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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紫婷昨晚已经考虑好如何揭穿嫦娥了,正要吩咐手下的人去给红瑾传信,却听闻夫人来访。紫婷知道是嫦娥,让传信之人退下了,准备会一会夫人,之后再做打算。

嫦娥进了紫婷的书房,问过好后,就直奔主题,“其实,我今天来,是想问一下后羿长老被害一案的进展。”

紫婷觉得她这是不打自招,“谁说后羿长老是被害的?”

“我都听夫君说了,他去的蹊跷,若真是自己去的,怎么会一点征兆都没有?”

“那夫人为何对此事如此上心?”紫婷见她不语,继续问道:“难道夫人知道些什么?”

“我现在还不知道,但去了现场,一定可以知道的!”

紫婷见她十分笃定,“难不成你会时光逆转之术?还是说,你可以让后羿长老开口说话?”

“那倒不是,犯罪现场都会留有证据,只要找到证据,就能找到凶手。”

紫婷越发怀疑她,觉得她去后羿府是为了重返现场,拿回证据,为了稳住她,只好答应带她去。紫婷吩咐备马车的时候,让手下人去给红瑾传信了。

路上,紫婷在茶水里下了药,倒了一杯给夫人,见她不喝,就放在一边,自己先喝了几口,然后说起后羿长老“先祖入梦”一事来。

嫦娥听了,不好作答,只好用喝水来掩饰尴尬。紫婷见她喝下茶水,心里默数几个数,差不多时候,夫人果然说头晕,紫婷说她这是晕车,睡一下就没事了。

嫦娥摇摇头,“不行,现在要去查案……”话未说完,就晕倒了。

紫婷接住她,给她顺了顺头发,然后让车夫去了与红瑾约定好的地方。

2

红瑾接到紫婷来信的时候正在做偃人,他做手工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尽管送信的说是旱魃长老的信,他还是做完了手工才看信,信上写了个地址,还有一句“速来”,红瑾看完信后就立刻出发了。

紫婷与红瑾约定在郊外的别苑见面,她是特意选了这样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毕竟夫人的真实身份现在还不能暴露。

紫婷在车夫的协助下,将嫦娥抬进了别苑。车夫只当夫人是晕车,没有多问,就在外面等候。

紫婷想将嫦娥五花大绑,但自己一个人抬不动,只好等红瑾来帮忙,可等了半天还不见红瑾来,眼看着药效快过了,红瑾依旧没有来,紫婷心想:难道是找不到路?还真是个路痴!

嫦娥慢慢醒来,见自己躺在床上,心里一惊,摸了摸身上,衣衫完好,才松了一口气,又看到旁边不停踱步的紫婷,本想问一下她自己怎么了,但想到之前就是和紫婷一起坐在马车上,很有可能是她下的手。

嫦娥决定暗中观察一会儿,再次闭上眼,竖起耳朵听了起来,感觉到紫婷在慢慢走向自己这边,她坐到了床上。

“奇怪,药效也到了,怎么还不醒?”紫婷用手拍了拍嫦娥,见她没反应,“不会是剂量过了吧?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我得想办法将她叫醒。”

紫婷使劲推了推嫦娥,看她没有动静,又拍了拍她的脸,还是没有动静,紫婷怕她出事,探了探鼻息。嫦娥故意屏住呼吸,想看看她作何反应。

紫婷吓了一跳,冷静下来后,准备开始急救。嫦娥感觉到她在解自己衣服,赶紧醒过来,尖叫一声,“你干嘛!”

“你刚刚晕厥了,我准备给你做人工呼吸。”

嫦娥看来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晕厥?”

紫婷要等红瑾来,在这之前还不能暴露,“你有点晕车,我让车夫带你来这里休息一下。”

嫦娥穿好衣服,准备下床,“我休息好了,现在可以去后羿府了。”

“现在还不能走。”

“为什么?”

“等个人。”

“谁啊?”

“后卿少主。”

“等他做什么?”

“等他……一起去查案……”

嫦娥知道红瑾聪明,紫婷约他一起查案也很正常,便坐下来等待。

紫婷见她不动,半天也不见红瑾来,只好自己逼问起来,“你来查案的事,君上知道吗?”

“他……会知道的。”

“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瞒着君上呢?查案这种事十分凶险,后羿长老这种有头有脸的人物,与他接触的都不是一般人,万一要是查到不好惹的人,我们会被灭口的。”

“你是旱魃长老,我是君上夫人,谁敢动我们?”

“他们有办法让后羿长老死得神不知鬼不觉,肯定会这样对付我们。”

嫦娥想到有靖战神在,并不害怕,“我夫君会保护我的。”

紫婷立刻抓住她的破绽,“夫人,你变了!”

“我怎么变了?”

“从前的你可不会依赖君上,如今怎么会向君上寻求庇护?难道说失忆之后,连武功都忘了?”

嫦娥有些慌张了,“我……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感觉有些奇怪,你这次失忆,连口味都变了。”紫婷步步逼近,“夫人之前虽然是个热心肠,但也懂得分寸,除非我主动寻求帮助……”

“你是觉得我多管闲事了?”

“凶案这种事,一般人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既然如此,我就不麻烦旱魃长老了。”嫦娥准备离开,却被紫婷拦住去路。

“你现在哪都不能去!”紫婷用御风之术将门窗关上,“上元夫人!”

嫦娥听到她叫自己之前的称号,心知她已识破自己的真实身份,“旱魃长老,你已知道我的身份,为何还不相信我?”

紫婷想不到她这么轻易就承认了,“因为我猜测,你这次来魔界是为了复仇的,所以你就是杀害后羿长老的凶手!”

“你说我是凶手,有何证据?”

“证据虽然没有,但我知道你的动机,当时的后羿长老与你之间有了隔阂,你离开魔界去月宫,实属无奈之举,你心里肯定会有怨气,所以趁这次夫人回天宫,以双儿为‘诱饵’,与她互换了身份,为的就是来魔界复仇!”

嫦娥叹了一口气,学着戏文唱了一段,“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原来我这一片丹心,在你们看来是包藏祸心了。”

嫦娥知道这事得解释一番,就坐下说话了,“夫君怀疑我不贞,我想过以死明志,但在他看来,我不过是以死谢罪,知道事情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后,我决定离开,可他不同意,觉得这样会丢后羿族的颜面,我问他死也不让我死,走也不让我走,到底要我怎样。

他说西王母有一颗神药,吃下之后,说谎之人必死无疑,就派人去寻神药,那段时间,我一直在祈祷,希望他们能找到能证明我清白的神药,可能是我的祈祷被西王母娘娘知道了,她和使者一起来了魔界。娘娘说吃药前,要斋戒七七四十九日,每日沐浴焚香,夫君嫌麻烦,娘娘说心诚则灵,他就答应了,过了四十九天,我吃下丹药后就晕了过去,醒来就在娘娘的寝宫了。

我问娘娘怎么回事,娘娘说,她知道我没有做对不起夫君的事,但我夫君实在欺人太甚,就带着我来了昆仑山,只要他来找我,就让我们团聚。

我在昆仑山等了许久,都不见他来。娘娘说月宫缺一位宫主,需要五行属阴之人,而我刚好五行属阴,她问我愿不愿意,我有些犹豫,娘娘说我已经等了三百年了,夫君早就不在人世了,我尘缘已了,可以去天上做神仙了。”嫦娥仿佛又经历过一遍一样,心中无限感慨。

紫婷听了她的故事,心里明白了七八分,但还有一丝疑惑,“那你是为何要让后羿长老去撤掉那出戏?”

