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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展颜自从醒来看见凌锋,就认定自己在做梦,而且是梦中梦,之前也有几次梦见过他,都是为了发泄心中怨气而打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

凌锋还未醒来,展颜就这样安静的看着他,看久了不禁春心荡漾,想着反正是在梦里,胆子便大了些,翻身压在他身上,一口吻了下去。

凌锋在她压到身上时就睁了眼,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眼前一黑,嘴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似闪电一般击打着全身,他感觉全身都酥酥麻麻的,很是享受这个过程,手不由自主的抚上她的背,准备翻个身将她压在身下。

就在侧身之时,展颜看到了门口的刑伽,一把推开他,躲进了被子里。

凌锋忙问:“怎么了?”

“门口有人。”

凌锋回头一看,见是刑伽,他一副吃惊加陶醉的表情,说着“你们继续,继续……”匆匆离去。

凌锋回过头来,“好了,人走了(展颜露出头来),我们继续?!”

展颜此刻才知道这不是梦,脸已红了大半,“我……我还以为是在做梦。”

“这样的梦,你做了多少次?”凌锋一脸得意。

“从来没有过,之前梦到你,都是在打你!”

“那现在你怎么不打我啊?”

两人嬉闹一阵,展颜问起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凌锋将她“中邪”要杀他的事一一告知,展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会那么恐怖,“你说我咬你,可你脖子上并没有伤口,又在骗我!”凌锋便解释了自己的身世。

展颜突然想起什么,扒了凌锋的衣服,身上果然没有任何伤口,她舒了一口气,又想起他和连城商量的事没有告诉她,“我与连城成亲之前来找你,你说要一夜风流,此话当真?”

“当真啊!”凌锋顺势搂住她。

展颜将他推开,冷冷道:“只要一夜的风流?”

凌锋见她口吻严肃,从荡漾中回过神来,“我们要夜夜风流,日日也风流!”

展颜红脸,背过身去,任他如何说,也不肯转身。他突然注意到展颜耳朵上的明月珰,问道:“这耳洞是谁扎的?”

“连城扎的,当时好痛的,流了好多血。”

在天庭,只有关系亲密的人才会扎耳洞,他又想起了之前那个不祥的梦境,外面传来打斗声,凌锋不再思虑其他,赶紧穿好衣服。

展颜也听到声音了,准备出去,可是床边没有衣服,“把衣服还我。”

“衣服给你洗了,还未晾干。”凌锋已穿戴完毕,走前叮嘱道:“乖乖休息,等我回来!”

凌锋去了好久,展颜百无聊奈,在房里闷得不行,找了一套凌锋的衣服换上。出了门就往阳光明媚的地方走,一路彩蝶纷飞,这景致令展颜很是兴奋,走到湖边时,展颜看着水里的鱼在吐泡泡,捡起小石子就往水里扔,水里的鱼被吓跑,展颜就乐了。在这方小天地里,她无拘无束,不用遵守什么天规,也无需顾虑仪态,最重要的是,这里有个自己喜欢的人。

路过的红袖来阻止展颜,“陆姑娘,鱼都被你吓跑了,再闹,我就去告诉谷主了!”

展颜巴不得她去告诉,“你尽管去说,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样!”

“你……你这是恃宠而骄!”

展颜对她笑笑,放下了手里的石子。

“这以后有了孩子还不得把这里给拆了!”

这话让展颜想起了慕云的信,心情顿时失落了。

2

冷月尽黄昏,凌锋三人在庭院里,正准备欢饮达旦。

连城因得知大哥身世而痛饮了三坛酒,他为大哥高兴,也为自己找到亲人而高兴。至于刑伽,他见了连城格外的兴奋,与他称兄道弟的,凌锋知晓他的心思,全由着他俩闹腾。

连城酒量不及刑伽,喝得上了脸,而刑伽依旧面不改色,继续倒着酒,“谁先喝完就得管谁叫哥!”

连城并不在意谁大谁小,可今天高兴,就拼着命喝了下去,到底是酒量不行,没有喝过刑伽,叫了声“哥”就趴在了桌上,这醉倒的姿势,就像玉山将崩。

展颜进来时正好看到连城醉过去,便走过去扶他,还特意叫了声“夫君”,拍着连城的脸,想将他唤醒。

凌锋和刑伽听到那声“夫君”,脸色都变了,两人都想到了凌锋之前做的那个梦。

凌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借此掩饰心中的不快。刑伽赶紧将连城扶起,对展颜道:“嫂子,这种事交给我就行了!”

“谁是你嫂子,说话注意点。”展颜也扶着连城,“这才是我夫君,我是大司寇的夫人!”

刑伽看了看凌锋,见他一脸坦然,实在想不明白这俩人早上还缠绵悱恻的,到了晚上就翻脸不认人了,只得扶着连城去卧房。

展颜本要跟着去,却被凌锋拉住,四目相对。

“你是大司寇的夫人?”

