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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床上睡着一个男人。我被吓了一跳,但见衣衫完好,便放下心来,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发现这里不是我的房间,我决定起身看看,却发现连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我的腿和胳膊都变长了。

我慢慢冷静下来,想起与师父云游时道听途说的那些怪事来,有一种怪事叫“穿越”,有魂穿和肉穿,看样子我是魂穿了。

房间的一角有个梳妆台,我赶紧起身去照镜子,这一看又把我吓了一跳——“我怎么这么好看!”。我又仔细瞧了瞧,发现这张脸与我有几分相似,“难道是我这几夜太思念娘亲,便穿越到了娘亲身上?”

我听到床那边有人喊“娘子”,回过头去,那床上的男子已经醒了,要是猜的不错,他应该是我爹了。

我坐在梳妆台前不敢说话,他也看着我不动。我静静打量着他,心里甚是满意——我爹真是帅绝人寰!

“你醒了?”我们几乎异口同声。

我爹准备穿衣了,我赶紧别过脸去,但在镜子里还是能看到,我只好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肩一沉,耳边感到一股温热的气息,他说:“你饿不饿?”

我耳根麻麻的,知道他是在对我娘亲说话,就点点头。

“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本想说要吃烤红薯,但我怕露馅,改口道:“就和平常吃一样的吧。”

我看到镜子里的爹愣了一下,旋即却笑着说:“我带你出去吃吧。”

洗漱时,他问我有没有那里不舒服,问得十分小心,我摇摇头,并没有那里不舒服的。他还想再问些什么,但还是缄了口。

洗漱完后,我们就出门了,街上人来人往的,路旁的小贩吆喝着,这里应该是人间了。我想从店铺招牌的字样上判断出这是哪里,可这些文字却不像人间任何一个地方的文字,奇怪的是这些字我都认识,难道是因为我在娘亲身体里?

“君上、夫人,牛肉面来一碗?”小店的伙计对我们喊道。

我爹看看我,不对,他是在看我娘,用目光询问我娘的意见,我见那伙计十分热情的样子,觉得爹和娘是这里的熟客,就趁机答应下来。

我们入了坐,等待的过程里,我开始思索起“君上”、“夫人”这两个称呼来,人间对最高统治者的称呼都是“大王”或是“三皇五帝”之类的,“君上”这个称呼到底有多大呢?君上君上,君主之上,难道我爹比君主还大?哈哈,原来我爹是大头领,看来我爹不光是长得俊,身份地位也是十分显赫的,这样算来,我也应该算是个公主,可他们为什么要抛弃我呢?难道说,这个国家以后会灭亡,他们是不得已才将我托付给师父的?看着店铺招牌上不属于任何一个地方的文字,我更加确信这个猜想,不由得伤感起来。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面已端上了桌,“呼呼”冒着热气。爹递给我一双筷子,又将他碗里的牛肉夹到了我的碗里,我突然流下泪来,心里莫名感到一阵温暖——我师父从来都是跟我抢食吃的。

爹问我怎么了,我只说被热气烫到了,他就笑我笨,不对,这话还是对我娘说的。

我不做声,大口吃起面来,差点把自己呛到,吃完后又擤了一下鼻涕,突然对上我爹的目光,我以为要露馅了,低头掩面咳嗽几下,然后说:“我吃好了。”

他伸过手来,在我的嘴角擦了一下,“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听出他语气中的宠溺,趁机说道:“那你给我当一天的爹,好不好?”

他笑着答应了,“我待会儿要去教场,你回去等我,中午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你能带我去吗?”我见他犹豫,用眼神乞求他,最后他还是答应了。

去教场的路上,我十分兴奋,一路雀跃着,爹突然牵住我的手,说怕我走丢了。

我看见街边有卖烧饼的,“爹,我要吃烧饼。”

他赶紧捂住我的嘴,在我耳边小声说:“这大庭广众的,你这样叫我,不合适。”

我明白他的意思,“那我能吃烧饼吗?”

“你刚才没吃饱?”

“还想再吃一个……这烧饼好香啊!”我捏了捏他的衣角,他很快就同意了。

当烧饼落到我手里时,我不假思索的说了句“谢谢爹”,然后大口吃了起来。我看到店家诧异的眼神,爹赶紧拉着我转身离开,走出几步远后,我听到那店家小声议论道:“想不到君上有这癖好!”

我看了爹一眼,他也在看我,眼里有些责备的意思,我一边吃饼一边说:“我下次会注意的。”

他突然站住,严肃的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我被问住了,我现在只有十八岁,可我不知道娘亲有多少岁啊,只好反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生日快到了,到时候要宴请宾客,还得在门上贴个联子,写上你的岁数,我只记得个大概,具体年龄我记不太清了。”

“这……你看着写吧,尽量把我写小一点,女人的真实年龄不能暴露的!”

他笑了笑,“我觉得你只有四五岁,要不我们就写五岁?”

“不行,我怎么也有十八岁了……”说完这话我后悔了,但想到人间的女子说十八是最好的年华,“我的意思是,不管我现在多大,我年年都是十八岁!”

我听到他嘴里默念了一句“十八岁”,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牵起我的手继续向前走,我也松了一口气,开始考虑如何向他说出真相。

一般魂穿的时间不会太长,要是只有一两天,就不必解释了,可若是一两年,这就得好好解释了,不知道到时候他会不会相信我。

2

一进教场,就听见“一二一”的口号声,一群人正围着教场的墙角跑步,见了我爹,都停下来致礼,“见过君上,夫人。”

我被这几千人的阵仗吓到,躲到了他背后,但想到我现在是我娘,又站了出来。

我看见好几个士兵想笑不敢笑,憋得脸通红,我也有些尴尬了,好在爹让大家继续操练,然后就带着我绕过中见的台子,去了对面的一间营房。

爹关好门后就开始穿铠甲,我见房里有个窗户,就说:“我就不出去了,在屋里看看就好。”

“怎么,被吓到了?”

“就我一个女子,我有点不好意思……”

“你之前可是天庭唯一的女将军,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我爹已经出去了,他走上中间的台子,让大家集合站队,声音洪亮,语言简洁,队伍也很迅速站好了,然后他就开始在台上做招式演练。我觉得我爹穿铠甲的样子好英武,难道我娘就是在军营时被他这般模样所吸引的?

既然我娘是女将军,还是天庭的女将军,那可是位女中豪杰啊,可她的手怎么一点老茧都没有,反而十分光滑?看来娘嫁给爹后就没碰过武器了。我有点为娘难过,女将军嫁了人,就要洗手作羹汤了,之前的荣耀都成了往日的辉煌,不知道娘想起之前在军营的日子,会不会感到难过?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娘嫁给爹这样的豪杰,哪还需要亲自上阵呢?她一定是甘愿为爹洗手做羹汤的,况且爹也很宠爱我娘,否则怎会答应我让他做我爹的无礼请求?

我的眼眶不知怎么就湿润了,我到底是在难过,还是在感动?