“那出戏毁了我的一世清白!”嫦娥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我在天宫过着清心寡欲的日子,为他守节,他倒好,让后人看我笑话!”

紫婷想起《奔月》这出戏中,有个男子调戏嫦娥,嫦娥只好吃下灵药才得以逃脱,“你误会了,作为观众,我们看这出戏,都觉得你是坚贞不渝的好女人,这不是在毁谤你。”

“他就是怀疑我不贞,所以在戏台上给我找个奸夫,奸夫没有得逞,还不是是为了后羿族的脸面!”嫦娥越想越气,“什么‘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如今,我倒是一点都不后悔去做神仙了!”

“那你是为何要回魔界?”

嫦娥收敛情绪,“双儿那段时间刚好在我宫里,我见展颜爱子心切,不忍拆散她们,就想了这么一个办法。”

“既然后羿长老被害一事,与你没有关系,你为何要介入?”

“怎么说我也是后羿族先祖,后辈出事,怎能不管?”

紫婷心里迅速推断起来,既然嫦娥不是凶手,那线索就只剩下一个了——“天空之眼”升级时被覆盖的录像,思及此,紫婷觉得嫦娥绝对不是凶手,因为她根本不可能知道升级时间,甚至她连“天空之眼”都不知道,毕竟她离开魔界时,魔界还是蛮古时期,她对现代技术的了解还是十分有限的,就像君上和夫人第一次来魔界一样,他们因为不懂现代技术还闹过不少笑话。

“我信你,但是这件事还是交给我去办吧。”

嫦娥想问为什么,但这时响起了敲门声,紫婷听声音知道是红瑾来了,让嫦娥赶紧藏起来。嫦娥一个隐身术就消失了,紫婷这才开门。

3

红瑾见屋里有一张床,床上被子有些凌乱,心生疑惑,“你约我来的?”

“对呀!”紫婷开始思索如何应付红瑾,“你先坐会儿,喝口茶。”倒茶时,发现壶里没有水,“我去烧水,你先等一下!”

“不必客气,你有事不妨直说。”

紫婷刚刚站起,又坐下了,“我找你来是因为……因为……”紫婷一时间找不到好的理由。

红瑾看到床上的光景,又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明白了七八分,不再多问。

这时,门外有了动静,紫婷听到车夫的大嗓门在与人争论什么,借此机会赶紧出去看看。紫婷来到门前,见玄冥和刘喜正在门外,车夫正极力阻拦一个穿白色小褂的男子进入。

车夫见长老出来,“长老,他说你要卖房子,还要带人进去看看,一定是骗子!”

紫婷想起自己确实托中介在卖房子,为的就是给自己和玄冥买婚房,那穿白色小褂的男子手里拿着钥匙,应该是中介给他的,“他不是骗子,我的确托了中介在卖房。”

刘喜不认识旱魃府的车夫,开始还以为是有买主捷足先登了,知道是紫婷在卖房后,“早知道你在卖房,我就直接找你了,也省些力气。”

玄冥问道:“你卖房做什么?”

“这里太偏僻了,出入不方便,我想着把它卖了,再到城里买个新的,当作咱们的婚房。”

红瑾这时候出来了,听到这些话,知道自己刚才会错意了。

刘喜很快发现红瑾,“后卿少主也在?”

紫婷很快想到如何应付红瑾了,“后卿少主,你对我这房可还满意?”

“满意。”红瑾心里有些失落,但依然不想放弃,“旱魃长老想买婚房,直接跟我说就好了,我把它加到聘礼里就是了。”

玄冥听了这话有些生气,“用家里的,算什么本事!”

红瑾笑笑,“有穷少主有志气,不用家里的,等到你买下婚房,我和旱魃长老早就子孙满堂了!”

玄冥挥拳想打人,被紫婷和刘喜拦住。

紫婷对红瑾说:“后卿少主,我是诚心诚意来请您看房的,你要是不满意就算了。”

红瑾想了想,“你说个价钱吧。”

紫婷伸手比了一个六,“这个价怎么样?”

红瑾并不讲价,“六六大顺,成交!”

刘喜一听,对中介说:“我们也是来看房的,预约了好几天,就这样被截胡了,这中介费是不是要退一下?”

中介不想白跑一趟,就和旱魃长老商量了一下,问她可不可以竞价,紫婷不信刘喜可以买下这房,把刘喜拉到一旁询问,“说实话,你打算用多少钱买房?”

1

刘喜用手比划了一个七,“这个数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你有七百万?”

“啥?我以为你说的是七十万。”

“这是别苑,虽然是郊区,但这里也是京城啊!你还是不要竞价了,到时候你会尴尬的。”

“竞价还是要的,也好帮你把价抬高一些,事成之后,你分我一点就行。”

“别,我是真的需要钱,你别把这事给我搞黄了。”

红瑾已经知道他们在商量什么,直接说:“我出七千万。”

紫婷一听,“后卿少主,你认真的?”

“那是自然,我说话算数,从不食言,之前说过要娶你的话,也是真的。”

紫婷有些犹豫要不要把房卖给红瑾了,犹豫之时,刘喜开始竞价,“七千一百万!”

“你就别添乱了。”

“旱魃长老,这就是你瞧不起我了,怎么说我也是京城第一男舞者,这年薪也是几百万上下,买个房绰绰有余!”

“你吹牛都不打草稿的吗?”

“唉,都不信我!”刘喜拿出一张纸来,递给紫婷,“这是我钱庄的存款,你仔细看看。”

紫婷不屑一顾的接过来,瞟了一眼后,立刻仔细数起数位来,数完一遍又数了一遍,最后问刘喜:“你是不是卖身了?”

刘喜拿回自己的存款单,“我是那种人吗?我们同吃同住的,我哪回在外面过夜了?”

紫婷不再理会他,决定之后去问问青青怎么回事,“既然如此,那就竞价吧!”

中介见旱魃长老同意竞价,开始主持起来,可玄冥突然不乐意了,“这房不能卖!”

中介见他气急败坏的,弱弱的问:“为什么?”

玄冥看着紫婷,“不能卖!”

紫婷想着安抚一下玄冥,拉他去一旁说话,“你是不是喜欢这里?可这里离城里有点距离,还是多有不便,不如卖掉算了。”

“你是为了我才卖房的,我不想你为我牺牲这么多。”

紫婷知道他是因为红瑾要买房才不高兴的,就握住他的手,“你是不想让红瑾买下这里,对不对?”

“我……对不起,我没有能力给你想要的生活……”

“别这么说,我想要的是和你在一起,这样的生活只有你能给我,我才不在乎你能不能买房。”

玄冥心里暖暖的,“这样的话,这房就不用卖了,我们买个小点的房就是了。”

紫婷本就没有打算将房卖给红瑾,“那好,你下次看房带上我一起!”

玄冥知道这是约会邀请,想到自己平时根本没时间陪紫婷,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我今天有时间,要不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紫婷想到查案之事遇到瓶颈,而找到线索的关键之处只能通过“天空之眼”,或许玄冥能帮到自己,就答应了。

刘喜见玄冥和紫婷商量了半天,结果不卖房了,“我这白跑一趟的,还耽误这么久,你们说不卖就不卖了!”