“是!”展颜没有躲避,“知道就放手。”

凌锋捏着她的手加了把劲,“你们之间可有夫妻之实?”

展颜侧过头去,“不用你管。”

凌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扭过来,“说!”

展颜打定主意不再吭声,就这么瞪着他,瞪得久了,眼也酸了,突然就绷不住了,失声笑了出来,为了掩饰失态,她极力将这个羞涩的笑容变得妩媚,说道:“今天早上是我一时冲动,现在我冷静了,想清楚了,还是跟着连城好,在天宫锦衣玉食的,若是跟了你,就只有粗衣粝食了。”

凌锋听完便松手了,气愤得把桌上的酒坛砸了,展颜一惊,跑进了屋内,刑伽闻声出来,展颜看见他便知道了连城的卧房,进了卧房就闭门不出了。

凌锋朝着树锤了几拳,刑伽拦住他问明了情况,“大哥,嫂子又不是贪恋荣华富贵的人。”

“人都是会变的。”凌锋渐渐冷静,但怒火尚未平息,“她在天庭锦衣玉食惯了,怎会甘于贫贱?”

刑伽不假思索的说道:“大哥,咱们今晚这样……”

3

灵碟谷内月沉日升,短短三日,在天宫的人看来也不过就是短短的一瞬。

展颜在天光微明时就醒了,腰上压着一只手臂,展颜将手臂移开,手臂又压了上来,如此反复三次,展颜有点生气了,“连城,你不能……”转身看到的却是凌锋,“怎么是你?”

昨晚,凌锋和刑伽一起潜入卧房,待展颜睡下后就将连城移到另一间房去了,按计划,本来准备当晚就“做”,衣服已经脱去大半,可是凌锋看着熟睡的展颜,就是下不去手,“想我堂堂男子,怎能做出如此卑鄙下流之事?若此事成了,岂不真成了她口中的混蛋无赖之流……可若是此事未成,我又该如何留下她?”一番思想挣扎后,他觉得这个事是一定要“做”的,只不过不是现在,而是等她醒后。

此时时机成熟,凌锋将她抱在怀里,作势要吻她,展颜抗拒一番,“你别乱来,我要喊了!”

“喊啊!正好把连城喊来,让他看到,你猜他看到之后是休了你,还是杀了我呢?”

凌锋继续吻展颜,吻迹慢慢向下落……

展颜一刻也没有放弃挣扎,但是越挣扎,凌锋越兴奋。他将手伸到下面,拨开展颜紧闭的双腿……

展颜大叫着:“不要,不要……”她知道他要做什么,箭已在弦上了,展颜却哭着喊道:“我不能生孩子……”

凌锋已经准备好“最后一击”,听了她的话,迟疑了一下,问道:“为什么?”

展颜见他停下,泪眼婆娑的将慕神医在信说的事告诉了他,“……郎君,对不起,我不能给你生孩子。”

凌锋抱住起她,轻抚后背,知道她拒绝自己的理由后,倒是松了一口气。

展颜不再哭泣,只是掉眼泪,“你不嫌弃我吗?”

“嫌弃什么,心疼你还来不及,你放心,我会治好你的,等病好了,我们再生个大胖小子!”

展颜破涕为笑,问道:“慕神医都没办法,你又有什么办法?”

“肯定有的,你喝了我的血,不是好了吗?下次再发作,我就让你咬。”

“这不行啊!”展颜有些不忍心,“你疼不疼?”

“你咬的轻,一点都不疼,就像这样……”凌锋试探着咬了咬展颜的颈部,逗得展颜娇喘连连,两人温存一番后便下了床。

展颜此时才发现房间里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房梁上面有竹管,水流从竹管经过,淅淅沥沥从蓬头装的把手上洒下,展颜将头发放到水下冲洗,水温刚刚好,洗完头发,至窗边,窗台上的小木片扇动着,头发吹到半干,展颜指着一个木桶问是怎么玩的,凌锋就给她演示了一番:把脏衣服放进桶里,再倒进水和皂荚,盖紧盖子,然后摇一摇旁边的把手,木桶就滚动起来,“这样洗衣服就方便多了。”

展颜点点头,“这么厉害,你是怎么想到的?”

“我从书上学的。”

展颜嚷着要看那本书,凌锋就带着她来到一间小阁楼,里面全是书,凌锋找到那本书给她看,里面记载的是失传已久的偃术,这部书有好几册,展颜看着这些古怪的图画,感觉索然无味,便翻了翻另一边的书,竟是坊间流传的说话底本,“这些故事我在茶馆里听过,关于你的故事是不是也在里面?”

凌锋笑了笑,“你找找看啊,找到了告诉我。”

展颜立刻找起来,一本一本翻着,凌锋见她当真,让她在这里慢慢找,他去去就来。

“你去哪?”

凌锋只说要要给她个惊喜。

展颜在他走后,耐不住满心雀跃,决定悄悄跟去,踏出房间时又退了回来,“既然是惊喜,那不如等等看!”

