润的回头,将懊悔的李继迁扶着坐下,李继迁一直抓着她的衣袖,生怕她就这样走了。

“胜败是兵家常事,我们只是回到了起点,元气未伤,你有何必自轻?那田祚钦是什么人?你我还在学走路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攻打南唐的将军了,更何况他的手下是大宋禁军精锐,败了也不丢人!再者说了,地斤泽水草丰茂,又地处要道之外,何愁不能发展壮大?如今大宋和契丹就要开战,无暇顾及这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招兵买马,随时准备夺回失去的一切,这才是大丈夫该做的事情!”

李继迁听了,抹了吧眼泪,凌云起身,他紧紧抓着,看着凌云。

“我去给你取身衣服,谋臣将士们都等着你议事呢!”

李继迁这才松开手,凌云又好气又好笑的去取衣服。

几天后,李继迁重新操练人马,召集流散的党项旧部,在地斤泽举行党项统一的会议。

党项族有大大小小十几个部落,李家的平夏部是最大的一支,而其他诸部,也有很多体量和平夏部差不多的。张浦提出,先统一党项,再同宋,契丹争衡。于是李继迁命人以宴请为由,请各部族长来地斤泽。

宴会上,李继迁说出了让党项统一的想法,那些族长首领们各有各的看法,但大部分都是想过安稳日子,或者同宋,契丹有各种利益纠葛的,他们并不愿意和宋或者契丹开战。

李继迁声泪俱下,拿出父亲李沂的画像,挂在身后的幕布上,哭诉父母惨死,遭人暗算,如今自己能力不行,实力不够,无法报仇。

李沂做银州防御使期间,对族人十分照顾,他是个厚道人,恩惠授予许多,这些族长首领们都跪拜下来,当下就有人愿意追随李继迁,但是,嗤赖部的首领依旧不同意,想要独干,正在他高谈阔论,鼓动人心反对李继迁时,被他身后的一名随从当场杀死!

宴会上的各部首领都十分害怕,李继迁连忙命人拿下那随从,问其缘由,那个健壮高大的汉子,不卑不亢的说道:“老族长自为宋官以来,发放牛羊马匹,安置土地牧场,我等方能有今日。如今有难,不思报效,因私心公开恩将仇报,岂有不欲亦不使人欲的道理?”

其他还在观望的首领们,纷纷低下了头,而投向李继迁的首领们,也纷纷为此人求情,李继迁最终命人给他解开绳子,留在帐前护卫。

这个人,叫野利旺荣。这个名字,在往后的岁月里,让宋朝和契丹,头疼不已。

取得大部分党项豪族的支持后,李继迁将部众整理,编出三万兵马,分为三部,由野波乞利,李继冲,小五分别率领,小五负责操练,又从漠北买卖马匹,组织骑兵队伍,小三负责一切对外事宜,而一万定难军,也由小三率领。至于平时的事物,由张浦处理,党项部族渐渐重新焕发生机,部族民众多达三四十万人,慢慢恢复过来的李继迁,找准时机杀光了不服从他的各部首领和族长,这时候,才真正,彻底的统一了党项族。

契丹,宋廷,给我等着!我迟早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