外面的操练停了下来,爹让大家原地休息,然后就下了台,往营房走来。我赶紧擦干眼泪,可爹还是知道我哭了。

“你这眼眶红红的,是不是哭过了?”

我不说话。

“是不是我让你等得太久了?”

我摇头。

“那你是……”

我扑向他,一把将他抱住,“爹,你不要离开我。”

“我当然不会离开你了,说什么傻话呢?”他也将我抱住,身体隐隐颤抖着,这话自然是对我娘说的,我好想告诉他我真的是他女儿,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要把我送走,因为那个老道君太坏了,他居然把我挂在树上……

想到这些,我又哭了起来,“爹,你千万不能把我送走……”

爹把我从怀里抽出来,一边给我抹眼泪,一边问道:“我没说要送走你,你到底怎么了?”

“你发誓,说永远不会离开我!”

他照做了,发完誓问我还要怎样,我想与他相认,“其实,我……”可这时突然进来个士兵喊他出去,相认的事被打断了。

我独自在营房里,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一想到他们会将我托付给师父,我浑身都在颤抖,到底是谁灭我家国,将我爹娘赶尽杀绝?还是说他们眼见家国破碎,不愿意苟且偷生?既然我能穿越过来,为何不改写一下过去呢?我一定不能让悲剧发生,我要让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在一起!

3

中午在教场吃饭,我爹虽是君上,但也要排队打饭,他让我坐在餐桌前等他。

我拿了两双筷子坐在桌子前,想到要吃饭了,心里高兴得很,我知道这样有点缺心眼,但这都怪我师父,他一直把我当叫花子养,一日三餐从不给我做,还说什么“你又饿不死,有一口仙气吊着呢”,可我每次看到吃的就是想吃,越看越想吃的那种,就算刚刚已经吃过了,师父说这叫欲念,有了欲念就会有痛苦,让我趁早断绝欲念,可我断不了这欲念。

爹端了两碗饭过来,把少的那一碗给了我,可我却一直看着他碗里的菜。

“你早上吃那么多,现在应该不饿,就给你打的少一点,这里不能浪费粮食的。”

“那我吃完了还能再添吗?”

“你先吃完再说吧。”

我开始大快朵颐,丝毫不顾及我娘的夫人身份,我爹对此似乎并没有不满,反而十分高兴,看我快吃完的时候,又把他碗里的菜夹给我一些。

我感觉爹碗里的菜更香一些,吃完后就没有再添,而是盯着我爹的碗,他又要给我夹菜,我摆手拒绝了,他今天上午忙活半天,应该多吃点的。

在教场吃完饭后,我们就回家了,我不敢问他下午去哪,问了就得露馅,只好跟着他走。

回到家时,院子里坐着一个紫衣女子,见了我们,笑盈盈的打了声招呼,“君上、夫人,你们回来了?”

这女子一直看着我,我不知她身份,也不知她与我娘是何关系,不敢轻举妄动。

“旱魃长老来了,屋里坐吧。”

原来她叫旱魃长老。

爹让我去厨房倒杯水出来,然后领着旱魃长老进了厨房对面的房间。我倒了水就往哪间房跑去,有几滴茶水洒到了身上。

进了房间我才知道这里是书房,我将水放在旱魃长老面前,爹却吩咐我再去给他倒一杯水。

我有点不想去了,可想到我现在是我娘,还是耐着性子去了。我觉得他是有意把我支开的,就在外面听了一下墙角。

我听见旱魃长老问:“夫人现在什么情况?”

“我也没搞清楚,她现在好像只有十八岁,一直管我叫爹。”

“那待会儿我带她出去玩一玩,观察一下,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有劳你了……”

我觉得事情变得奇怪起来,他们好像知道我的异常,我突然想到最坏的结果——魂穿只能附在死人身上,难道我娘已经死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爹一定会伤心的,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的真是身份,我要替我娘把这场戏演下去。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端着茶水进去了,起身要走时,旱魃长老喊住我,“夫人,郊外的桃花开了,我们去看看吧!”

我还是很想去的,可我怕露馅,就以我娘的语气问我爹:“夫君,去吗?”

“你们去就好,我还有事。”

“那我不去了,我陪你。”

他拿起桌上的本子,“我要办公,不能陪你。”

看样子,我只能跟旱魃长老走了。

1

旱魃长老十分亲热的挽着我的胳膊上街了,我一看到包子,又嘴馋了,我咽下口水,继续向前走。

“夫人,我去买点水。”

我看见旱魃长老在包子铺旁边买了两个竹筒,那竹筒上还有根绳子,旱魃长老将绳子套好,把竹筒斜跨在身上,然后又帮我穿好了绳子,我接过竹筒后学着她的样子也把竹筒斜跨在身上。

“还得买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我……吃饱了的,不用买了。”我知道买东西是需要钱的,旱魃长老已经给我买了水了,不能让她再破费了。

“你是不是想吃包子?这里包子可是京城一绝!”说着,她就去了包子铺前,让店家来四个包子。

我接过用荷叶包着的包子后,说了声:“谢谢旱魃长老。”

“跟我还客气什么。这么叫可就生分了。”

我知道她是在考验我,看来旱魃长老只是一个敬称,她还有闺名,我想在娘亲的记忆中寻找一些,可什么都找不到,只好说:“谢谢姐姐!”

“我可不敢当你姐,论年岁,这里没人能比得过你和君上。”

我想起娘是天庭的女将军,年岁自然高些,怎么也有百岁了,难怪我爹之前那样问的。我想起师父告诉过我神仙相由心生的事,便对旱魃长老说:“年岁一事于我们神仙而言,都是虚的,有的神仙看起来像个小孩,有可能比那些白发白须的还年长,因为相由心生,你看我这模样,也不过二十来岁,与你姐妹相称还是可以的。”

旱魃长老笑笑,挽着我的手继续上路了。我们出了城门,走在郊外的小路上,地上的泥土十分湿润,我们提起裙子,小心翼翼的走着。我有点渴了,可不知道这竹筒怎么打开,又不敢问,问了就得露馅,只好等旱魃长老给我演示一下。

我说我走累了,拉着她到大树底下休息,旱魃长老坐下后,果然要喝水了。我看着她一手握住桶身,一手握住上面,轻轻一扭就打开了,里面有一个空心的小木棍,旱魃长老咬着木棍吸了一口。

原来喝水这么简单,我学着她的样子扭开竹筒,可扭了半天都扭不开,还是旱魃长老帮我打开的。我猛吸一口,发觉这水是甜的,喝完水后,我打了个嗝。

旱魃长老让我喝慢点,又问我:“这汽水喝得惯吗?”

“喝起来甜甜的,舌头上还有点麻麻的,比酒好喝多了!”

“那你说说,是天庭的琼浆玉液好喝,还是我们魔族的汽水好喝?”

我听到魔族的时候愣了一下,原来我爹娘是魔族的,不对呀,我娘是天庭的女将军,我爹才是魔族的,难怪那些字不像人间的字。

我很快回过神来,琼浆玉液我没喝过,可这汽水是真的好喝,“当然是汽水好喝了!我生辰快到了,到时候大宴宾客,我要把桌上的酒都换成汽水,喝个够!”