1

凌锋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饼。

“你做的?”展颜不敢相信他会为自己下厨,接过筷子,拨动着碗里的面,让热气散去,“你跟谁学的?不会是刑伽吧!”

“是杨公子。”

“杨公子和震儿怎么样了?”展颜随口一问。

提到杨公子,凌锋心里有点难过,眼睑低沉,缓缓道:“百年已过,自然是作了古。”

“那……杨公子在云华走后,可有续弦?”本想问问他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但想到他与刑伽一块,可以到处玩乐,也不会太闷,倒是自己在天宫待得有点闷。

“不曾。”凌锋回忆着他与杨公子一起照顾震儿的日子,他们两个大老爷们带一个小娃娃,邻居们倒没觉得有什么,反倒是那些远方的来客见了,用诧异的眼光看着他们,指指点点,悄声议论,好在杨公子并不在意这些。

当震儿成年后,杨公子已年过半百,但凌锋的面貌并无变化,邻居们也起了疑心,凌锋不得已便回了灵碟谷,再出谷时,他去到杨家巷,见到的却是年过半百的杨震,他早已娶妻生子,有了一双儿女,正在为儿子的婚事准备聘礼,见到凌锋觉得眼熟,问道:“小公子面善,家父可是姓凌?”

“正是!”凌锋只得敷衍一番,然后打听道:“令尊在否?”

杨震说家父十年前就没了,凌锋想去祭奠一番,杨震没有推辞,带着他去了父亲坟头,坟上青青草,地下却并没有一双人——云华的坟只是衣冠冢。

“震儿一路上都说着他要给儿子杨晋聘妻的事,东家的姑娘虽贤惠,但身子弱,西家的姑娘虽健壮,但脾气暴。你说,他最后选了谁?”

展颜摇摇头,“我怎么知道。”

“杨家巷素有贤名,听闻有适婚的公子,自然有不少世家大族上门拜访……”

“他到底娶了谁嘛?”展颜被勾起兴趣,迫不及待要知道结果。

“娶了西家的姑娘!”

展颜听到结果,舒了口气,“直说就是了,扯那么多干什么?”

“这事可没那么容易!”凌锋像个说书人那样娓娓道来:“那些被回拒的人中,有一个是县令的女儿,县令好心笼络,遭拒绝后就报复他们一家,准备把杨韵,也就是震儿的女儿,给抢去。”

展颜一拍桌子,“太过分了,你可不能饶了他!”

“那是当然!我左一拳,右一拳,将那些抓人的喽啰全给打趴下了,有个不怕死的问我为何多管闲事,我说我是韵儿的未婚夫,这是我家事……”说到这里,凌锋忍不住笑了笑。

展颜有了醋意,“你瞎说什么呢!最后怎么样了?”

凌锋笑意不减,“吃了我再告诉你!”

正好热气散了些,展颜吃到嘴里的面香软可口,吃到一半,问道:“最后到底怎么样了?你不会真娶了韵儿吧?”

凌锋憋不住了,“我逗你的!打人的是那位西家的姑娘,那一通胖揍,县令再也不敢来打扰他们了。”

“得亏是娶了西家的姑娘!”

“可不是,所以,我也想娶个像西家姑娘那样强悍的!”

展颜对准他胸口揍去,“这样够不够强悍啊!”

“够!够!”

汤饼吃完,展颜想去杨家巷看看震儿,凌锋就陪着她去了杨家巷。

2

连城醒来时已将近晌午,刑伽就在一旁吃着果子,连城向他问起大哥和展颜。

“四处找过了,不在谷内。”

“那可难办了,外面到处都是搜查她的人,唯有在谷内才安全。”

连城打开结界,刑伽也跟着出去了,出了谷的刑伽格外兴奋。连城并不知道大哥和展颜在哪,但第一个感觉就是要去杨家巷。

刑伽随他来到巷子口,连城隐了身形,转了几道弯。刑伽想不到连城会隐身,喊道:“兄弟,你不厚道啊!”忽然闻到一阵香味,是烤鸭的香味,刑伽顺着香味走过去,就看到展颜和凌锋在院子里吃着烤鸭,这烤鸭是用泥将鸭子裹住,放到火上烤的,吃起来香气四溢。

刑伽咽了咽口水,进了院子径直走向展颜,讨烤鸭吃,展颜手里的烤鸭用荷叶包着,她撕下一片给刑伽,凌锋却不乐意了:“要吃就自己弄。”

刑伽吃着烤鸭,对展颜道:“嫂子,再给我一点,太香了,我下次有吃的也分你一半!”

展颜听他叫嫂子,心里高兴,想给他再分一点,却被凌锋夺走。

“你干什么?都是兄弟,分一点怎么了,别这么小气。”

“这鸭子是我要来的,也是我烤的,我说不给就不给!”

