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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霓丢下弓箭,坐下来跟谢悯要茶喝。

“秦姑娘说,那些捐钱的大臣花的都不是自己的银子。”徐楚楚道,“我也去苏大人那里查了,那些银票都是一个钱庄开的,这未免也太巧了。”

“所以,这些钱有可能是燕渠王授意朱文杰,然后再以百官的名义捐出去的。”

燕霜雪看着谢悯:“所以他们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我猜猜。”沈飞白端着茶杯在嘴唇边摩挲着,抬头看着院子里的花草,说:“他们的最终目的肯定还是让苏青松办不成赈灾款项筹集这件事。所以现在的这些只是暂时的假象罢了。”

“放心,六皇叔那边盯着。如果他们有什么动作,很容易发现。”

谢悯嗯了一声:“六殿下那边……他此次回京不是没有带自己的人?而且朱文杰和燕渠王那边都是蛇灵的人,盯着他们怕是不易。”

“你小看六殿下了。”谢飞扬过来往谢悯旁边一坐,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他可是跟先皇是同父的兄弟,当年太祖立太子的时候他还是竞争人选之一,只不过后来,厌倦了这些争斗,就退到了边城。”

燕霜雪也说:“六皇叔这个人很聪明,知人善任,他在奉天城的根基还是在的,身边也算是高手如云。”

徐楚楚道:“还有件事。我从鱼梁州回来的路上,经过相国寺,见到过抱石。”

“他又回来奉天城,估计是有什么任务。”素霓,“而且,可能跟苏青松的事情有关。而且我当初一直觉得,贾家灭门的事情有点蹊跷,一个一心复仇,谋划十多年的人,为什么会放过贾文章?”

沈飞白点点头:“嗯,再往深处想,抱石是燕渠王的人,如果是他让抱石留活口呢?现在贾文章的价值在奉天城也是有目共睹。”

“是。”徐楚楚看了一眼沈飞白,“前不久我们购买药材时就发现,奉天城里大多数店铺他都是东家,而且涉及各个行业。布匹,药铺,首饰,酒楼,就连梨园都有。”

“这么看来,他是几乎掌握了整个奉天城的钱货。”素霓皱眉,“万一,他要是燕渠王那边的人,就麻烦了。”

沈飞白笑笑:“你们都愁眉苦脸地做什么,改日我亲自会会这个贾文章。”

谢悯一直没说话,感觉有些心不在焉,他们出府的时候,素霓问了他一句:“谢悯,你刚才想什么了?”

谢悯看着素霓笑道:“怎么会这么问?”

“你心思缜密,能抓到很多我们抓不到的东西,我看你这样子就是有什么心事。”

“素霓真是聪慧。”谢悯认真道,“我确实是想了一件事。不过,没跟大家说,尤其是飞白兄,你也知道,他什么性子,肯定会觉得我疑神疑鬼。”

“所以,你想到的是什么事?”

谢悯沉思道:“刚才公主和小谢将军说起六殿下的时候,说他曾卷入过皇权斗争,我在想,一个渴望过权力的人,真的会厌倦么?”

素霓确实是一愣,直到谢悯走了,她才回过神来,这事细细一想,确实觉得谢悯的猜疑也不是没道理。但又觉得这样无端的猜测有点过于疑虑了,所以她也没放在心上细想。

因为,很快,他们和朱文杰的较量就开始了。

不到半月,苏青松的赈灾银两就筹集了一百万两,朝堂上,燕渠王便下令让兵部尚书派人护送银两前往黄河府。

“殿下,臣公务繁忙,这前几日胡人十万大军攻打东境几个边城,整个尚书府忙得是不可开交,实在是腾不出多余的人手去监护此次护送。您看?是否另找人选?”

燕渠王眼睛一瞟,看向苏青松:“苏大人?此事是你负责,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呢?”