旱魃长老大笑起来,“你要是喜欢,天天都能喝,何必等到寿宴呢?”

我尴尬笑笑,想起和师父在人间云游时,百姓们只有过年和生日宴才能吃上自己喜欢的食物,想不到魔族可以每天享受这些,难怪师父说魔族之人贪得无厌。

可我觉得师父的话不对,魔族的人都挺慷慨的,况且师父也说过“衣食足而知荣辱”、“暖饱思**,饥寒起盗心”、“穷山恶水出刁民”这样的话,所以只有百姓富裕了,才会幸福,对待别人才会更加友善。

2

远远的,我就看见了一片桃红,像云一般挂在树上,连绵不断,风一吹,花瓣就落了,像人间的蒲公英一般。

我激动得甩掉旱魃长老的手,跑到一颗树下抓着枝干摇了起来,花瓣纷纷飘落,魔族的桃花原来这么好玩!

我玩得不亦乐乎,可旱魃长老却不让我这么玩,“夫人,这么多人看着呢。”

我这才注意到这里有许多游人,而且我现在是我娘,可不能让我娘丢脸,我拍了拍衣服,旱魃长老为我拨下头上的花瓣。

我不敢轻举妄动,牵起旱魃长老的手混入人群里,也不敢高声赞叹,就这样低调的走着,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一个温和的男声在我身后响起。

“姑娘,能请你帮个忙吗?”

我和旱魃长老都转过身来,面前是一位温文儒雅,文质彬彬的男子。我不敢回答那男子,因为师父说过,女子嫁人后,不该抛头露面的,更不能与陌生男子搭话,我只能用眼神询问旱魃长老。

旱魃长老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看你的校服,应该是京城大学堂的学生吧,找我们有何贵干啊?”我看了一眼他穿的海蓝色校服,没有精致的花纹,只有白色的花边点缀,看起来十分简洁。

“啊,原来是旱魃学姐,久仰久仰!”那男子与旱魃长老一见如故,“学弟有个不情之请,想请您身旁的姑娘给我当个模特。”

旱魃长老看了看我,我不知道什么是模特,但又不敢问,只好说:“我们商量一下。”

那男子补充道:“我是文艺学院的,今天院里组织我们外出写生,我看了半天,无从下笔,刚才见姑娘在树下摇树枝,这让我灵感乍现,所以想请姑娘站到树下,让我作画一张。”周围的确有一些和他穿同样衣服的人。

我听懂了他的意思,他想画一幅我摇花枝的画,要是答应他了,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玩了,“没问题!”,我很豪爽的答应了。

我按照男子的意思站在了树下,摇起了花枝,摇完一枝,又换一枝,可那男子却让我站着别动。

“姑娘,先别动,我得给你画个全身。”

我站定了,男子眯着眼,用画笔对着我远远比划两下,然后在纸上画了起来。

我站了许久,感觉有些无聊,问道:“喂,我可以动一下吗?”

“我不叫喂,我叫温仪,温暖的温,仪态的仪。姑娘怎么称呼?”

“我……”差点就露馅了,我现在不知道我娘的名字啊,怎么办?不对呀,我娘现在是夫人,不能与陌生男子搭讪的,“我不是姑娘了,我是君上的夫人!”

我看见温仪有些吃惊,他说:“冒犯夫人了,还请夫人恕罪。”他都不行礼的,依旧画着画,魔族的人果然无礼。

旱魃长老已经和大学堂的学生们聊起了天来,大家都叫她学姐,喊得十分亲热。

“还请夫人将手放到枝干上,保持这个姿势。”温仪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我身份尊贵,我不知道娘是什么脾气,但女将军应该是个不好惹的狠角色。

我一把折断树枝,然后倚在树上,“腿站麻了,休息一下!”,我拿着树枝挥舞,花瓣被我抖落在地上,待树枝变得光秃秃的了,我又开始扯树叶,树叶也被我扯完了,这时温仪说:“都画好了,多谢夫人。”

“给我看看!”我走过去,温仪已经将画收进了包里。

“这是我的画,任何人都不能随便看的。”

“你画的是我,我当然要看看了。”

“虽然我画的是你,可画纸上的东西却是我的。”

我有些生气,把聊得火热的旱魃长老拉过来让她评评理,可旱魃长老却向着温仪,“人家不让看就算了。”

我又对温仪说:“你是不是把我画成了丑八怪,所以才不敢给我看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温仪说。

“那是哪样?”我不依不饶的。

“既然如此,就让你看一眼吧。”温仪拿出画来。我看了一眼,这画上只有黑色的线条,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我的轮廓。画上的我手里拿着桃枝,扬起手臂,花瓣翩翩起舞,这意境还是美的,仔细一看,我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奇怪,“你干嘛把我的嘴画成这样?”

“你就是这样嘟着嘴的啊。”

“可我这眼里分明有笑意,你就不能给我画个笑脸吗?”

“不能……这是我的画,你不能改的。”温仪赶紧把画收起来了,怕被我夺走似的,赶紧告辞了。

我见温仪走向与他穿同样制服的学生那边,这群人里有男有女,怎么女子也能上学堂了?

尽管知道会暴露身份,但我还是忍不住问旱魃长老:“我能去上学堂吗?”

“你想去学堂?当然可以了!不过,进学堂得考试。”

“考试?考什么啊?”

“那就得看你考什么学院了,如果是文艺学院,就得考作文,如果是商学院,就要考筹算,如果是医学院,考的是生理常识,除了这三大学院,还有工艺学院,考试的内容是各种各样的手工制作。”

我想起温仪叫她学姐,“那你之前是在文学院吗?能不能教教我?”

“我上的是商学院,其实我是想考文艺学院的,可家里人不让,不过空闲的时候,我会去文艺学院蹭课。夫人,今年还有两个月就要考试了,可能时间不够,要不我们明年再考吧。”

“我题都没看呢,你怎么知道我考不上?”

“行,真题书坊里都有卖的,可以买来看看,不过,这么大的事,你要跟君上商量的。”

女子出嫁从夫,这事还真得跟我爹商量一下。

3

旱魃长老把我送回了家,我爹正在厨房做饭,锅里蹭蹭冒着热气。我留下旱魃长老吃饭,为的就是让她帮我说说好话。

“早闻君上手艺好,今天可有机会品尝一番了。”

旱魃长老就是豪爽,我拉着她的手说:“我待会儿就跟他说我要去学堂的事,要是他不同意,你帮我说两句。”

“上学堂是好事,君上不会拒绝你的,就是学费的事……算了,这些君上都会给你解决好的。”

听到学费时,我有些犹豫了,在人间,普通人家是上不起的学堂的,而富贵人家也不会因为有钱就把孩子都送到学堂,去学堂的学生都是为了参加科举或是谋生的,可我不过是一时兴起才想去上学堂的,并没有想过以后怎么样。

不知何时,饭菜已上桌,我想着心事,吃起饭来没有之前那么香了。我爹突然问我怎么了,我还没想好到底去不去学堂,就摇摇头说没什么,就是之前吃得太饱了,想着有些吃不下。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吃我做的菜呢。”

旱魃长老冲我眨眨眼,我知道她的意思,可我说不出口,只好避过她的目光,埋头吃饭。

爹又问起我们今天玩得怎样,我只说景色好看,旱魃长老却说起了学堂的事,“我和夫人今天遇到了大学堂的学生,那些学生是来写生的,我就跟他们聊了一下,发现现在的学堂真好,每天都有半天的自由活动时间,不像我那个时候,一天四节大课,宿舍、教室、食堂,三点一线的,我好想再上一次学堂,享受一下这青春的大好时光!”