三人为了这只鸭子争执起来,院外的连城刚好看到这一幕,他是凭着记忆找到这里的,竟不如刑伽顺着香味来得快。连城显了身形,准备将他们分开。

“吵吵啥呢!”屋里走出一个壮硕的妇人,“孩子好不容易睡着了,别给吵醒了!”那妇人见了连城,一个健步扑向连城,“夫君,你这么早就回来了,是不是想我了?”

连城躲避不及,“姑娘,你认错人了……”

“开什么玩笑,我还能把自己相公认错!”妇人一把握住连城,“相公,你这衣服我怎么没见你穿过?不过还挺帅的!”

展颜和凌锋知道那位妇人把连城错认为杨晋了,两人抱着看戏的心情在一旁观望,刑伽有点摸不着头脑,上前问道:“这是你媳妇?”

“不是!她认错人了。”连城极力扯过衣袖,“姑娘,我不是你夫君,我叫连城,他可以证明!”

妇人问刑伽:“你说,他是不是我夫君?”

“这个,我也不清楚……”刑伽突然就明白了其中的奥秘,机会难得,就让连城吃吃苦头,“但既然姑娘说是,那就肯定是,谁会把自己丈夫认错呢!”

连城只好向凌锋求救,“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凌锋将手里的烤鸭交给展颜,走过去拍着连城的肩,“认了吧,反正你也不吃亏!”

连城望向展颜,希望她能帮着说句话,展颜却只顾吃烤鸭,没有理会连城。连城一脸绝望的被妇人拉进里屋……

烤鸭吃完后,连城依旧没有出来,三人都不好意思进去打探,凌锋和刑伽是因为愧疚,展颜则是觉得贸然进屋不礼貌,在外面喊了几声,也没有任何回应。

“这玩笑可开过火了,怎么办啊?”

“去把真正的杨公子找来不就行了。”

“那真正的杨公子在哪呢?”

凌锋故作玄虚的盘算一番,指道:“若猜测不错,应该在东巷的私塾。”

3

连城被那妇人拉入里屋后,就将她打晕了,又消除了记忆,完事后,门口又进来了个娉婷袅娜的姑娘,走起路来似扶风弱柳。

她一脸忧郁,连城正想着要不要将她也打晕,她却叫了连城一声哥,这声音柔软脆弱,连城有点下不去手了,心想又是一个认错人的。

“哥,我和柳公子的事,你跟爹说了没?”这姑娘正是小妹杨韵。

连城不知所措,“你是希望我说呢,还是不说?”

“当然要说啊!你不说,难道我亲自去说?”

连城就点头,“那我现在就去跟爹说。”

杨韵拉住连城,“还是别说了。”

“为什么?”

“我觉得柳公子并非可以托付终身之人。”杨韵低眉垂首,楚楚可怜,连城觉得她可能被柳公子欺负了,“是不是柳公子欺负你了?”

“不是,柳公子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会欺负我呢?”

“那是怎么了?”

“就是因为他手无缚鸡之力,我被旁人调戏了,他都不敢动口,更别说还手了。”杨韵就将之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哥替你报仇去!”连城一心要出去,报仇的事他就是顺口一说。

“哥,你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啊,我是来找嫂子帮忙的。”杨韵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嫂子,“嫂子怎么睡了?什么时候醒啊?”

“这个,一时半会还醒不了。”连城想着转移话题,“你和柳公子结束了?”

“结束了!”

“那婚事就由爹说了算?”

“嗯,找个像嫂子这样身手强健的!”

“行,我去跟爹商量。”连城一只脚已经跨出房门,屋里的小娃娃就醒了,哇哇的哭着,旁边的妇人被吵醒。

杨韵见嫂子醒来,把自己被欺负的事说了一遍,这妇人是个急性子,立刻出门寻仇,连城还没有走远,她就把娃娃放在了连城怀里。

连城抱着哭闹的娃娃,有点不知所措,正好迎面走来一位楮着拐仗的老妪,连城上前喊了声“大娘”,那老妪正是杨家主母,她眼神溃散,看不清连城面貌。

连城将孩子递给老妪,讲明前因后果,老妪听声音就知道他不是杨晋。正巧这个时候凌锋带着杨晋回来,连城就将杨韵的事告诉了他,杨晋听完告辞道:“对不起,诸位,我得去拦着了,万一娘子闹过头,被官府抓去就不好了。”

杨晋匆忙出门,展颜也想去凑个热闹,拉着凌锋,“我们也去帮忙!”