沈飞白和谢悯抬起头,看了苏青松一眼,又相互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神。

沈飞白对他摇了摇头。

苏青松上前一步,拱手道:“回殿下,老臣既然全权负责此事,理应由我护送。”

谢悯皱起眉,苏青松不可能不知道这是燕渠王针对他的计谋,还往火坑里跳,果然是耿直无畏,可就是太耿直了,不懂得迂回变通,才让燕渠王的人有机可乘。

他正要上前一步,沈飞白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对他摇了摇头,谢悯看着他,不明所以。

都这个时候了,还要忍气吞声?要是让苏青松去护送,先不说这批银两是否能准时送到,苏青松的性命肯定是保全不了。

苏青松要是没了,苏府也就没了,到时候银两的事情还会给他们扣上一个办事不力的帽子,罢黜都是轻的。站太子这边的大臣本就是少,而且他还是御史台的御史中丞,这是何等重要的位置,要是让燕渠王的人占了,他们前进的步伐又会后退几步。

别说退几步,退半步他们都等不了了。没时间了,现在其他各国借着找天子剑的由头,大肆进攻燕朝,再跟这些人耗下去,危如累卵之势,就无法挽回了。

沈飞白对他点点头,谢悯看了眼苏青松,又退了回去。

“殿下。”苏君子站了出来,“家父年事已高,路途颠簸遥远,黄河府水患艰险,恐怕难当此大任,所以,臣愿替家父护送赈灾银两去黄河府。”

虽然不是苏青松,但苏君子是他儿子,并不影响结果。燕渠王细细思量一番后,回身朝燕思礼道:“太子殿下,您以为如何?”

“准。”

苏君子低头叩拜:“谢太子殿下。”

苏青松看了苏君子一眼,叹气。

“刚才为何不让我说情?”出了宫门后,谢悯便问沈飞白。

“我们还不知道燕渠王打的什么主意,不要打草惊蛇。静观其变。”

“你是想……将计就计?”

沈飞白拍拍谢悯的肩膀:“知我者,悯悯也。”

谢悯摇了摇头,无奈一笑,道:“后日苏君子就启程了,还静观其变?”

沈飞白说:“走吧,去公主府上,商议此事。”

公主府。

沈飞白拿起茶盏,要喝的时候发现已经空了,托着下巴,往门外看,叹气:“这茶都喝完两盏了,怎么还不见来?”

徐楚楚又给他续了一杯,道:“飞白先生,从坐下来开始,你已经往门外看了五十多次了。”

“有这么多?”

谢悯点点头,说:“多得多。可能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又等了一会儿,才见到素霓和秦细怜匆匆忙忙地从院子里走来,两人都是一脸凝重。

“怎么了?”沈飞白拉了一下素霓的袖子。

“出事了。”

秦细怜接着说:“朱允死了。”

几人都愣住,半天之后素霓才说:“是被毒死的。我们走的时候人刚死了不到半个时辰,这个时候估计奉天府那边已经过去了。”

“下毒?他在满庭芳?”谢悯问,“你们知道是谁?”

秦细怜点头:“苏君信。”

徐楚楚一挑眉:“苏小姐?她怎么会这么鲁莽,要是被抓到苏府就完了。”

素霓道:“我感觉她已经神志不清了,见到她的时候她刚从满庭芳出来,穿着舞女的衣服,身上有很多咬痕,我觉得不对劲,就去找秦姑娘,结果就在厢房里看见了毒发身亡的朱允。”

“嗯。”秦细怜接过话茬,“她扮成满庭芳的舞女,去了朱允的房内,凭她一个有病在身的柔弱女子是不可能杀死朱允的,所以她献身,然后趁机在朱允的酒里下了毒,让他喝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的就朱允躺在床上张着嘴巴,双眼突出,断气了。”

“她下的那个药我看了,药入五脏后就会立马浑身抽搐,然后心脏骤停,浑身僵硬冰冷,最后死亡。”

燕霜雪道:“这种药在奉天城不可能卖到,她在哪里拿的?”

“这就不知道了。”

“她人呢?”沈飞白问。

秦细怜回答:“我和素霓把她送到我郊外的一座府邸去了,暂时安全。但是朱允肯定是不会罢休的,而且这事儿很可能会落到苏青松头上。”

谢悯喝了一口茶:“这下麻烦了。”

“你们商议的是什么事?赈灾银两护送的事情?”