“我倒觉得这里的学堂挺奇怪的,养了一群游手好闲之人,一个个手不能挑,肩不能扛的,还得把他们当国家的栋梁,未来的希望,我招贤纳士,可不敢要这样的人。”我爹似乎有些讨厌学堂,看来我上学堂的事没希望了。

“君上此言差矣!您是出身行伍的军人,要的是身强体壮的士兵,可治国之道,既需武治,也要文治……”

我看旱魃长老的样子,似乎要与我爹辩个胜负,这种事都是个说个有理,谁也争不赢谁的,我不想旱魃长老因为我的事而和我爹结怨,赶紧转移话题,“旱魃姐姐,我想明天去书坊看看,我们约个时间吧。”

“去书坊啊,行,我一般下午有时间,到时候我来找你。”

爹问我:“你要去书坊?要买什么书?”我爹当即拿出一把钱来,我摆摆手,“我就随便看看,不一定会买的。”

他把钱推到我面前,“拿着,路上可以买些别的吃食。”然后对旱魃长老说:“那就麻烦你了。”

爹看天色不早了,将旱魃长老送了出去,我留下收拾碗筷。我随师父在人间云游多年,家务事还是会干的,可是这里的没有水井,我该去哪里打水呢?

1

我把碗筷放到了锅里,爹就回来了,他问我做什么,我说洗碗啊,本想问他在哪里打水,可我不能暴露,就这样僵持着。

“放那里,我来洗。”

我如释重负,站到一旁观察起来。爹将锅碗放到一个凹进去的大石盘里,按了一下墙上的小圆点,那个大石盘里就开始哗哗的流水,我好奇的走近看了看,原来水是从石台里面的小孔里流出来的。我挽起袖子帮忙,碗很快就洗好了。

“你想去学堂?”爹突然问道。

我想是旱魃长老跟他说了,“我还没想好呢,明天去书店看看,要是题目看不明白就算了。”

“我知道你是担心学费,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会给你解决的。”

“不是学费的事,是我没想好到底为什么去上学堂,上了学堂后又该做什么。”

我爹捧起我的头,“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的。”

这话依旧是对我娘说的,我只能替我娘说声谢谢,“谢谢夫君。”然后一把抱住他,久久不肯撒手。

“娘子,我们洗澡去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脸刷的红了,“不行!”

“怎么了?”

“我自己会洗!”

我爹笑了笑,“行,你先洗,不会再叫我。”

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不会洗澡。我按了一下墙上的小圆点,准备打水去烧。

“你这是……”

“烧水洗澡,我在打水啊!”

“你真的……”我爹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他该不会发现我了吧?“来,我教你怎么放水。”

爹带着我去了洗浴房,这里的地面十分光滑,角落里是一个方形水池,水池的墙上有两个小圆点,一个红色,一个蓝色。

“按红色是热水,蓝色是冷水。”爹已经在给我放水了,“冷了热了,自己调一下。”

我看到一个旁边有个座椅,就坐了上去,爹说:“这是马桶,不能这样坐的,你这样会把盖子坐坏的。”

我感觉站起,将盖子掀了起来,正要坐下时,发现下面是空的,还有些水在里面,“怎么有水?是不是要掉到?不对,应该舀出来!”

“这是出恭用的,用完以后,按一下后面的按钮就可以了。”

我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之后,心里有点膈应,“怎么把这个放洗浴房里?”

“总好过咱们之前把夜壶放在房里啊!”

我将目光一转,角落里还有一个厚实的大木桶,“那个桶是做什么的?”

“洗衣服的。这个桶是自动的,人不在也能洗衣服。”他见我不解,解释道:“浴缸、洗衣桶、马桶的出水管和排水管是连在一起的,我们洗过澡的水通过排水管进入洗衣桶,可以用来洗衣服,洗完衣服的水又通过排水管进入马桶,可以冲洗污秽。”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水快放满了,我拉住他说:“你陪我一起洗吧。”

爹却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自己洗,毛巾都在这里,红的那个是你的,洗完了叫我。”说完就出去了。

我感觉再这样下去,不久会被发现,一边泡澡,一边想着怎么跟爹解释。爹和娘亲感情这么好,我不能告诉他娘亲不在了,想来想去,只能说失忆了,这样我的奇怪举动就好解释了,我也不会暴露了。

2

我躺在床上等我爹洗完,突然想到娘亲现在没有身孕,也就是说我还没有出生,这可不行,我得让娘亲怀上,待会儿要找个机会亲我爹一口!

正想着,我爹就来了,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味。

“夫君,我跟你说个事。”

“什么,什么事?”我爹僵在原地。

我将他拉到床边,让他坐下,说道:“我好像失忆了。”

我爹并没有很震惊,“我就说呢,你怎么连水都不会放了,还说自己十八岁……等等,你真的只记得自己十八岁以前的事了?”

我点点头,“虽然我不记得我们之间的事了,但我对你的感情是不会变的!”我凑近他,准备亲他一下,可他却突然问道:“那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失忆的?”

我被问住了,怎么失忆的我不记得了,但是怎么穿越的还有点印象,“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你叫我娘子,自然就是我夫君了,今天一天相处下来,我发现你对我真的挺好的,所以,我才决定向你坦白的。”

我爹半晌不说话,我想到怀孕的事,一把将他抱住,趁他还没反应过来,赶紧亲了他一口,然后迅速的钻进被子里,想到十个月后我就可以出生了,心里十分激动。

3

今天我没有缠着我爹,送他出门后我就开始打扫屋子,忙活一会儿就快到中午了,我跟爹约好让他回来吃饭的,厨房里只有少许青菜,我得出门买肉。

我记得昨天的路,沿着小径来到了集市。我想到怀孕要吃得营养,就买了条活鱼,这鱼肉最滋补了,但鱼肉要去腥,我又买了点生姜,还得入味,又买了辣椒,我想将鱼炖汤,还得买些萝卜冬瓜之类的小菜,一圈逛下来,我的篮子都满了,这些菜够做炖一锅汤了,我就回去了。

我给鱼刮鳞片时,爹就回来了,“你不是从不吃鱼的吗?”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娘亲从不吃鱼,“今时不同往日了,我得好好补补身子!”

“你身体好好的,补什么?”

我昨天都亲过他了,他怎么不明白呢?那就直说好了,“我有身孕了,当然要补身子了!”