紫婷知道刘喜小心眼,“正好我们要去吃饭了,带上你一起吧!”

玄冥一听约会要带上刘喜,心里有些不舒服,而红瑾似乎蠢蠢欲动,这样下去就不是约会了,是情敌座谈会,“刘兄,下次来我店里我请你喝酒,这次就算了,我们还有事……”

刘喜会意过来,不再强求,可红瑾却说:“旱魃长老,那件事怎么样了?”

紫婷明知故问,“什么事啊?”

“就是……夫人的事。”

“事后我会给你消息的,我现在还有事,先走一步。”紫婷说完就拉着玄冥走了。

刘喜多嘴问了红瑾一下,“夫人的事?哪位夫人?什么事?”

红瑾说:“这件事是我和旱魃长老之间的秘密!”

“我和旱魃长老之间也有秘密,我们交换一下吧!”

“不换!”

刘喜跟上红瑾的步伐,“你不说我就猜了,你想让旱魃长老当你夫人,对不对?”见他不说话,继续说:“这事没戏,她说将来要娶个男人,所以她是不会嫁给你当夫人的!”

“是吗?这就是旱魃长老看上玄冥的原因?”红瑾放慢了脚步,“这样的话,我有办法了!”

刘喜觉得事情不妙,“你想干什么?”

“怎么,难道你想帮我?”

刘喜点点头,红瑾却说:“不必了,我一个人就能办成。”

红瑾上了自己的马车,刘喜也跟了上去,“后卿少主,我发现你有点像戏台上的反派角色。”

“我不过是想娶旱魃长老,怎么就成坏人了?”

“这种事情需要两情相悦,你强求不得的。”

“我知道。”

“那你说说,为什么非要娶她?”

“我喜欢她!”

刘喜见他脸都不红,知道他没有说真话,“这样说就没意思了!”

红瑾却说:“说出来才没意思了。”

2

玄冥与紫婷坐在马车上,他不好意思直接搂着她,就趁车子颠簸的时候向她靠拢。回京的路上坑坑洼洼的,紫婷被颠簸得有些头晕,就靠在了玄冥肩上,“头有点晕,让我靠会儿。”

玄冥的心扑通直跳,比马车颠得都厉害,他大着胆子搂住了紫婷,“我们待会儿去哪吃呢?”

“都行,但是我现在还不饿,你陪我去一趟情报机构吧。”

“去那里做什么?”玄冥有些不想去的样子。

“我要看的一段录像在系统升级时被覆盖了,你有没有办法恢复?”

玄冥想了想,“办法我有,你先说说你要看什么。”

紫婷一听有办法恢复,“到时候再跟你说。”

“你该不会是想看我有没有背着你……”

“不是,我哪有那么无聊啊!”

“不看我,那是看谁?”玄冥有些吃醋了。

“我是去办正事,你不要乱想。”紫婷很自然的将玄冥搂进自己怀里,“乖,我办完正事,再看你!”

玄冥很顺从的靠在了她的肩上,突然听到有笑声,是那种笑了一声,却又憋回去的那种,“你笑什么?”

紫婷也听到笑声了,“我没有啊,还以为是你呢!”

玄冥立刻抬起头来,“车里就我们两个,不是我就是你,还能有谁?”

紫婷想起嫦娥来,猜她隐者身上了车,就替她打掩护道:“刚才是我笑的。”

“那你笑什么呢?”

紫婷不知道嫦娥为什么会笑,“对呀,我在笑什么呢?”说完就听到耳边有个声音说:“笑你俩女尊男卑!”。紫婷知道玄冥听不见,就说:“我在笑你,你看起来高大威武的,实则像个小女人一样爱吃醋!”

“我……没有……”玄冥将帘子卷起,看着外面,转移话题,“这路平坦多了,应该快到城里了,今天天气好,我们办完事就去吃饭,吃完饭了,看房去。”

紫婷不想让嫦娥看玄冥笑话,就做出顺从玄冥的样子,将玄冥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是,郎君,我都听你的!”

玄冥第一次听她叫自己“郎君”,不是惊喜,是惊吓,“这个……我手头紧,不可能全款买房,最多只能付个首付,你不介意吧?”

紫婷本想说自己手里有钱,意识到这样会让玄冥没面子,改口道:“不介意,完全不介意,你说住哪就住哪!”

玄冥被哄得一愣一愣的,感觉自己在做梦,使劲掐了自己一下,“啊,疼!看来是真的。”

紫婷看他“贱兮兮”的样子,要不是嫦娥在,肯定得揪他耳朵。

3

玄冥跟着紫婷进了情报机构,刚进大厅就保安被拦下了,“玄冥少主,长老说你这段时间不能动用这里的资源,要不您在厅里坐会儿?”

玄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紫婷,紫婷觉得有穷长老已经得知自己的动向,所以才阻止玄冥恢复录像的,就让工作人员带自己去找有穷长老。

有穷长老已经恭候多时,是有备而来,让她不要再追查下去了。紫婷知道走捷径行不通了,与有穷长老周旋一番后就走了。

紫婷一边走,一边想着案件的线索,突然想到后羿夫人说过一句“不孝子”,决定从后羿族的小辈们查起,这件事刻不容缓,“玄冥,我现在有急事,不能陪你了,咱们下次再……”

“下次?你怎么每次都这样?”玄冥有些生气了。

紫婷想起之前玄冥约过自己几次,可都被自己以公务繁忙的理由推到了下次,但之前玄冥都表示十分理解,今天却一反常态,“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玄冥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又是在大街上,就拉着她进了一条小巷子说话,“对不起,我刚才不是生你的气,就是想到刚刚被拦在门外,有些怨气而已。”

紫婷握住他的手,“有穷长老不是针对你,是针对我的,他有些事不想让我知道,我现在要自己去找真相。”

“你要探案?可以带上我啊!”

“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知道了,我怕……”紫婷不想让玄冥担心,“总之,这件事我自己能办到,你就别操心了。”

“那好,你先去吧,有时间我们再约。”玄冥知道有些工作上的事自己不便过问,可见紫婷吞吞吐吐的,这件事一定不简单,便决定暗中跟着她。

1

紫婷别过玄冥后,就去了后羿族的教场,可守门人却说没有令牌不能入内,就算是长老,忘记带令牌也不能进出的。

紫婷想到昨天看监控时,后羿长老出示了令牌才进去的,“大哥,既然如此,你们后羿铁骑是不是人手都有一块令牌?”

“倒也不是,普通的骑兵是没有的,只有军官手里才有的。”

紫婷立刻想到了刘喜,他是后羿铁骑的少尉,手里有令牌,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带在身上,“先不管了,去他房间搜一下,找不到再他要!”紫婷觉得刘喜这人太麻烦,上次跟他借把梳子,他说啰啰嗦嗦说了半天自己的梳子有多金贵,说话的那点时间,早就梳完头了。

紫婷回家后直奔刘喜房间,在他房里上上下下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难不成带在身上了?要真是这样,只能说明他不想放弃少尉的身份。”

紫婷只好去舞榭找刘喜,这是她第二次来舞榭,上次是开业仪式,青青请她来坐镇的,当时现场来了不少人,紫婷以为那时已经算热闹了,可如今舞榭门前,车马络绎不绝。

紫婷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进去了,却见大厅里一群人手里拿着票排队等候,紫婷想着动用一下特权,直接走到队伍前面的检票处说要见刘喜。

检票员却说:“你的票呢?”

