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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要问?”

容珏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有事。

慕清颜伸手,从放在木几上的一堆信件旁,拿起一张摊开的信纸:“请珏大世子解个惑,祁辰怎么入狱了,关于祁辰的谣言是怎么回事,他都待在司理院狱这么多天了,你们想做什么?”

她猜到这些天或许有事发生,但没料到有这么多,还都是这么大手笔。

施琅和陈博宇离开,找不见她的事先不提,祁辰因为作弊贿赂,而被压入大牢就让她震惊了。

首先,这事的原因就离谱,再则祁辰入狱入的也太容易儿戏了。

然后,皇甫千敬和夜庭泽一个失踪,一个重伤,震动整个江州,甚至圣上的事,就让她想都不用想,就肯定是容珏干出来的。

一下解决两个举足轻重的世子、皇子,这么大动静,容珏是真觉得,圣上怀疑不到他头上?

倒是慕璟荻的事,让她实在有些意外。

祁辰已经入了狱,曹文枫对于打他的这个,罪魁祸首不放过,给她泼污水她都能理解,但是从没料到慕璟荻会跳出来,把这事用这么粗暴的方式解决了。

想到慕璟荻在江州的地界,冲进人家江州知州的府邸,把人家的独生子打得只剩一口气,她就忍不住嘴角轻抽。

真想看看慕季儒知道,自己一直教养知礼守礼的儿子,突然干出这样的事情,会不会被气得跳脚。

容珏简单扫过那信纸上叙述,关于祁辰入狱一事。

他在慕清颜所躺的塌边坐下:“祁辰入狱,你有什么证据说跟我有关系?再者,我想做什么,你不是一直都知道?”

慕清颜道:“还需要证据?祁辰上次被曹文枫带去曹云彰的宴会,我就觉得有问题,他肯定盯上曹文枫什么了,但是曹文枫除了有曹知州这么个爹,还有什么可盯的,而你,不是一直想拿下江州?你们俩敢说,不是走到了一起?”

慕清颜似乎有些明白了:“我说那日,祁辰约我去川香楼,你怎么也在呢,合着你俩在暗地里密谋坏事,后来还想要教训我,容珏,你可真是好得很,这几天我在大哥那里有多小心,你知道吗?”

容珏把人强搂进怀里:“是,你这几天辛苦了,但你想想,咱们过两天要成亲了,你大哥也在江州,到时候肯定要请他的,与其到时候让他直接参加咱们的婚礼,当场气出个好歹,还不如现在这样,如今,你大哥都已经心平气和的让我把你带走,准备婚事上的东西了,你看看,多好。”

慕清颜听得快气笑了。

看着容珏,心道这人是哪只眼睛,看到她大哥心平气和了,明明是被他木已成舟和那封圣旨压得无可奈何。

“那日,你给我出主意,让我去打曹文枫一顿,在大哥面前使苦肉计,不会是早料到大哥怒气难消,让他牵绊住我,你好和祁辰把江州搞得乱七八糟?”慕清颜怀疑道。

容珏握着她的手:“你可知江州第一大世家,是哪一家?”

慕清颜没料到容珏这话题转的这么快,略思忖:“洛家。”

“那曹家如何?”容珏道。

慕清颜道:“虽也是世家,但有所不及。”

“那曹益比之洛青山如何?”

“不及。”

“那江州知州的位置,为何坐的是曹益而不是洛青山?”

慕清颜欲开口,却突然止声,看向容珏。

容珏一笑:“洛青山,才华出众,能力非凡,可以说无论从哪方面,都不是曹益可比,但是你想没想过,洛青山为什么会甘愿,处处在这样一个不如他的人面前低头,任曹益做知州,他居于人下,为第二,那是因为他要一个人挡在他前面。”

慕清颜脑中一闪,有一个念头,何知县背后之人……

容珏继续道:“当初,何知县为了他背后的主子,十多年一直和漕帮合作,贪污谋利,我初到浦溪县时,他也为了他的主子,处处提防我在浦溪县的一举一动,后来洛书亭也去了浦溪县,他们俩都是奉令,以防我想动江州。”

“明面上,我要动江州,利益损害最大的就是江州知州,据浦溪县两人的种种看,这两人的主子明显是一个人,而洛书亭是奉曹知州的命令去的浦溪县,这件事咱们都知道,所以理所当然觉得这个人是曹知州。”

容珏看她:“但是,清颜,你觉得呢?”