我爹一脸疑惑,“你今天去看大夫了?那个大夫说的?”

“我没看大夫,昨天我们不是……睡在一起的嘛,我现在肯定有了。”

我爹哈哈大笑,我觉得他一定是高兴坏了,又问道:“你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了吗?”我爹笑得更厉害了。

“你别乐了,给孩子取名是大事,虽说还有十个月,但我还是想现在就知道。”我不喜欢师父给我取的这个名字——展颜,多么庸俗的名字,仔细一品,人家还以为我是个只会笑的大傻子。

我爹笑够了,“你真想要孩子?”

“当然了!”我迫不及待想要出生,这样就能与爹娘相认了,等等,我娘的魂魄不在这个身体里,会不会我一出生,娘就……

“要生孩子没那么容易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总之你现在还没有怀孕。”

我松了一口气,“那要怎样才能怀孕呢?”

“这个……你慢慢会懂的。”

4

下午,我和旱魃长老去了书坊。凭着娘亲的记忆,我能看懂这些文字,文学院的作文题是没问题了,商学院的题看过参考答案后,我也能搞明白,医学院的还没来得及看,就听到书坊老板说今年考试改革了,要考三门。

我和旱魃长老不信,以为他是为了让我们买下三本真题,可经过打听,才知道老板没有骗我们,今年考试确实改革了,这是不久前才发布的消息,无论考哪个学院,考试内容都是一样的,而且要考三门,考完以后再填志愿,按分数高低录取。

我突然就想放弃了,“只有两个月,我怎么可能考得上?”

书房老板说:“虽然要考三门,但是内容很基础的。这次改革的目的是为了调节学院的学生比例,不是让大家考不上。再说了,大家也是前不久才知道消息的,都没来得及准备呢,考试结果应该相差不大。再说了,现在到处都有补习班,要不我给你们推荐一个?”

旱魃长老替我谢绝了,然后劝我说:“这次呢咱们先考一下,就当熟悉环境了,考上了最好,考不上也没关系,咱们下次再考,下次就有经验了。”

那句“考不上也没关系”打动了我,我决定试一试,就买下了真题和参考资料。

旱魃长老带我去了书坊的二楼,她说这里是自习室,让我以后在这里学习。二楼的门口被杆子拦住,我看见里面已经坐了很多人了,都在埋头苦读。

旱魃长老对门口坐着的人说:“我们没有门禁卡,需要现办两张。”

“押金一人五十。”那人说道。

我快旱魃长老一步拿出钱来,那人接过了钱,给了我们两张硬硬的卡片,我学着旱魃长老将卡片往墙上贴了一下,跟着她进去了。

那人见我们抱着书,“需要柜子吗?押金也是五十。”

我又给了钱,那人递给我一个铜黄色的金属片,我跟着旱魃长老去了柜子那里,她教我把金属片放到感应区,柜门就打开了。我把书放好,拿了一本真题和一本参考资料出来,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我迫不及待的翻看起来,这是一本医药学参考书,有些字复杂,我根本看不懂,突然想起补课的事,对旱魃长老说:“要不,我还是报个补习班吧。”

“这年头,许多补习班打着包过的幌子招摇撞骗,一个人收五万元,考不上可以退,但他们依然能赚到钱,因为那么多人报名,只要有一两个考上,他们就可以赚十万元,到了第二年,继续招生,要我说,咱们自己复习,一样能考上!”

“可是,我失忆了,只认识字,好多东西看不懂的。”

“失忆?君上都跟你说了?”

旱魃长老这话有些古怪,说得好像我爹在我没说之前就知道一样。

“你要是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我当年可是学霸!”

“学霸是什么?”

“就是做题很厉害的人。”

“那我每天上午看书,下午找你做题,可以吗?”

旱魃长老答应了,“我家离你家有点远,我也不是每天都在家的,要不这样,你每天来这里自习,我一有时间就来看你,给你讲题。”

旱魃长老的主意不错,我觉得这里的环境还挺好的,就答应了。

“学习呢,是要制定计划的,我给你规划一下。”说着,她就拿起纸笔写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桌子上,那里的墙上贴了一个计划表,写着某时做什么,我顿时明白了什么叫计划,有些好奇旱魃长老会给我制定什么计划。

不一会儿,旱魃长老就给我把计划制定好了,“每天八点开始学习,上午背国语和医药学,下午做算术题资料五页,晚上写试卷,每门做一张,做完以后对答案,再将错题记录下来,第二天中午再做一遍,暂时就先这样吧!”

我拿到计划后有点无从下手,“我都不知道背什么内容呢,而且这本医药学上还有我不认识的字。”

旱魃长老拿过我手里的书看了看,“这个字不认识不要紧,我们可以查字典,要背的重点内容我给你勾画一下。”

“查字典?怎么查?”

旱魃长老往周围看了看,很快锁定目标,向别人借来了字典,然后手把手教我查字典,搞了半天,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部首,什么叫拼音,可是这些我都不会啊,我又想放弃了。

“不要紧的,这些基础知识只有小学堂会考,进大学堂的考试不会考这些的,你要是遇到不会认的字,就问问旁边的同学,他们会教你的。”

我见旱魃长老轻易就借来一本字典,觉得这里的人很好相处,也就放下心来。

这个下午过得非常充实,因为我在看医学书时,渐渐知道了孩子是怎么怀上的,真的不是亲一下就会有的,也不是睡一觉就会有的,但具体的过程尚不明确,我只好问旱魃长老,“学霸姐姐,你知道孩子是怎么怀上的吗?”我感觉周围有人不时往我这里看两下。

旱魃长老的脸有些红了,她小声说:“这个问题我只说一遍,就算你没记住,也不许再问别人了!”她示意我凑近些,我附耳过去,她半天不说话,最后来了句,“你还是问君上吧,我实在说不出口。”

我有些失望,“你不是说,这个问题只能问你吗?”

“你若真想知道,我过几天给你带本书来看看,看完你就明白了。”

1

迎着东升的旭日,我走在去书坊的路上,心情无比舒畅,因为昨晚跟爹说过考试的事后,他给了我好多零花钱,可以把整条街吃个遍了。但我的首要任务是学习,所以我就在街上买了个烧饼边走边吃。

早上来书坊的人不多,每个桌上都只坐了一两个人,我还是选了昨天那个靠窗的位置,安顿好后,就开始默读起来。我觉得娘亲的脑子特别好,基本上看几遍就能记下来,有些句子的意思不好理解,我就记在了小本本上,准备去问一下周围的人。

我问了一下坐我旁边桌上的小姐姐,她很耐心的给我解释了,然后我就接着去读书,又遇到不能理解的句子了,再去问小姐姐,几次下来,小姐姐渐渐失去耐心,三言两语打发了我,坐了一会儿就换了个座位,我听见她在跟别人说我的坏话,“那姑娘长得还挺好看的,怎么是个傻子呢?”