“我还用买票吗?”

“就算是长老,也得买票、排队!”

紫婷双手抱肩,“让刘喜来见我!”

检票员不认识紫婷,“你谁啊,京城第一男舞者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赶紧买票、排队去!”

排队的人里有人认出了紫婷,小声议论起来,“旱魃长老怎么来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旱魃长老?”人们的议论声渐渐高涨,“我们魔族宣扬人人平等,旱魃长老怎么不买票的?”

紫婷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个公众人物,滥用特权会被喷得很惨的,搞不好还会给家族抹黑,现在不排队不行,排队也尴尬,只好低着头溜了,走着走着就撞到了人,紫婷小声道歉后就绕了过去,可那人却一把拦住她。

“旱魃长老?”

紫婷抬头,一看是刘喜,“正好,我找你有事!”紫婷将他拉到一个角落里。

刘喜问:“什么事?”

“令牌在你身上吗?”

“什么令牌?”刘喜下意识的用左手捂住衣兜。

“后羿铁骑的令牌!”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要进后羿铁骑的教场,借我用一下。”

“我压根就没带来,你去教场干什么?”

紫婷已经注意到了刘喜的小动作,“令牌就在你身上,借我一下,很快还你。”

“你上次把我的梳子梳断了,这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借给你的!”刘喜紧紧捂住衣兜。

“令牌又不是梳子,不会给你弄坏的。”

刘喜依旧不肯借,紫婷一时气急,大声喊了一下刘喜的名字,周围的人都看向这边,刘喜赶紧拉着她跑了出去。

紫婷知道后面有人追着他们,跟着刘喜一路狂奔,两人躲进了一条小巷子,待呼吸平稳后,紫婷问:“他们追你干什么,你是不是欠他们钱了?”

“都怪我长得太帅,舞跳得太好,这才引得粉丝们的狂热追捧。”

“不对呀,你进门都没人认出你来,肯定是你欠人钱了!”

“我没化妆他们当然认不出我了。”

紫婷朝外面看了看,见那群疯狂的粉丝不在了,就走了出去,拿着手上的令牌对刘喜晃了晃,“晚上回去了就还给你!”

刘喜一摸口袋,令牌果然不在了,急着追上她,却被她威胁道:“你要是跟上来,我就喊了,我估计这条街上也会有你的狂热粉,谁叫你长得这么帅,舞跳得这么好呢!”

刘喜一把抓住紫婷,“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这令牌上刻了我的名字,要是你用了,我就暴露了。”

紫婷摸了摸令牌,上面果然刻着他的名字,“你都是大明星了,要暴露早就暴露了。”

“后羿铁骑的人已经盯上我了,只要我不出示令牌,他们也拿我没办法,就当我求求你,把令牌还给我吧,我真的不能暴露的。”

紫婷见他眼里满是恳求,有些心软了,但想到查案之事不能没有令牌,询问道:“你暴露了会怎样?”

“逃兵会被斩立决的。”刘喜知道紫婷嘴硬心软,见她犹豫,趁热打铁的说:“你跟我说说去教场干什么,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紫婷将令牌还给了他,“我还是另想办法吧。”

2

嫦娥在暗处将一切看在眼里,既然旱魃长老进不了铁骑,她只好自己走一趟了。她用隐身之法,轻易就进了后羿铁骑,但却不知从何查起。

嫦娥漫无目的的走着,看着军营里的草垛子,知道这是用来扎稻草人的草垛子,想起昔日也是这般景象,心中感慨万千。

走着走着,嫦娥突然感到一股气流的波动,这波动有些异常,异动的来源是台上两个正在比武的士兵。

嫦娥知道后羿族勇士比武,比的是气流的控制,一种是借助弓箭,用气流控制箭的走向,射中靶心才能赢,还有一种是不借助任何工具,两人直接用气流对抗,谁的气强大,谁就会赢,前者比的是巧劲,但后者并非是比蛮力,而是一种持久的耐受力。

嫦娥很明显感觉到一方气流较弱,而且那一方凝结气的方式好像不太寻常,他似乎是在从对方身上偷气。

“将偷来之气聚起,要耗费的力气可比直接凝结要费力,他为何不自己凝结呢,难道他不能凝结气息?就算是他族之人,学习了后羿族的运气之法,也是可以聚起气息的,除非他之前学过其他的聚气之法,而这法子与后羿族的聚气之法相冲。”嫦娥打量起比武台上气流较弱的那一方,无形的气流将他额前的头发吹起,他额头上的疤痕显露出来。他双目紧闭,面色平静,而对手却满脸通红,青筋暴起。

结果不出意外,偷气的那一方赢得了比武,台上的两人抱拳做礼,下面的士兵欢呼起来。

“大将军,得罪了。”赢得比武的士兵说。

“一日不见,当刮目相看,直月,想不到你进步这么快,我现在就册封你为少尉。”

“谢大将军厚爱!”

嫦娥听到直月这个名字时,隐隐感觉有些耳熟,“直月……天族好像有个将军叫直月……”

她想起天后邀请自己参加祭奠大会,还让她抚琴一曲,以慰亡魂,可她却以琴音是弹给有情之人听的为由回绝了天后,天后便让她抄写佛经,替亡魂超度,还送来了天军的阵亡名册让她一并抄写。

“如果他真的是天族将军,后羿族的聚气之法他可学不了,要真是这样,他是为何要假装阵亡留在魔界?难道是靖战神的安排?”

嫦娥觉得这事有些蹊跷,“靖战神为何要将直月安排在后羿铁骑中?难道是内应?可靖战神并无吞并魔族的野心,为何要安排内应?”嫦娥觉得这事要与凌锋问个明白,就回去找凌锋打探。

回到家时,凌锋正在与刑伽下棋,见到嫦娥,刑伽拍着凌锋的肩膀,“嫂子回来了!”

凌锋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继续下棋。嫦娥喊凌锋过来,凌锋却爱答不理的,说下完这盘再过去。

“我有事要问你,你先过来一下!”

凌锋听出她的急切之意,这与平时慢条斯理的嫦娥仙子不同,一瞬间,凌锋以为展颜回来了,便放下棋局,跟着嫦娥进了屋。

“天族军营里的直月,你认识吗?”一路上,嫦娥想了几种可能,但最重要的是先确定那人是否是天族军营里的直月。

“直月?我没听说过啊!”凌锋一脸茫然。

“你当真不认识?”

“我离开军营那么久了,不认识很正常嘛,再说了,我是战神,又不是将军,怎么可能记得手底下的每一个人?”

嫦娥看着凌锋,觉得他不像在说谎,只好把自己刚才知道的情况告诉他,凌锋听后不以为然,“只凭名字和不能运气,就断定他是天族的人,也太草率了吧,天下同名的人多了,不能运气的人也多着呢。”

“我考虑一路了,越想越觉得他就是天族的人,若他真是魔族的人,就算他不是后羿族人,只要细心学习,也能聚气,除非他之前学过其他的聚气之法,而他的方法与后羿族的聚气之法相抵,所以才不能学会后羿族的聚气之法,他知道自己不能聚气,怎会进后羿铁骑呢?”