却被连城拦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哥,现在到处都是搜捕她的人,只有在谷内才安全,我此番也是奉命将她带回天庭的。”

话刚说完,顿时天雷滚滚,乌云压城

展颜赶紧躲到凌锋身后,抓住凌锋的手紧了紧,“郎君,救我。”

1

凌锋将展颜护在身后,连城心生一计,“大哥,快用通灵宝玉,我们去昆仑山。”

四人不再迟疑,都拉起手,行至一半,通灵宝玉灵力耗尽,需要七日才能恢复,好在已摆脱天庭追兵,四人落至羬县,只好去找一户人家投宿一晚。

一路打听才知,羬县交通便利,是一座商贸中心,一年四季都有商旅在此,住宿的酒楼倒是不少,但进了酒楼,四人才发现身上没有当地流通的货币,正要离去时,掌柜的女儿看上了展颜头上的发簪,不是金甲送的那支木质的簪子,而是天后赏赐的白玉簪。

展颜取下玉簪准备递给她,却被连城出手阻拦,“这是天后赏赐的……”

凌锋知道连城的意思,这是天上的物什,流落凡间落到凡人手里,必生妖邪。

“姑娘,这簪子贵重,可否当作抵押之物,待我们有钱了,再赎回可好?”

掌柜女儿心有不甘,“爹,我要!”

掌柜看得出那簪子是名贵之物,夺人所好不是生财之道,正在斟酌言语之时,却见展颜将簪子拍在桌上。

“不久一根簪子吗,你这么小气干嘛!小妹妹喜欢拿去就是。”

掌柜女儿怕展颜反悔,赶紧将簪子拿到手里,“姐姐可别反悔,咱们击掌为誓!”

展颜没有犹豫,抬手与她击掌。连城在一旁叹了口气,凌锋倒是不甚在意。

四人顺利入住,安顿好后,继续商量对策。

“为何要去昆仑山?”

“我收到消息,陆道君就在昆仑山,我们先找到陆道君,看他是否有解救之法。”

展颜感激的看着连城,想道谢,连城却说:“若陆道君将你治好了,就随我回天庭。”

“我不要。”展颜拉住凌锋的手,“郎君,我不要和你分开。”

凌锋摸着展颜的头,“乖,计划尚未结束,你这样一走了之,云华把孩子过继给谁啊?”

“天宫那么多神仙,为什么非得是我?母后肯定早有打算。”

连城插嘴道:“天后的计划也是将孩子过继到我们名下。”

展颜回想起天后一直极力促成她和连城的事,心中愕然,枉自己一直以为是母后对自己疼爱,原来,自己也不过是一枚棋子,这更加坚定了她不去天庭的决心。“我不管,反正我不要去天宫。郎君,你要是再把我拱手让人,我就再也不回灵蝶谷了。”

刑伽插嘴一句,“那你去哪?不会是想留在天宫,蹭吃蹭喝吧?”

连城立刻表示他不会收留展颜,“计划结束你想去哪去哪。不回灵碟谷,难道想留在玉仙宫当你的瑞战神?”

“我当然是回蓬莱岛!”

“那我到时候去岛上找你!”

展颜郑重对凌锋说道:“我蓬莱岛可不是外人想来就来的,就算你用通灵宝玉到了岛上,我也不会见你!”

三人陷入僵持,唯有刑伽置身事外,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多,“我同意让嫂子留下,嫂子说的对啊,天宫那么多神仙,凭什么非要过继到她名下,这事让天后自己盘算去,大哥,你就安安心心和嫂子……”

凌锋用眼神示意他住嘴,生怕他说出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展颜听到刑伽帮自己说话,觉得之前的烤鸡没有白给。

“大哥,此事如何打算,我全听你的。”连城打算以退为进,“但凡事得以大局为重。”

不待凌锋回答,展颜回道:“这事得听我的,我要不愿意,你还能绑着我去啊!”

“自然不会绑着你去。我们虽是假夫妻,也得有头有尾啊,我们得离了,你才能名正言顺的嫁给我大哥啊!你不跟我回天庭,我一个人怎么交代?”

展颜此刻方知连城的厉害,说起话来一针见血,让人反驳不了,只好信口胡诌道:“你就说我暴病身亡,尸骨无存,大不了我隐姓埋名,在灵碟谷过一辈子好了!”

“好了,都别说了。”凌锋也是一头乱麻,“先去去昆仑山,把病治好再说。”

2

黄昏将尽,月色撩人,比月色更撩人的是帷幕后沐浴的美人。

展颜知道凌锋在外面,酝酿一番后,大叫一声,凌锋果然应声而入。他揭开罗幕,室内空无一人,又看向桶内,水面平静,映着自己的影子,展颜突然从他身后出现,他一个转身,她就扑进了怀里,裹在身上的浴巾褪去,眼中是一片明晃晃的白,他闭上了眼,却又闻得清甜的香气,这倒是可以放心的闻。只隔着一层衣衫,他感受到了她的柔软,以及砰砰的心跳。

待回过神来,他将一旁架子上的衣服裹到她身上,“别着凉了。”转身离去。

展颜瞧见了他方才的脸色,心中窃喜,收拾一番后就上了床,翻了几个身,凌锋也就来了。展颜背过身去假寐,凌锋唤了她一声,不答,又唤一声,依旧不答。

他自然明白她刚才的举动是何意,手指不自觉的抚上她的肩,顺着手臂滑至腰间,她的身子微微颤动,很快就平定了。

展颜期待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凌锋只是如往常一般将她搂在怀里,展颜便将他的手移至胸口,凌锋不动,想看她接下来会怎样,暗中笑着,鼻息拂动发丝,展颜心痒难耐,转身吻他。