“哦,她呀,昨天就听见她问怎么生孩子的,可能真的脑子有病吧!看来,老太爷还真的是很公平的,给了她好看的面孔,就不会给她一个聪明的脑袋。”

她们讨论的很小声,可还是被我听到了,这让我有些伤心,看来,我只能去问旱魃长老了。

正想着,旱魃长老就来了,她很快找到了我,走过来对我说:“我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偷懒的,你表现不错,中午请你吃大餐。”

一听到吃,我心情好多了,“还是我请你吧,我爹……我夫君给了我好多零花钱,可以吃遍这一整条街!”

“这附近都是些小吃,我带你下馆子去。”

“吃什么呢?”

“烤全羊!”

我在人间吃过一次烤羊肉,那味道还是不错的,不知道这里的羊肉什么滋味,“那行,我等你。”约定好后,旱魃长老就走了。

整个上午,我都想着烤全羊,完全没有心思背书了,时不时看看窗外,看太阳的方向,盼着快到中午,等到日中时,我又盯着下面看,盼着旱魃长老快快来。

好不容易盼来旱魃长老,我赶紧装作读书的样子,摇头晃脑的背诵着,直到旱魃长老走到我面前,我才停下表演。

“一个上午,都背到哪里了?”旱魃长老拿起我的书,“怎么才背了两三页?”

“我明天再背嘛,现在去吃……”

“吃什么吃,等你完成今天的任务了再去吃!”旱魃长老一脸严肃,搞得我不知所措。我只好拿起医药学课本朗读起来,读了一节的内容后,我说会背了,旱魃长老不信,我让她考考我,她拿过课本给我提问:“哺乳动物的共同特征是什么?”

“身体表面有毛,一般分头、颈、躯干、四肢和尾五个部分;用肺呼吸;体温恒定,是恒温动物;脑较大而发达;哺乳;胎生。”

旱魃长老听了我的回答,比较满意,继续提问,我都能答出来。

“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记下来,看来是给你的任务太少了,从明天起一天背五节内容。”

“不要啊……”

“时间紧迫,咱们争取一次就考上。”

“可人家都是十年苦读,我只有两个月,怎么可能学得会?”

“夫人,你可不是一般人,你是神仙,可以不吃不喝不睡觉的,咱们魔族的人,虽然是十年寒窗苦读,可除去吃饭睡觉的时间,真正学习的时间也不过短短二三年。”

“哼,二三年也比我的两个月长!”

“其实,小学堂的内容都很基础,到了一定年纪都能理解的,难的是中学堂的那些内容,咱们集中精力,把中学堂的内容学会就好了。”

“我就是觉得吧,我这记忆力还行,但理解能力真不行,好多句子我都不懂是什么意思的,我问了旁边一个小姐姐,可她在背地里说我是个傻子,我都不敢再问了。”

旱魃长老拿起我的小本本看了看,然后给我一一解答,“……这样看来,是得给你请个家教了,一来可以给你答疑解惑,二来可以督促你学习。”

“你之前不是说很多辅导班都是骗子吗?”

“找家教最好去大学堂找,因为他们有能力,也时间,而且价钱还便宜。这事你不要操心,我会给你找个好家教的。”

“家教是不是得在家里教?”

“不行,君上要在家里处理军政要务,门口设了结界的,一般人可不是想进就能进的。为了避嫌,你还是来书坊学习比较好。”

“好吧。我们现在可以去吃饭了吗?”

2

旱魃长老真是雷厉风行的女子,只用了小半天时间,就给我找来了家教。

当时,我正在为一道算术题抓耳挠腮,急得满脸通红,正准备撕草稿纸泄愤时,旱魃长老就来了,我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旱魃长老,“来得刚好,这题我不会,你快教教我。”

“不急,我给你找了个家教,让他来教你吧。”

我看到旱魃长老身后站着一个穿碧蓝色校服的男子,定睛一看,竟然是温仪,“温仪?”

“原来夫人还记得我。”

我在旱魃长老耳边小声说:“他不是画画的吗,可以教算术吗?”

“我已经测试过了,他没问题的。”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拿出我刚才正在算的题给他,“这题你教教我呗。”

“你们刚才说悄悄话的时候,我就看过了,这道题用方程就行了。”

“方程是什么?”

“你连方程都不知道?”

我点点头,又摇头,温仪看我的目光里有了一丝嫌弃,但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讲了一下,“就是设一个未知数,然后根据已知条件列出等式,最后解出这个未知数。”说完,他就按题目给我演示了一遍,最后算出结果,最后说:“连小学堂的孩子都会,你不会连小学堂都没上完吧?”

“不瞒你说,我根本就没上过学堂。”

温仪一脸震惊的看着我,又看看旱魃长老,“如此重任,实不敢当,你们另请高明吧。”

温仪说完要走,旱魃长老把他拉到一边说话去了,过了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旱魃长老对我说:“以后,跟着温老师好好学,要听温老师的话。”看样子,温仪是答应教我了。

我点点头,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叫了他一声“温先生”。

“都什么年代了,还叫先生,叫老师,算了,我也不敢当你的老师,你还是叫我名字好了。”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你接着做题,不会的问我。”

“哦。”我继续做题,写了一会儿,我发现温仪一直看着我,我忍不住问道:“旱魃长老跟你怎么说的?”

“她说给我三千块一个月,我就答应了。”

我赶紧数了数口袋里的零花钱,都不到一千的,这可怎么办,“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钱啊。”

温仪愣了一下,“没事,旱魃学姐会替你付的,你就别多想了,安心做题,这次你要是考上了,我请你吃大餐。”

“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感觉魔族的人都是大善人,之前师父说的都是骗人的鬼话!

温仪拿起我桌上的课本翻了起来,“你怎么不写名字的?要是被别人拿了都不知道。”

名字,糟了,我不知道我娘叫什么名字。

我想到我会写人间的文字,就写下了“陆展颜”,温仪看了不禁皱眉,“你这写的什么,跟鬼画符一样。”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看得懂就行!”

“你该不会连名字都不会写吧?说出来,我教你写。”

“我会写名字的,不用你教。”

“可考试的时候要在试卷上学名字,你这么写可不行,就算考了满分,名字写得认不出来,分就不是你的了。”

“哎呀,我知道了,到时候会好好写的。”

我继续做题,碰到不会的就问温仪,他很耐心的给我解答了,还给梳理知识点,做了笔记,令我茅塞顿开。

我想起上午小姐姐在背后说我坏话,就问温仪:“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笨了?”

“嗯……怎么说呢,作为一个没上过学堂的人,你不会做这些题很正常,这不是笨,每个人都是从不会到会的,我倒是觉得你挺聪明的,一教就会。”

听温仪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也原谅了那个说我坏话的小姐姐,毕竟她不知道我没上过学堂。

3

快到饭点时,我爹就来找我了,我对温仪说:“我夫君喊我吃饭了,你要不要一起去?”

温仪往门口看了看,“门外那个是你夫君?”

我点点头。

“我给你当家教的事他还不知道吧,要不你先跟他说一声?”

我让温仪等着,自己去了门口,向我爹说起旱魃长老给我请家教的事,我爹听了挺高兴的,让我叫上他一块儿去吃饭。

我喊来温仪,问我爹:“我们去哪吃?”