“可能人家受过后羿族的恩惠,想要报答后羿族。”

“后羿铁骑要的是精兵良将,可不是滥竽充数之人!那人虽然不会聚气,但会偷气,如果战斗的时候不能自己聚气,而是借助同伴的气,这会拖垮整个团队的,所以他一定是卧底。”

“你这么想就不对了,他不会聚气,肯定会其他技能啊,而且一场比试而已,人家可能是想隐藏实力呢。”

嫦娥见凌锋与自己意见不合,只好去找旱魃长老。

3

嫦娥在旱魃府等候良久,直到日暮,才见旱魃长老回来,两人进了书房谈话。嫦娥将今日的所见所闻告诉旱魃长老,旱魃长老思索一番后,“仅凭偷气也不能说明什么,但他与天族将领同名这事就有些巧合了,我们可以去查一下这人的档案。”

“怎么查?”

“你有没有办法将我也隐身?”

“办法我有,但我必须要在你身边才行。”

两人说好后,便开始行动,走到后羿族教场附近时,紫婷握住嫦娥的手,两人都隐去身形,潜进了教场。一番摸索后,终于找到军籍信息所在之处,门口有士兵守卫,屋里漆黑一片,根本无从查阅。

两人小声商量后,便有了主意,嫦娥将自己化作后羿族大将军的模样,把紫婷也变作士兵的模样,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顺利过关后,两人查找起来,紫婷按着索引,很快便找到了直月的军籍信息,喊来嫦娥一起看了起来,可上面只有入籍时间,以及今日升做少尉的记录。

紫婷看着入籍时间,“他入籍的时间,刚好是不久前天魔大战结束之后的日子,这也太巧了吧。”

外面守门的士兵说:“大将军,你怎么又来了?不对啊,你不是在里面吗?”

“老子刚来,你怎么睁着眼睛说胡话?”

“不信将军你看。”守门侍卫领着将军走了进来,紫婷和嫦娥进退无路,赶紧隐去了身形,将直月的军籍信息放回原处。

那将军见屋里没人,拍了守门侍卫一下,“人呢?”

守门侍卫一脸懵,不敢多言,赶紧出去守门了。

嫦娥和紫婷放好直月的军籍信息,刚要走时,却与那大将军打了个照面。这里只有一条路,两人只好往后退去,那大将军看不见她们,直直往里走,由于大将军身材庞大,嫦娥和紫婷根本走不过去,只能一退再退,退到无路之时,大将军终于停下,将一页黄纸放入一个档案之中,随手往里面一插就走了。

紫婷在嫦娥前面,看得十分清楚,大将军刚才拿的就是直月的军籍信息,紫婷拿起直月的军籍信息,和嫦娥一起隐身出去了。

出了教场,两人去了酒楼,要了一个小包间后,就关起门查阅起来。

这张黄页上写的正是直月的身世信息,两人看完后,发现直月是个孤儿,之前是在财主家做苦力挣钱的,在天魔大战时应征入伍,战后幸存,便入了后羿铁骑。

“看来,是我多疑了,这个直月是魔族人。”

“……不对,这墨迹很新,应该是刚写上去的。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档案袋比其他的档案袋都要薄一些?”

嫦娥想起刚才寻找档案时,每一本档案都厚厚的,“你是说,他的档案不完整?”

“对,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能打草惊蛇,我们现在要把档案还回去。”

两人再次来到后羿族教场,轻车熟路的走了进去,这次进档案室,两人简单粗暴的将守卫打晕,放好档案就走了,紫婷记得大将军把档案放反了,就按照他摆放的方向把档案倒着放了。

燕门归

1

吴刚回京的事,子琴是半夜里知道的。

子琴半梦半醒里,见屋里坐着一个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慢慢看清楚是吴刚后,觉得自己在做梦,“天天来找我,烦死人了,我这次绝对不会理你的!”

“你……醒了?”吴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出去!”子琴被子一蒙,继续睡觉,却听见地板吱呀的声音,她知道吴刚要出去了,可没过一会儿,就听到吴刚倒地的声音,子琴感觉到震动,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做梦,感紧起身点灯,却见吴刚身上在流血。

子琴来不及穿好衣服就下来了,“你怎么了?”吴刚却没有回应,子琴看起吴刚的伤势来,发现他身中数刀,血流不止,这把子琴吓得不轻,“你伤得好重,我去把我哥叫来……”

吴刚拉住她,嘴唇一张一合的,子琴知道他是在说“别走”,只好自己给他包扎伤口。她将吴刚扶到自己床上,拿过医药包来,“要把衣服脱掉,会撕裂伤口,你忍者点。”

吴刚点头后,子琴便给他脱起衣服来,脱到伤口处,子琴轻轻的扯着,吴刚却让她快点撕掉,子琴知道吴刚的意思,一把扯了去,吴刚紧咬牙关,哼都没有哼一声。

子琴迅速扯掉了其它碎步,然后给吴刚擦起药来,最后包扎,一切结束后,吴刚便睡着了,子琴看着自己床上的血污,小说骂道:“臭吴刚,你得赔我一床新被子!”

子琴看了一眼天色,离天明还有两个时辰,“我睡哪呢?”她见吴刚睡得死死的,便躺到干净的一边睡了起来。

躺下后,她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想着:“吴刚怎么突然回来了?还莫名其妙的一身伤,该不会是被人追杀了吧?那我岂不是有危险了,我得赶紧告诉我哥……还是算了吧,我哥也不会武功,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迷魂散!”子琴从药箱里拿出迷魂散来,紧紧攥在手里,紧张的观察起外面的情况,一有风吹草动都把她吓得不轻。待到天色欲晓之时,子琴实在熬不住了,瞌眼睡去了。

吴刚醒来时,见自己旁边躺着子琴,心跳得飞快,赶紧下了床,要穿衣服时,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成了碎布,穿在身上只能遮羞。他准备出门问子玉要件衣服,但又有些犹豫,他昨日在医馆里听到有医者说:“快去通知有穷长老和大将军。”这使他觉得这次暗杀很有可能是有穷长老和大舅安排的,所以才立刻从医馆里跑出来了,但伤势严重,只好就近去了拓跋府找子琴,现在还不知拓跋长老是否与他们勾结,既然伤口已经包扎还了,还是先走为妙。

子琴醒来时,发现吴刚不见了,“难道真的是做梦?”,可床上的血迹告诉她这不是梦,她穿好衣服就直奔后羿族府邸,到门口时,又有些胆怯了,本想找青青陪自己一起进去的,但青青现在有身孕,打扰她不太好,便想到了紫婷,就去了旱魃府邸。

紫婷因为直月档案的事有些焦头烂额,但却没办法去查证,突然听见子琴说吴刚回来了,立刻觉得这事有解了,和子琴一起去了后羿府邸。

紫婷和子琴坐在厅里等候,子琴一见到吴刚,“吴刚,你赔我被……”刚要说出口时又感觉不妥,这大庭广众的让一个男子赔自己被子,会让人误会的。

吴刚知道子琴的意思,“我赔你,多少钱?我让人去账房里取。”

子琴说了一个数,吴刚便吩咐人去取钱,这时后羿夫人来了,问吴刚取钱做什么。

“奶奶,我昨夜身负重伤,去了拓跋小姐家医治,弄脏了拓跋小姐的被子,所以要赔一床被子的钱给她。”

子琴听到他说被子,脸都红了。

夫人听了,十分激动,“傻孩子,人家救了你,要重谢,怎么只赔一床被子呢!”然后对子琴说:“多谢拓跋小姐救命之恩,这是祖上传下来的镯子,希望你不要嫌弃。”说着就取下了自己手腕上的青玉手镯。

子琴推辞不肯受,“夫人,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这么重的礼我不能收的。”

后羿夫人将镯子套在了子琴手上,“你看,你带着多合适啊!”