“桃花潭”的水似已饮尽,他并没有沉醉其中,反而无比清醒,此事身系展颜的安危,他不敢妄动。

展颜撩拨半天,凌锋无动于衷,她只觉羞愧懊恼,怕被他看轻了,转身裹紧被子。

凌锋心中暗喜,面上虽是风平浪静,可内心里早已热血沸腾,兴奋得辗转无眠,只好出门散热。

3

一夜无事,追兵尚未找到展颜踪迹。

次日,凌锋和连城准备外出摆摊赚钱,好把那支白玉簪赎回来。

展颜和刑伽留在酒楼,这两人不安分,去逛了一圈集市,很快就知道要在商行抵押商品才能兑换货币,而所谓的商品,就包括展颜之前给酒楼老板女儿的玉簪。

展颜用明月珰换了一大袋钱,刑伽没有首饰,只好当掉身上的紫色华服,换了一身朴素的白衣,他将钱全部换了酒喝,没钱后找到展颜,说要帮她管钱,展颜答应了,于是,刑伽跟在展颜身后,像个账房先生一样帮着买单拎包。

两人在街上招摇了半日,身上的货币所剩无几,偏偏展颜在一家裁缝铺看中了一件衣服,要付钱时,刑伽囊中羞涩,拉了拉展颜,“钱不够了。”

展颜执意要买,刑伽就说:“要不,回去向大哥借点?他们那边,好像生意还不错。”

展颜想起之前凌锋说过的话,两手一拍,“借什么借,他的钱就是我的钱,走,去拿钱!”

展颜被刑伽带到他们摆摊的街上,凌锋正在作画,周围聚着三五个人,连城的摊前挂着一个伏羲八卦的幌子,桌上放着墨宝,是测字算命的,对面坐着的是一位年近半百的华发老者。

因为昨晚的尴尬,展颜不好意思上前,就让刑伽去要。

刑伽推脱犹豫着:“这种事还是你亲自出面比较好,我去要的话他肯定以为我要买酒喝,不会给的。”

展颜威逼利诱,刑伽只好去了,果然没有成功,展颜只好亲自出马,凌锋却说:“你衣服不够穿吗?出门在外要那么多衣服做什么?再说了,这凡间的衣服哪有你身上这件好看?”

展颜软磨硬泡,凌锋就是不肯,展颜看到旁边摊上的连城,说道:“你不给我,自然有人肯给我,别以为我离了你就活不了!”说完就去找连城。

连城当然没有答应。

“算是借的,到时候一定还!”

“你拿什么还?”

展颜决定撒娇,拉住连城的袖子道:“你想想我们之间的交情……”

“我们之间有什么交情?”

“夫妻之情,同床共枕的交情!”

凌锋听到后,望向两人,连城抽回袖子,赶紧撇清关系:“我们是假夫妻,清清白白。”

展颜只好搬出师父,“就算是假夫妻,可你答应过我师父,要照顾好我的。”

这个连城倒是记得,“的确答应过,但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可是,买不到那件衣服我就心痛,心一痛就睡不好觉,睡不好觉就辗转反侧,第二天就会萎靡不振,时间一久就会魂魄离体,魂魄离体我就就香消玉殒了……”

“够了,不就是一件衣服嘛,至于这样吗?”

“对呀,不就是一件衣服嘛,你借我点钱怎么了?看你平时视金钱如粪土的,如今怎么这么小气了,还是说,你之前都是装的,你就是一个爱财如命的小人!”

连城不再理会她,展颜索性在他对面坐下,清风拂过她垂下的青丝,连城发现了蹊跷,“你耳环呢?”

“当掉了!”

连城听说她又当掉了明月珰,“你别胡闹了,这天上的宝物流落凡间,会生妖邪的!”

“你别唬我!”

“这天上的物什沾染仙气,时间久了便会有灵性,一旦流落凡间沾染浊气,两气相抵,必生邪气,若被凡人得去,后果不堪设想。”

展颜半信半疑,有点惶恐,“那怎么办啊?我……钱都花完了。”

“别急,我们正在筹钱,你别再乱花钱了。”连城拿出一枚玉佩,“先用这枚玉佩把耳环换回来!”

“可是,这也是天上的宝物啊!”

“这玉佩随我良久,我知他性情温润,不会乱生事端的。”

展颜拿着玉佩,正要去当铺,走出一条街后,手里的玉佩竟被人夺走。

1

夺玉佩的不是别人,正是凌锋。展颜追着他讨要,跑了半个街头,展颜突然定住大喊:“抢劫啊!”果然有多管闲事的人来帮她抓住了凌锋。

凌锋只好对那多管闲事的人解释他们是两口子,刚才开玩笑的,展颜红着脸不作任何解释,那人说要他们亲一个才算数,而且要展颜主动亲才行,展颜看这架势,不亲是不让走了,只好亲了凌锋。

那人却说:“要对嘴亲才算数!”