爹看了温仪一眼,“我还以为旱魃长老给你请了个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呢!”

我不知该如何作答,听温仪说道:“君上,我是京城大学堂文艺学院的学生温仪,虽然资历尚浅,但对考学一事还是颇有经验的。”温仪这话说得不卑不亢,虽然他叫了一声君上,可这语气就像喊了一声“大叔”一样。

我爹笑笑:“开个玩笑,我是夸你后生可畏。”然后抓着我的手,“走,吃饭去。温先生也一起吧。”

走到街上,爹问我想吃什么,我看着眼前的面馆,说吃面就好,又问温仪可以吗,温仪点头后,我们就进去了。

入座点菜后,爹问起温仪学堂的事来,“你们大学堂的学生每天上几节课?”

“其他学院的我不清楚,但我是学绘画的,今年已经大三了,理论课都上完了,只有实践课,一周交一副作品就行了,我的时间还是很多的。”

“那……你住哪?”

“就住学校宿舍,离书坊不远的。”

“嗯……你有女朋友吗?”

我觉得爹这样问有些过分,私底下踢了他一脚。

温仪说:“我还没有女朋友,毕竟还在上学,该以学业为重。”

“既然如此,出来当家教岂不是耽误学业了?”

“不会,我当家教是为了赚生活费的,就算不做家教,我也会去找其他兼职的。”

“那你都做过什么兼职呢?”

“食堂洗碗、宿舍值班、报社写稿,能做的都做过。”

我想不到温仪这样的文弱书生还会去洗碗,就夸了他一句:“你好厉害啊!”

可温仪却说:“都是生活所迫。”

这时,面来了,我给温仪端了一碗,“你小心些,别烫着了。”温仪接过碗后,很客气的说了声谢谢。

吃面时,我吃得滋遛滋遛的,他们俩却吃得斯文,爹依旧把他碗里的肉给了我,我吃得更香了。吃完后,结账时,温仪要掏钱,被我爹拦住了,两人推辞一番,还是我爹结了账。

我爹拉着我就往家的方向走,我说:“我晚上还要写卷子呢,你先回去吧。”

“那我陪你写吧,温先生先回去吧。”

我想起爹没有门禁卡,“还是让温仪陪我写吧,你没有卡进不去的。”

“那就办一张嘛。”

“一张卡五十,可以吃五碗牛肉面了。”

“你怎么这么小气?再说了,是我出钱,又不是你出。”

温仪说:“我可以把卡借给君上。”

我对爹说:“我不要你教!”

爹有些生气了,但碍于温仪在,不好发作,“那就有劳温先生了。”然后对我说:“什么时候结束?我来接你。”

“这个……时间说不准的,你就别来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温仪说:“两个时辰就差不多了,戌时来就行。”

我突然很讨厌当小孩了,毕竟之前自由惯了,现在有个人管着我倒不习惯了,“戌时太早了,旱魃长老说我应该通宵夜读……”

“可书坊戌时关门啊。”

“那我就早点回去背书,这个时间是说不准了,爹,啊不对,夫君,你就别管我了!”

爹不再坚持,对温仪说:“温先生注意时间,别错过了学堂的门禁时间。”

“我会注意的,君上。”

1

晚上,我开始做试卷,温仪拿出一个小圆盘来,我知道这是书上说的时钟,计时单位有时、分、秒,可书上只有图,见到实物我才知道这些指针是可以自己转动的。

我问温仪:“它怎么能自己转动呢?”

“我这个是机械齿轮驱动的,你怎么连手表都没见过?”

“我……”我想说我是蓬莱岛的,人间没有这些东西,可我现在不能暴露身份,只好说:“我孤陋寡闻嘛!”

“别看了,做题,做完我给你改一下,然后订正,不会的我给你讲一讲。”

我开始做题了,先做国语,再做算术,最后做医药学,因为我有很多知识点没有背到,所以能做的题不多,很快就交了卷。我知道温仪已经给改好了,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

“天呐,我怎么错了这么多?”我有点不敢相信,一一看了起来,很快发现问题,“我这题是对的,就该选第四项。”

这是挑错字的选择题,温仪让我把错字找出来,并把正确的写在旁边,我把错别字都找了出来,得意的说:“就第四项没有错别字,怎么不是选第四个?”

“题目是让你找出错别字最多的一项……”

我看了看题,果然是那样,不再说什么,把正确答案订正在旁边了。后面的题温仪都给我仔细讲解了一遍,还给我讲了新课,最后让我明天复习讲过的内容,做一些相关的练习,再预习下一节的内容。

“……今天就先这样吧,我送你回去。”

我看时间还早,出了书坊后,想请温仪吃宵夜,“我们去吃麻辣烫吧!”

“你之前不是说要回去通宵夜读吗?”

“我就吃一点。”我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温仪,他居然答应了。

我兴冲冲的去了麻辣烫小店,选好菜后,温仪居然给我结账了,还对老板说:“打包带走。”

“我本来是想请你吃的,你怎么……”

“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我想起今天晚上是我爹请他吃的饭,“你这么客气做什么,我是觉得你人好,给我讲题又仔细,所以想谢谢你。”

“我也是拿钱办事。”

我突然觉得温仪有点不近人情。这时,麻辣烫已经打包好了,温仪提起就走,我跟在后面,“你怎么知道往这边走?”

“君上离开时走的是这边,前面有个岔道口,怎么走?”

温仪的步子很大,我好不容易才赶上他,带着他往前走。我知道他是急着回学堂,也加快了脚步。快到家时,我知道门口有结界,让他先回学堂,可他执意要送我到门口。

“不用了,这里也没什么人,我自己可以走的。”

“也就几步路的事。”温仪大步向前走着,帮我挡住了夜里的凉风,我知道他是拿钱办事后,心里一点都不感动了,到了门口,我接过麻辣烫,只说了一句:“我到了,你走吧。”连再见都不想和他说了。

温仪临走时说:“我明天上午有课,下午再去找你,可以吗?”我答应后他才离开。

2

我发现书房的灯亮着,推门进去,我爹果然在里面。

“回来了?还挺早的。我把书房收拾了一下,你以后可以在这里看看书,写写字。”

我见书房里多了一张桌椅,书柜也移了地方,“谢谢……”我不知道该叫爹还是夫君。

我爹看到了我手里的麻辣烫,问我是什么,我这才发现麻辣烫有些凉了,得赶紧吃掉,就坐下吃了起来。

“书房不是吃东西的地方,我们去厨房吃。”爹说着就来端我的碗。

我护着碗不让他端走,“我很快就吃完了。”

“这味道大,去厨房吃。”

“你管我呢,我想在哪吃就在哪吃!”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只见我爹一言不发就出去了,我心里慌乱起来,好怕爹会不要我,可一想到现在我是我娘,又怕爹因为我生娘的气。

不一会儿,爹就进来了,手上拿着一杯水,放到我桌前就走了。我心里有些愧疚,喝了一口水后,竟然被呛到,呛得我泪流满面。

吃完后,我就洗漱上床了。我爹已经睡下,见我来了,很高兴的说:“我还以为你要读到半夜呢。”

“你都不生我的气的吗?”