子琴盛情难却,只好收下了,“既然收了夫人的手镯,那被子的钱我就不要了。”子琴说了告辞的话,夫人却说要留她们吃饭,子琴看着紫婷,用眼神询问她的意思。

紫婷知道后羿夫人是想留子琴吃饭,就说:“我找吴刚有点事,你们吃就好。”

子琴觉得自己是走不了了,就答应留下吃饭,后羿夫人喜笑颜开,完全不像经历丧夫之痛的人,她热情的拉起子琴的手,和她去了内院。

2

吴刚问紫婷什么事,紫婷与他小声说道:“你爷爷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正在调查,我需要你带我去教场查一份档案。”

吴刚没问她要查什么档案,直接带她去了教场。路上,吴刚沉默不言,紫婷想起子琴说吴刚是半夜来找她疗伤的,吴刚可不是高鑫那种寻花觅柳之人,半夜里找子琴肯定有难言之隐,就问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紫婷让他说得仔细一些。

“有人暗杀我,但在这之前,我还遭遇过一次暗杀,那时我们还以为遇到山贼了,可他们训练有素,是行伍出身,过招时我才知道他们是后羿铁骑,我们损伤惨重,我手下的侍卫长说要扮成我的样子引开他们,当时情况紧急,我没有别的办法,就只好兵分两路了。之后,我连夜赶路,丝毫不敢懈怠,却还是在进城前遇到了后羿铁骑的暗杀,这次我有了警惕,他们人多,我尽量甩开他们,可越往城里跑,暗杀我的人越多,我不得已与他们过了几招,箭射完后,我只能与他们近身作战,可树林里还藏着几个人在射冷箭,我不能恋战,就往城里狂奔,他们被我甩在了身后,进城后,我进了医馆,医者去给我拿药时,我听到他们说去通知有穷长老和大将军,也就是我大舅,我当时就怀疑这是我大舅派人来暗示我的,我不能落入他们手里,就从医馆逃了出来,我本想立刻回家,奈何伤势严重,我只能去就近的拓跋府疗伤。”

紫婷觉得吴刚怀疑他大舅太武断了些,“你不要这么武断,有可能你大舅是想来救你呢,事情没有查清楚前,千万不要妄下结论。”

“旱魃长老,你有所不知,我大舅是爷爷的嫡长子,按理是可以继承长老之位的,可爷爷却在我成年后改了遗嘱,家里人都说爷爷是想传位于我,所以我大舅常常针对我,在教场时老是和我比武,回回都动真真格,我想不到这次他居然想置我于死地。”吴刚握紧了拳头,眼眶红润,“其实,我记得小时候,大舅对我挺好的,就是我长大后,大家在后面议论,才让大舅讨厌我的……如果大舅这么想要长老之位,我让给他就是了……”

紫婷觉得吴刚现在被情感左右理智,这是不利于查案的,想让他换个思路,“我且问你,这次是谁通知你回来的?”

“是奶奶让我回来的,但信上只说爷爷生病了,我回来才知道是这么回事,难怪大舅不肯放过我。”

紫婷还想安慰吴刚,但此时马车已经到了教场,吴刚带着她进去了,到了档案室后,紫婷轻车熟路的找到了直月的档案袋,“就是这个人,他的档案怎么比其他人的要少?”

吴刚拿出档案看了看,立刻发现了问题,“入后羿铁骑是需要走流程的,首先要经过家人的同意,然后就是体能的考核,最后就是政审,这些流程走下来,至少要有一年的时间,就算他是大战时的雇佣兵,也不可能战争结束后就立刻入伍的,而且他还缺了最重要的政审资料。”

“政审资料?很厚吗?”

“这个资料包括户籍资料,入伍申请,还有各级长官的批准签字,就是一份申请要写十几份,然后给长官签字,所以这个户籍资料还是蛮厚的。”

“那没有政审资料,是什么情况?”

“有可能是关系户,被人安排进来的,也有可能是……”

“是什么?”

“是死士。”

“你们居然养死士,这可是犯法的!”

“可后卿族的军队几乎全是死士啊,他为什么不犯法?”

紫婷觉得后卿族豢养的僵尸兵团确实犯法,但后卿长老是自己一方的盟友,不便多说,将话题回到查案一事上来,“所以,这个直月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军中还有很多和他一样的人?”

“目前看来确实如此。”吴刚见紫婷有些失望,但她捏着黄页不肯放手,“这个墨迹是新的,如果是死士,何必费力来重新修改,难道他是被人安排进来的?”

“我们可以去问一下这里的管事。”吴刚也想知道杀害爷爷的凶手,就喊来了档案室的管事。

管事是个瘦高个子的中年男子,很会见风使舵,一见吴刚就阿谀奉承,但吴刚和紫婷一样,喜欢开门见山,不爱与人客套,直接问管事直月的政审资料去哪了。

管事的又开始东拉西扯,问直月怎么得罪他们了,紫婷有些受不了了,知道从管事这里问不出什么,“你下去吧,我们还是直接问直月好了。”

吴刚让人把直月请来,紫婷见了直月,觉得这人气度不凡,身上还有一个久经沙场的杀气,可他明明是几年前才入伍的,怎么让人见了汗毛竖起?

紫婷调息运气,待气息平稳后,问道:“直少尉,你这政审资料怎么没有啊?”

“政审资料?我从未听说过。”直月有些懵,身上的杀气减退不少。

“呵,关系户!”紫婷冷笑一声,“说吧,谁安排你进后羿铁骑的?”

直月扑通跪下,握拳作礼,“誓死效忠后羿铁骑,吴将军若怀疑我是奸细,我愿受刑,以示清白!”

紫婷觉得他有些反应过激,而她可没怀疑他是奸细,怎么还不打自招了?

吴刚看向紫婷,询问她的意见,紫婷说:“我们没有怀疑你是奸细,是想想问问哪位将军安排你入伍的。”

直月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我参加天魔大战后,就一直在后羿铁骑了。”

紫婷觉得眼前这人是个硬骨头,严刑逼供是不可能了,只能慢慢试探,“直少尉,你入伍之前是做什么的?”

“档案上不是写得明明白白嘛,我是孤儿,给人家做苦力的。”

紫婷拿起桌上的笔和纸,记录起来,边写边问:“何时何地,给何人做苦力?”

“明堂三年,在宋财主家耕地、养鸡,明堂五年,在薛财主家捕鱼、养蝉,一共过了三年,薛财主有意招赘,我明言拒绝后,便去了张财主家,可他家小妾青睐于我,我不得已离开,然后去了万财主家,可不久后,天魔大战爆发,万财主家破产,我无路可去,只能入伍参军。”

紫婷将他的话记录下来,与黄页上的对照后,发现一模一样,不仅内容一模一样,就连词组的顺序都是一样的,紫婷知道他是在背诵这段内容,便将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何时何地,给何人做苦力?”