沈飞白说:“现在朱允死了,朱文杰必定是非要苏府陪葬不可了。这是个死局啊。”

素霓道:“但现在朱文杰不可能明着动手,他没有证据,就凭现在奉天府的府尹,找不找得到凶手都不一定,所以我们还有时间。就怕他会在护送途中先对苏君子动手。”

谢悯说:“我觉得不会。杀了苏君子,只能造成有人劫走银两的假象,根本动不到苏家,只有……”

“只有银两丢了,苏君子还活着,再加上苏君信杀了朱允,这两件事才能够让苏家遭到朝中百官的口诛笔伐和黄河府那些挣扎在生死线的百姓的唾骂。”沈飞白捏紧了茶杯,眼中有怒气,“这个算盘打得好啊。”

燕霜雪说:“还是想想如何解决。”

谢悯点点头,说:“护送银两的关键在于那批银子能否顺利送到黄河府,只有我们想办法让那批银子到了,才有办法解决后面的麻烦。”

燕霜雪说:“燕渠王肯定也会料到我们的人回去护送,而且我们人少,这对我们是不利的。他肯定会想办法牵绊住沈飞白,谢悯,还有素霓,以及我。”

沈飞白补充:“还有六殿下,谢飞扬。”

谢悯道:“想要同时绊住我们这么些人,只要控制住太子殿下就足够了。”

素霓的眼皮一跳。

“唯一能不需要理由就进宫的只有我和谢悯,”燕霜雪看了几人一眼,“但是我们都不可能时时刻刻守着他。虽然他不会对燕思礼下毒手,但是那些下三流的小动作不会少,所以这很麻烦。”

素霓想了想,说:“这个我能解决。”几个人都看着她,她挑起一抹笑意,“小虞。”

“那个丫头……”燕霜雪想起小虞,都觉得有点头疼,当初从奉天城出来一路往鱼梁洲去的时候,她确实都要被这个鬼丫头烦死了。

“你们可别小看她。”素霓说,“只要她在的地方就不会太平。现在在我们府上,是被我管着,要不然沈翰林的府上天天就是鸡飞狗跳。”

徐楚楚说:“但是这样太冒险了,把一个小孩放在宫里,我觉得不妥当。”

“还有卫惊鸿。”沈飞白笑了,“咱们卫二公子可真是没存在感啊。”

几个人反应过来,纷纷笑了。

“我倒是不担心小虞。而且有事谢悯,沈飞白,还有六殿下都在,能及时救人。”素霓把话题转回了护送银子的事情上,“所以,护送那边,你们怎么打算?”

“小谢将军,楚楚,素霓负责护送。只要过了蛇灵那关,接下来素霓就可以先回来,毕竟你要是离开太久,你的身份会引起麻烦。”

素霓刚要点头,燕霜雪就说:“我也去。蛇灵之前被我们杀了那么多人,这次不会再是什么小喽啰了。”

谢悯顿了顿:“嗯……但是我觉得那边不会让你……”

“这个你们不用管,我有办法。”

谢悯看她这么说一不二,也只好应了,他抬头看向秦细怜:“那苏小姐那边就交给秦姑娘了。”

秦细怜笑着应下:“公子尽可放心。”

沈飞白说:“那就这么定了,苏青松和太子殿下小虞这边有我和谢悯盯着。”

第二日,沈飞白下朝回来后看见素霓在整理行囊。

“都带些什么?”

“白虹,一些止血疗伤的药。”

沈飞白拿起来看了看,问:“你那个蝴蝶一样的暗器呢?不带了?”

“那个给秦细怜了,公主不在府里,我把车夫也送到她郊外的府上去了。对了,还有谢飞扬府里,严嵩涛家的那个小男孩,我今天过去看了,他病得有些重,需要好好调理,你这两天,在我们走之前,亲自把他送到六殿下府上去,以免生出事端。”

沈飞白捏着她的肩膀,说:“知道了。哎,话说和尚师傅是偏心啊,自己会的,什么医药,暗器,射箭,都交给你了,我呢,我师傅就会耍剑,我是其他一样没学会。”

“要不然,这燕朝第一剑客怎么是你沈飞白呢?”

沈飞白笑了:“说得也是啊。”

素霓拿出个小盒子来,说:“不过,没了蝴蝶飞镖,我还有峨眉刺。”她从盒子里拿出一个只有筷子般长度,但是比筷子要细一些,两边都是锋利的,闪着寒光的针尖,中间有个指环,看起来应该是套在手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