展颜羞愧难当,想找个空档溜出去,凌锋知道她难为情,“差不多就行了,我家娘子脸皮薄。”

如此,那人才肯离去。

展颜突然伸手对凌锋说道:“改口费拿来!”

“什么改口费?”

“你刚才唤我娘子!”展颜见他赖账,“你怎么能占我便宜呢?”

凌锋坏笑着:“你昨日也占我便宜了,今个就当扯平了!”展颜红了脸。

凌锋看着展颜手里的玉佩,“把玉佩还给连城吧。”

展颜赶紧握好玉佩,“不行!天上的宝物流落人间,会生妖邪的,我得把明月珰换回来!”

“我不想你用其他男人的钱。”

展颜这才明白他是在吃醋,“放心,这是借的,咱们以后还他就是。”

凌锋拿出通灵宝玉,“用我的。”

“这怎么行,还得靠它去昆仑山呢!”

“没事,我夜间将它召回就是。”

“可这不是耍无赖吗?”

“我本就是个无赖啊!”

“你……这办法好!”

2

在羬县三日,两人并没有赚到多少钱,掌柜的建议他们去商旅繁华之地摆摊。

“那商旅繁华之地是何处呢?”

掌柜看着眉清目秀的连城,神秘一笑:“这地方,处处是女人。”

展颜一听就知道了,“你说的是花楼啊!”

“正是!”

展颜想着上次在满庭芳,轻轻松松就赚了好多钱,便想着像上次那样再赚一笔。展颜掩饰不住内心的欢喜,被凌锋逮个正着,“你这么高兴,想什么呢?”

展颜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却遭到了反对。

“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啊!”

“你别胡闹!”

“嫂子,你去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让大哥情何以堪?”

展颜觉得自己有武艺傍身,不会有危险,“我没有胡闹,谁说我要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了,我是那种人吗?再说了,花魁是正经职业。”

但凌锋却说:“世道险恶,你只看到明面上的,却不知暗地里的龌蹉,随便一杯酒都能让你清白俱损。”

展颜被他这么一说,不禁想起师父说过的话,“有些男人表面上说爱你,实际上是想将你控于鼓掌之中,不让你有外业,断绝你的经济来源,从而让你对他百依百顺,待到人老珠黄时,就将你无情抛弃。”

“你们这些臭男人都一个样,都想着断绝女人的经济来源,为的就是让女人顺从你们,待到看不顺眼时,就将女人抛弃!”

凌锋一拍桌子,“你要是去花楼,我现在就抛弃你!”

“你……太过分了!”展颜说完,愤愤离去,留下三人继续商量赚钱之计。

连城算了笔账,“赎回通灵宝玉和玉簪,大概需要五百金,我们今日摆摊,收入不过五十钱,通灵宝玉还有六日恢复灵力,这样下去,恐怕难以赎回。”

刑伽觉得要在六日之内赚到五百金,“我觉得嫂子的主意不错,花楼是个好地方……”

凌锋怒道:“那你怎么不去当花魁?”

刑伽并不不生气,反而笑道:“我正有此意!咱们这样……”

刑伽的意思是三人男扮女装去花楼接客,此事自然遭到了他们的反对。

“你能要点脸不?”

“你怎么尽出馊主意?”

“既然你们好面子,那我就自己去了。到时候要是眼红,可别怪我没有告诉你们!”

3

连城在花楼旁摆起算命摊,很快就有顾客上门了,但这和他的预期不符,来的都是万花楼的小姐,一来一群,来势汹汹,都伸出手来让连城看。

“阿郎,你不捏一下我的手,怎么知道我骨骼清奇与否?”

连城对着这些张着“血盆大口”的小姐,小心应付道:“祖传的家业是测字,小姐们写字就行。”

这话一出口,至少走了一半的小姐,留下的都是会写字的,连城不敢马虎,认认真真的应答,倒也解了不少疑惑,小姐们都心满意足的离去。

万花楼下有个俊俏算命先生的事很快就传开了,不仅是小姐们,就连那些风流客们也听说了。

名花楼厢房内,锦衣华服的客官打趣道:“都说那小生俊俏,与我相比,如何?”

粉衣小姐娇笑着:“钱老爷说的哪里话,那小生哪有您俊俏?他就是一根木头,不解风情。还是老爷您好,风趣幽默!”说完,将酒一并递了去。

这俩人正调笑着,一只皙白修长的手便掀开幕帘,一身朱红大衣,眉间点着牡丹花纹的女子款步而入,敛衣入座,此时屋内便充盈着牡丹的香气。

粉衣小姐起身,“轻尘姐,你可算来了。”

钱老爷向轻尘伸出手,却被轻尘拂去,“你俩有说有笑的,倒是我唐突了。”

钱老爷笑道,“轻尘小姐果然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啊!”