“不是说过了吗?”

“有些地方我没有听到,你再说一遍,我补充一下。”

直月有些无语,但还是再说了一遍,“明堂三年,在宋财主家耕地、养鸡,明堂五年,在薛财主家捕鱼、养蝉,一共过了三年,……天魔大战爆发,万财主家破产,我无路可去,只能入伍参军。”

紫婷发现他连句式都没有改变,一定是在说谎,但此时不能打草惊蛇,就让他先下去了。

吴刚问紫婷:“我看你明明第一遍就写好了,为什么还要问一遍?”

“为了证实他在撒谎。如果他说的这些是真的,他会改变句式和词语,而不是一遍遍的重复。”

“既然我们知道他在撒谎了,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我们放长线钓大鱼!”紫婷在吴刚耳边小声说了起来,吴刚边听边点头,紫婷说完后,吴刚表示明白,一切都听她的指挥。

1

子琴被后羿夫人带到内院后,后羿夫人问她爱吃什么,有无忌口,子琴一一回答了,待到吃饭时,桌上菜肴丰盛,但并无旁人,子琴不敢冒然夹菜,后羿夫人就给她夹了道菜,还让她快吃。

子琴忍不住问道:“就我们两人?”子琴心想:男子们在教场吃饭,但总得有女眷吧。

“我怕拓跋小姐不习惯,所以单独做了一桌。”后羿夫人听闻拓跋小姐喜静,不爱热闹场面。

“我是觉得两个人吃这么多,怕吃不完浪费。”

“是我考虑不周,想不到拓跋小姐勤俭节约,看来是个持家有道之人,也不将来谁有福气娶回去!”

子琴有些脸红,不知怎么作答,只好用吃菜来掩饰,可后羿夫人一直笑眯眯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她作答,子琴吃完这口饭,不敢回答,只能夸她们家的饭好吃,这一夸不得了,后羿夫人趁热打铁,“要是觉得好吃,以后天天来吃!”

“这怎么好意思啊!”

“你救了我孙儿的命,我们无以为报,几餐饭可报答不了这么大的恩情,不如,我将吴刚许给你吧!”

子琴听了这话,顿时被噎住了,后羿夫人给她盛了一碗汤,子琴喝下后才好转,“夫人,你净拿我取笑!”

“我是认真的,我孙儿在危机时刻找你帮忙,是信赖你,那小子是个闷葫芦,他不敢说喜欢,我就替他说了,但这事还得看拓跋小姐的意思。”

“夫人,你误会了,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你能让他睡你的床?”后羿夫人用“都是女人,我懂”的眼神看着子琴,子琴羞得面红耳赤。

“当时情况特殊,我房里只有一张床,他是病人,得躺着。”

“这事不急,你回去慢慢考虑。”后羿夫人不再提这事,因为她见子琴红了脸,这事十有八九稳了。

2

吴刚送走紫婷后,按照紫婷的计划,开始打听起直月的事来,很快知道这个直月确实是天魔大战时的雇佣兵,他会武功,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屡立奇功,可他是雇佣兵,不能升职的,军功就算在了雇佣他的大将军手下,而大将军惜才,战争结束后,就把他留下了,还亲自教他后羿族的聚气之法。

“这么看来,直月就是大舅的关系户了,可大舅为什么要隐瞒直月的身世呢?难道大舅想将他培养成死士?”吴刚边走边想,突然就碰上了大舅,“大……大将军。”吴刚抱拳作礼。

大将军点点头,很高兴的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小子能平安回来,看来是长本事了,等你伤好了,我们再比试一下!”

吴刚觉得他是要趁机报复自己,拉着个脸说:“不敢冒犯大将军。”

“别叫得这么见外,走,一块儿吃饭去!”大将军很热情的拉着吴刚去了食堂,打饭时,还让厨师多给吴刚打点肉,吴刚越发觉得大舅很虚伪,吃饭时一直埋头扒饭,不想与他说话。

大将军一直自说自话,“你小子也老大不小了,有没有相好的婆娘?看你这老实巴交的样子,八成瞅不到姑娘,老子认识不少婆娘,你说说喜欢什么样的?算了,你不说老子也知道,肯定喜欢好看的,年轻人都这么肤浅,老子劝你最好不要找这样的,老子是过来人,这婆娘长得再俏,睡觉时黑灯瞎火的,看也看不着,所以要找身段好的,摸起来舒服,千万不能找那种瘦成人干的,抱着就是一把骨头,硌得疼,老子第一次就是吃了这个亏,所以第二次找了个丰满的,虽然没第一个婆娘好看,但抱着舒服啊……”

“大舅,你说话怎么带口音,而且好像是南方那边的口音?”

“跟屋的婆娘这样说惯了,怎么都改不过来了,你莫见怪。”

吴刚有些听不下去了,扒完饭就说告辞,大将军还没吃完,让他等一下自己,吴刚借口自己还有事,赶紧溜了。

吴刚不敢久留,立马将打听到的事告诉了紫婷,也将自己的怀疑一并说了。

“你大舅那么粗心的人,怎么可能有这么深的城府?”

吴刚知道大舅粗心,但不解紫婷为何会知道,“你认识我大舅?”

“那倒不是,有过一面之缘,他做事粗心的很。”紫婷记得他大舅当时放反了档案袋。

“那你是觉得我大舅是清白的,是他手下的人有问题?”

“找个机会,你亲自问问你大舅,那个直月到底什么来头。”

吴刚有点不想和他大舅说话,但为了查案,只能听紫婷的。

回去后,吴刚被后羿夫人喊去说话,他见奶奶神采奕奕,以为爷爷有好转了,可奶奶却问起他和子琴的事来,“你老实说,你对拓跋小姐什么感觉?”

“我感觉拓跋小姐很……善良。”

“还有呢?”

“虽然她有点小脾气,但是她心地善良。”

“那你有没有想过要娶她过门?”

“这……这得看拓跋小姐的意思……谁知道她瞧不瞧得上我……”

后羿夫人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傻子,你真是个傻子!这种事怎么能让姑娘主动呢,从明天起,你每天都约她出来。”

“约她出来干嘛?”

后羿夫人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干什么都行!”这时,大将军回来了,后羿夫人指着他说:“去,让你大舅教你,教你怎么和拓跋小姐相处!”

大将军突然被后羿夫人指着,站在原地不敢乱动,听明白后羿夫人的意思后,“这事包在老子身上了!”

吴刚呆在原地,被后羿夫人和大将军一推一拉才走。大将军把吴刚拉到自己院子里来,问道:“刚才娘说的哪家婆娘,老子没有听清楚。”

“这事不要你管。”吴刚冷漠的推开他大舅的手。

“老子今天就说了,要找就找你舅娘这样丰满的,可不能找个骨头架子,你不说名姓可以,说说那婆娘长啥样!”

“不用你管!”吴刚突然吼出来,把他大舅吓了一跳,大舅自己打着圆场说:“不说就不说,老子跟你说一下怎样与婆娘相处……”

“直月是你手下的人吧。”吴刚突然问道。

大将军有些措手不及,“是……是……是啊……”

“这个人什么来历?”