慕清颜蹙眉。

容珏这些话,让她莫名想起,她和袁佑生去法源寺撞见刺杀一事,

那时候,想要杀何鸾儿的黑衣人,有两批人,但明显身手不是一个档次。

而那些刺客,在搜查她时,撞见戒空的屋子时,便再不上前打扰。

结合红三娘所说的,她能猜测的便是戒空和洛青山的同窗之谊。

那么,何知县背后,甚至整个江州背后真正的主人,该是洛青山!

她大胆猜测,当初,或许何鸾儿也不知道何知县真正的主人是谁,当时她杀了何知县,何知县留了一手,藏了本账册的消息被洛青山知道了,洛青山派人追杀她。

而何知县这些年虽然真正效力的是洛青山,但和他的主子洛青山藏居第二,把曹知州当箭靶一样,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上应该是投靠了曹知州。

曹知州也自以为,何知县是他的人。

何鸾儿并不知道里面的详情,有人来杀她,她便理所当然想到的事曹知州,她想要用账册保命,便以账册和曹知州讲条件。

曹知州也以为何鸾儿手中的账册,是何知县记录的关于他的事情,也派人去杀何鸾儿。

然后何鸾儿死了,账册也消失了。

何鸾儿不知道是谁杀的她,曹知州也不会知道账册其实跟他没什么关系。

看表面的人,也都理所当然推理出,江州背后的主人,便是曹知州无疑。

“这样看来,曹知州也不比曹文枫聪明到哪里。”慕清颜挑眉道。

这人被洛青山是耍了一辈子。

容珏笑道:“犬子安能有虎父?”

慕清颜看着容珏,眸光轻眨,显然觉得这话,挺对。

“现在外面,都是不利于曹文枫的传言,应该就是洛青山背后搞的手段了。”慕清颜道,任由容珏把她抱起来:“你说,洛青山接下来想做什么?”

容珏把人放上床:“圣上派的人今天到了。”

慕清颜挑眉:“嗯?”

容珏解了帘帐:“乖,咱们睡觉。”

然后,整个人压了上去。

华灯初上,闹了大半夜的动静。

……

第二日,一大早,江州的议论怀疑,到了一个高潮。

曹文枫作为曹知州的独子,这州试,他若存心要搞手脚,比谁都容易。

而祁辰是江州小县城出来的,根本不可能本事搞假,做出贿赂官员把知州大人独生子的策论卷,都给掉包的事情。

这两个对比,让众人虽然没有看到证据,已经把祁辰是真被冤枉的认知,深深刻在了心里。

而圣上刚派到江州的兵部郎中吴大人,在派人继续搜查皇甫千敬的下落,和让跟来的御医照顾夜庭泽后,这传言动静闹得这么大,他也不可能不管了。

尤其还是关于这种州试舞弊之事,更别说牵涉到这次的州试榜首,还有江州知州的公子了。

吩咐随来的亲随,和江州司理院的人,将这次州试彻查一番。

同行的,也有这次州试主考官刘连之,他因为参与州试,倒不好插手进去,只得从旁协助一二。

江州本来是知州压着的,但是现在负责的全是盛京钦派的官员,江州下面的人哪里敢得罪,没两天,不知有没有人想要让曹知州落马,事情进展的格外顺利,很快就水落石出。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气得刘大人在府衙大厅,当场摔了桌上茶具。

连在礼部素来以儒雅温和,着称的刘连之刘郎中,都脸色阴沉如水。

桌上几张薄薄的宣纸上,密密麻麻写着这次州试,营私舞弊的罪证,还有一堆别的污七糟八的事情!