轻尘对此不置可否,回道:“老爷说错了,咱们这群小姐哪有倾国倾城的命啊,不过是轻如尘埃罢了。”

钱老爷立刻打趣道:“是不是轻如尘埃,来我怀里一试便知了!”

粉衣小姐倒也识趣,立马起身离去,留下两人在室内共饮取乐。

送走钱老爷时,轻尘大门未出,却看到对面的算命摊位,当目光触及那算命小生时,她的心里猛然一怔,再细细一打量,整个身心都颤抖了。

5

连城午时回到客栈,见刑伽一人在喝酒。

“怎么?这么快就赚到钱了?”

刑伽一脸晦气,“别说了,我连门都没有进,就被赶出来了,由此看来,这里的花楼还真是个正经地方。”

“此话怎讲?”连城不了解花楼的情况,更不知道怎么区分正经和不真经。

“这正经的花楼主要是给富商大甲们提供一个休闲娱乐,相互结交的地方,娱乐活动仅限于看看歌舞,喝喝小酒,两人若是聊得投机,说不定还能做成一桩生意。这其中,花魁就是牵线人的作用,她们不过是陪客人门聊聊天,助助兴。”

“嗯,那不正经的就是所谓的皮肉生意了吧。”

“对,那不正经的花楼不仅有女子,还有**……”

“你是要当**?看你这五大三粗的样子,难怪不收你!”

“所以,”刑伽将手搭在连城肩上,“我看你眉清目秀的,不如你去试试?”

连城将他的手拂去,一本正经的说道:“之前把你当兄弟,是觉得你行事光明磊落,如今,是我错看你了,你们魔族就是一群无耻之徒。”

刑伽赶紧解释,“我开玩笑的,你这人就是爱较真。我也是为大家着想,要是六日之内赚不到五百金,怎么赎回宝物?你倒是说说,今日摆摊赚了多少?”

连城将今天上午的情况说明,刑伽觉得这事得有个托帮衬一把,连城觉得他说得在理,二人一拍即合。

下午,连城依旧在名花楼摆摊,待街上人多之时,刑伽来到连城摊前,问道:“先生有何本事?”

“测字,卜吉凶,占前途,公子可是要问功名之事?”

“这个……当然是问钱途了。”刑伽一边用手比划道。

连城故弄玄虚的掐指一算,“公子命中有财运,不出半日,定会中头彩。”

“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公子若不信,可待中彩后再来付钱。”

刑伽向周围的人喊道:“大家都听到了,若我今日中不了彩,可就不算奈账了。”

周围商铺的人对此都是看热闹的态度,刑伽并不离去,就在一旁站着,突然就有钱币朝刑伽头上砸来,连城眼疾手快将他拉至一旁,看着凭空落下的钱币,众人都傻眼了,刑伽满意的付了钱。

连城嘱咐道:“公子虽有财运,但稍有不慎就会招致灾祸,这头彩可不是人人都中得的,刚才若不是我拉你,恐怕要伤及颜面。”

刑伽满意的离去,围观群众们对此事啧啧称赞,路过的商贾纷纷前来占卜“钱途”,一时间摊前海客盈门,不知不觉竟赚了十金。

待客人少些时,一位蒙着轻纱的素衣女子行至摊前,只露出一对眼。

“姑娘所谓何事?”

那女子不说话,拿起笔在纸上写道“问姻缘”,连城让她写下心中所想的字,她写下一个“花”字。

连城在她写字时就对她进行了一番打量,这女子身姿曼妙,写字端庄秀丽,蒙面出行就不好把握了,要么是因为脸上有伤残,要么就是太过貌美怕惹麻烦,还有可能是某个家族的特殊规定。

连城问道:“姑娘家中有哪些亲人?”

那女子思量一番,在纸上写下“猜”字,这就有点为难连城了,不露面,也不发声,不透露一丝信息给连城,真是把他当神仙了,好在他正是个神仙,可以通过读心术来了解这些基本信息。

连城透过那双眼,在一瞬间内便了解了她的过往。一瞬间过后,连城仿佛见了鬼一般,怔住了。

两人半晌没有说话,只通过眼神进行交流。

还是连城打破僵局:“姑娘若是诚心想求姻缘,该去月老庙。”见她不动,连城又说道:“天色不早,姑娘回去吧,我也该收摊了。”

那女子叹口气,准备拿出钱袋付钱,连城谢绝了:“没有帮到姑娘,这钱就不必给了。”

女子将钱收回,并不离开,待连城收摊后,随他一并走着,行至清冷的小巷,连城回头,侧过身让她先行。

女子将面纱揭开,映入连城眼中的是她眉间的牡丹花纹,她低首向连城行礼道:“罪人牡丹,见过大司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