“之前是雇佣兵,老子见他有两把刷子,就把他留下了。”

“那他在成为雇佣兵之前,是做什么的?”

“就一普通劳力,四处给人做工的,老子鱼眼睛堆里找珍珠,还真是捡到宝了!”

吴刚再次询问道:“他之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老子不是说了嘛,就一苦力,老子也是昨天看了档案才晓得的,不是说英雄不问出处嘛,老子甭管他什么来头,是个好苗子就要好好栽培!”

吴刚觉得大舅没有说谎,也打听不出什么来,便告辞了。

大将军在吴刚身后喊:“你小子走恁快干嘛,老子还有好多瞅姑娘的招没跟你讲欸……算了,等你碰头了,自然会来找老子求教的!”突然耳朵被拧住,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自己婆娘拧的,“老子那里惹你咯?”

“你说你有好多瞅姑娘的招,这些招都用在那些**人身上了?”

“冒得的事,老子一整天在教场,哪有闲工夫嘛?”

他婆娘松了手,“也是,你出去的早,回来的也早,应该是冒德时间的,这身上嘛……”她闻了一下夫君的身,“一股汗臭,快卡去洗干净!”

3

吴刚吃早饭时,后羿夫人明示他去找拓跋小姐,吴刚确实要出门向紫婷汇报情况,就点点头答应了,后羿夫人不放心,派了个随从悄悄跟着吴刚。

吴刚去旱魃府邸向紫婷汇报情况,“我大舅并不知晓直月的身世,接下来怎么办?”

“这个情况我想到过,现在,我得进军营亲自查探。”

吴刚表示要送她去,可紫婷却说自己有办法,还让吴刚今天不要去教场,最后,借了吴刚的令牌一用。

紫婷出门时,刘喜看到她手里的令牌,知道她要去教场,“你还真是爱多管闲事。”

“这可不是闲事,我要办大事!”

“可玄冥让我一定要拦住你,他说你要查的这件事太危险了。”刘喜拿出一张纸条来,上面写着“拦住紫婷,那件事有危险,不能再查了”,落款是玄冥。

紫婷立刻意识到玄冥应该知道一些内幕,“那我现在去找他。”刘喜不放心,也跟了出去。

紫婷和刘喜来到玄冥的小店,得知玄冥今天没来,紫婷突然意识到自己还不知道玄冥住在何处,就问刘喜:“你知道玄冥住哪里吗?”

“这个问题不是应该问你吗?”

店里打扫卫生的小二说:“玄冥一直住在店里,可他今天不在店里。”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前天上午,他和刘公子出去,之后就没有回来了。”

“他能去哪呢?”紫婷的问题店小二无法回答,摇着头走了。

紫婷又问刘喜,“这个纸条你什么时候收到的?”

“就是今早,夹在我的门缝里。”

“如果是玄冥,他为什么不肯见我?难道他……”紫婷浑身颤抖,不敢再说下去。

“你冷静点,好好想一想,你可是京城第一女神探。”

紫婷觉得这事只能去有穷府打听,毕竟吴刚之前也提到过有穷长老,他很有可能已经知道真相了。

刘喜一直跟在紫婷后面,紫婷问他:“你怎么不去舞榭?”

“下午才开演呢。”

“你若没事,能不能帮我去买点东西?”见刘喜答应,她说:“东坊的宣纸和笔墨,买了以后放我书房里。”

“这……买这些做什么?”

“放心,不会欠你钱的,你拿好收据去账房报销。”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现在情况紧急,你为什么这个时候要让我去买宣纸?”

“因为你很烦!我想让你离我远一点!”紫婷说完就走,刘喜停在原地,有些黯然神伤,过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紫婷甩掉刘喜之后直奔有穷府邸,管家问她找谁,她说找玄冥。

“旱魃长老,少主早就不在这里住了,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紫婷放下茶杯,“你们家少主,失踪了。”

“这……长老有令,少主离家后,就不管他的事了。”

“那我要见你们长老,亲自跟他说说。”

“长老一早就出去了,应该是去了情报机构。”

紫婷借了有穷族的一辆马车,直奔情报机构,一进去,就被人请到了一个只有一扇窗户的房间,房间里坐着的正是有穷长老。

紫婷关上门就问道:“玄冥在哪?”

有穷长老笑笑,“其实,我还是挺欣赏你这个女中豪杰的,也很希望你嫁给我们家玄冥,可惜咱们两家不是盟友啊。”

紫婷见他并不着急,更加确定他知道玄冥的行踪,“你把玄冥藏哪了?”

“旱魃长老,无凭无据的,你怎么能诬陷我呢?再说了,我干嘛把我孙子藏起来?”

紫婷拿出刘喜给她的纸条,拍在桌子上,“这就是证据!”

“一张纸条可说明不了什么。”

“那我就给你好好解释一番,刘喜说这是今早玄冥塞在他门缝里的纸条,玄冥让刘喜阻止我查案,这说明玄冥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而他却失踪了,我只能找到你这里来。我一进门就问你玄冥在哪,如果你毫不知情,应该会很着急,就算他现在离开家族了,可毕竟是你的孙子,可你却气定神闲,说明你知道玄冥在哪,玄冥就是知道真相后被你藏起来的。”

有穷长老鼓起掌来,“推理得不错,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故意引你过来的?”

紫婷进入戒备状态,“我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挥手就能扫平这里。”

“是吗?可这里完全封闭,气流不通,你怎么聚气呢?而且,这里也没有水。”

“看来,你是很了解我的弱点了。”

“旱魃长老,不如我们坐下好好谈谈吧。”

1

紫婷坐下了,“你是想让我放弃查案?”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我正是这个意思。”

“我还没查到你这里来呢,你怎么就不打自招了?”

“你迟早会查到我这里来的,我只是想先发制人。”说着,紫婷就被椅子上弹出的钢条锁住了双手,动弹不得。

“你这是要软禁我?就不怕我家里人找来?”

“放心,我只是让你在地下室里待两天,过了这两天,自然会放你走,到时候,就没人会在意后羿长老死亡的真相了。”有穷长老按下一个按钮,紫婷的椅子开始下移,紫婷完全没办法挣开,就算用脚扒着两边的地板,也无法阻止椅子下移。

就在她半个身子陷进去的时候,房间里的窗户被砸落了,刘喜突然出现,红瑾也来了。紫婷松了一口气,有穷长老立刻走到紫婷后边,掐着紫婷的脖子威胁道:“你们别过来啊,过来我就弄死她!”

刘喜和红瑾僵持在原地,突然,有穷长老放开了掐着紫婷的手,捂着胸口,满脸通红,看起来像要窒息一样。

刘喜和红瑾趁机进屋,关上了机关,紫婷见锁被打开,立刻起身离开座椅,对有穷长老说:“快说,玄冥在哪?”

刘喜对红瑾说:“扎心了,老铁。你好心来救她,她却只关心自己的情郎。”

红瑾没有生气,“这就是我喜欢她的地方!”

有穷长老呼吸困难,说不出话来,指着下面,紫婷松了手,让他带自己下去,有穷长老按下桌上的按钮,刘喜不放心,押着有穷长老一起下去了,让红瑾在上面守着。

进了地下室,这里漆黑一片,隐隐有绿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