“我跟你生什么气啊!”

我知道他是不生娘的气,我突然想起名字的事来,“夫君,我想听你叫我几声,看看能不能想起之前的事来。”

“娘子?”他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叫我闺名试试。”

“我从不叫你闺名的,只叫过你小蓝,因为我们第一次相遇时,你就穿着蓝衣服。”

我爹深情脉脉的看着我,不对,是看着我娘,我的内心彻底崩溃了,知道娘的名字怎么就这么难?

“我一天想不起来,你就要给我当一天的爹!”

“其实,把你当女儿也没什么,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

“睡觉的时候怎么了?”

“唉,你不懂就算了。”我爹把我揽入怀中,“来,乖女儿,睡觉了。”

“我要听故事!”师父之前都会给我讲一些关于妖魔鬼怪的故事,我听着听着就会睡着,梦里还会梦到神仙打架呢。

“那……你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我想听听我们之前的事。”

“嗯……我们是在人间相识的,你拿着画像来寻我,让我帮你找个人,我认出你是天庭的人,不想帮你,你就拿出玉龙剑来威胁我,我知道这剑是连城的,看着兄弟的面子上我就答应帮你找人了……”

“我当时要找什么人?”

“天庭的二公主,她从瑶池落到凡间,法力全失,你怕她会遭遇不测。”

“为什么我偏偏要找你帮忙呢?”

“是连城让你来找我的。后来,我们找到了二公主,可二公主已经与凡人成亲,还怀上了孩子,你不忍心就这样带走二公主,于是留在人间陪她生下了孩子。就是在人间的这段时间里,我们才在一起的。你说你是仰慕天界靖战神,所以才去天庭参军的,可那时靖战神已经卸甲离去了,殊不知我就是靖战神,我瞒你许久,因为害怕你对我失望,后来,我确定你是真的喜欢我后,我才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

我心里多了许多疑问,“你不是魔族的吗,怎么会是天庭的靖战神?”

“我是魔族血脉,可我还有一半天族的血脉,天魔两族势如水火,我爹和我娘是没有结果的,所以我一出生,就被遗弃在人间了。”

爹不再往下讲了,我追问道:“那你是怎么当上天界战神的?”

“这个……以后再给你讲吧。”

“现在讲嘛!”

“都是一些打打杀杀的事,很血腥的,我怕你听了睡不着。”

我不再追问了,能成为战神的人,刀下的亡魂数以百计,我突然就有点害怕了。

3

今天上午温仪没来,我自己很快就背完了,想再背几页,却感觉有些困乏了,就往窗外看了看,突然发现有家小店在卖一些瓶瓶罐罐的小东西,那些小罐子看起来挺好看的,我就下去看了看。

店里都是一些女子,我观察一番后才发现这是一家新开的胭脂铺,正在开业大酬宾,所有商品满五百减一百,还送试用装。这里的东西与我之前在人间见过的却不太一样,我记得人间的唇脂是一张纸,用嘴一抿就可以了,而这里的唇脂却是一根圆柱形的管子,旋转底部才可以出来。

“姑娘,你需要点什么?”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小姐对我说。

许是我看得太久,什么都不买,人家要赶我走了,就在我要摇头说不时,那小姐说:“姑娘皮肤底子很好,要不要试一下眼妆一类的产品?”

“啊?我……不知道……还是算了吧。”

那小姐依旧笑盈盈的,“我给你看几个画册,你挑一个喜欢的,我给你化。”说着,就递给我一个画册本子,我接过后翻了起来。

画册上的女子都很漂亮,旁边还批注了眼影色号、口红色号、粉底色号,就连眉形也是有讲究的,我翻了一遍后,有点想尝试了,却又害怕钱不够,毕竟这里的东西好贵的,那么小一只口红就要两三百,这可以吃多少碗牛肉面啊!

“哎呀,我不知道化哪个,还是算了吧。”我合上画册就想走。

“没事的,我给你化一个吧,你要是喜欢,下次带着男朋友来,让他给你买!”

我听出点意思来,“化妆免费的?”

“当然了!”

我坐到了镜子前,闭上眼睛,让店里的小姐给我化起妆来。刷子在我脸上轻轻刷着,我感觉痒痒的,过了一会儿,妆就化好了,我睁眼一看,眼角周围一圈粉粉的,小姐告诉我这叫桃花妆。

我感觉自己好看不少,不对,是娘亲好看不少,我得把娘亲打扮得美美的,就买下了一盒眼影。付钱的一瞬间,我有些后悔了,这钱能吃几十碗牛肉面了,但想到可以让娘亲每天都美美的,我又觉得这钱花的值。

回到书坊时,我见旱魃长老坐在我的位置上,神情严肃,我有种做贼的感觉,低着头走到她旁边,小声叫了她一下。

她这才抬头看我,问我去哪里了,我如实相告,又问起温仪来,我说温仪下午来,然后她又问起复习情况来,我就把今天的内容给她背了一遍,背完后,旱魃长老依旧是严肃脸,“你背书的效率还挺高的,那就再多背一点,争取这个月就把书背完,下个月复习。”

我眼睛有点痒,但化了妆不能揉,只能眨眼。

“怎么还哭了?你是为自己学的,不是为我们学的!”

“我知道……我没哭,这是我化的桃花妆!”

旱魃长老凑近看了看,“是挺好看的,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

“我知道我知道,那我继续背书了!”我在她旁边坐下,拿起书继续读起来,时不时观察一下旱魃长老的眼色,她一直是严肃脸,应该是有心事。

待到吃饭时,我才问起她怎么了。

“我没事啊。”

“可你一直绷着脸,谁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谁惹我,就是今天一早,我二姑说表妹与九黎长老结了亲,我那表妹似乎不想嫁,就拿我当挡箭牌,说我都没嫁出去,她是不会嫁的,不知是哪个姑姑婶婶说,我都这么大了还不成家,是得给我找个婆家了,我想都没想就说,我是凭本事单身的,婚姻对我而言就是一个选择而已,然后表妹就生气了,把自己关在屋里,我怎么敲门都不开。”

我不知道她的表妹为何生气,猜测道:“你说婚姻就是一个选择,意思是你有很多追求者,而你表妹没本事,没有那么多追求者?”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就算不结婚我也能过得很好,结不结婚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再说了,我表妹能歌善舞的,追求者可多了,她不是因为这个才生气的。”

“我明白了,你是觉得结了婚的女人没本事。我要是你表妹,我也会生气的,不对,我现在已经生气了!”我意识到她是在说娘亲没本事。

旱魃长老解释道;“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你们都误会我了,我不是反对结婚这件事,我就是觉得那些姑姑婶婶们把结婚当成任务一样,想随便把我找个人嫁了,这样他们的儿子就有机会成为下一任旱魃长老,我就是气不过,才说了那番话,本是想说给那些要把我嫁出去的姑姑婶婶们听的,哪知表妹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