地上,跪着的好几个人,是这次负责州试的官员,经过彻查,连连在地上诚惶诚恐的告罪,招供出了曹文枫这次州试上,贿赂他们,想将祁辰的考卷与之调换,怎奈不知什么环节出了问题,没有成功,之后,曹文枫心生愤懑,贼喊捉贼的恶意诋毁报复,以权势逼迫司理院的人把祁辰关进了司理院狱!

这些就够让人不齿了,谁知这曹文枫还是个爱作假的惯犯!

这些年,欺压百姓,迫害书生,甚至闹出好几条人命,被曹知州压下去的事,都被翻扯了出来!

曹知州身为一州知州,知法犯法,让圣上特派而来的刘大人等人怎么能不怒!

更可气的是,刘大人等人还收到匿名信,上面列举的一系列证据,清楚无疑的把二十年前,曹知州是如何偷龙转凤,玩弄曹文枫今次的把戏,顶替了真正榜首李琰的策论,一步步爬上了江州知州的位置!

而且,还有一些二十年前,曹知州如何杀人灭口,杀害李琰一家人的罪证。

这一桩桩列下来,哪件不是掉脑袋的大罪?

把刘大人等人气得够呛,把曹知州等人悉数,打入了大牢。

这下这股子热潮,简直要掀翻了天,比当初皇甫千敬和夜庭泽的事,闹得还大。

整个江州都是错愕、震惊、愤怒、再不齿,他们没料到原来只是曹文枫醉酒,污蔑祁辰一事,却揭露出这样大的惊天丑闻!

“这曹知州原来竟是这样,丧尽天良的畜生,夺人家功名,杀人家性命,亏得那人还是他父亲的学生。”

“是啊,曹老先生何等高洁大儒,一直是我等读书人的楷模,却不幸教出这样的儿子!”

“这位兄台此言差矣,众人皆知,曹知州可不是曹老先生教出来的,他这辈子只收了四哥学生,曹知州可不在他的门下。”

“说的也是,就是可怜那李琰,他死的冤枉,他那一家也死的冤枉,好在天网恢恢,这曹知州死后肯定得下地狱,连带他那不学好的儿子,州试这种关系朝政人才选举的事情,都敢在上面做文章,这两人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这下曹知州倒台了,也不知谁也坐上知州的位置,洛通判从年轻就极负才名,是曹老先生的亲传弟子,这些年也一直兢兢业业,为官清正,若是他上位,咱们江州百姓就有好日子过了。”

“可不是,洛通判论家世、才能,哪方面都比曹知州好上不知多少倍,这知州的位置,定然非他莫属。”

江州茶楼酒馆议论纷纷,作为议论的主角,洛青山,此刻正待在书房里,闭眸,撑额于案,神色并没有任何高兴。

伺候的小厮看得奇怪,在一旁给洛青山,整理博古架上的古书策籍:“大人何故如此,如今外面都在传,这次江州知州的位置,定然非您莫属,这些年曹知州一直打压于您,您素来好脾气忍让,现在总算是熬到头了,应该高兴才是。”

这小厮是洛家的家生子,为人机灵,调到洛青山身边伺候,因洛青山平日性情儒雅温和,所以小厮从来敬大于畏。

他来伺候洛青山的这两年,把曹知州的刁难看在眼里,眼下曹知州终于倒台,洛青山也已熬出了头,却无半丝悦色,让他忍不住开口道。

这时,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下人递了拜帖,送到洛青山面前:“大人,有一位客人造访。”

洛青山缓缓睁眼,扫了眼那拜帖,并没有任何意外:“请。”

“是。”下人下去,很快,把人请了府。

洛青山整理了衣衫,去了前厅,看着厅上坐着的清傲身影,敛眸。

他随即平静上前,作揖道:“下官,江州通判洛青山,见过珏世子。”

容珏端着热茶,抬眸瞧了眼,不卑不亢行礼的洛青山:“起来吧。”

“谢世子。”

“坐。”

“是。”他在容珏下手坐下。

容珏看他神色平静:“看来洛通判对我的到来,并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