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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黄河府水患需要筹集银两的事情每日上朝都能让两拨人吵起来,一大清早的就是口水战,沈飞白和谢悯站在一边不言语。

“沈翰林,谢太傅,你们对此事是何看法?”燕渠王把目光转向了沈飞白和谢悯。

谢悯垂下眼帘,沈飞白没说话,他便道:“我以为,水患事关百姓性命,现在又是战争频繁的时候,万不可失了民心,所以苏大人说得不无道理,只是捐款一事,确实应该好好商议。”

“沈翰林呢?”

“同上。”沈飞白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

燕渠王给了沈飞白一个白眼,抬头看向诸位大臣:“谢太傅说得也不是没道理,既然此事已经交给苏中丞了,就尽管去办。捐款的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苏青松上前一步,道:“回殿下,并无进展。”他斜着眼睛看了眼旁边的朱文杰,“我朝百姓上税,供养朝中大臣,如今有些大臣腰包倒是鼓鼓囊囊,如今百姓遭殃,他们反倒不愿意出一分钱了。”

“苏中丞,这话你可要说得有理才是啊。”朱文杰瞟了他一眼,“这是为黄河府赈灾捐款,又不是什么普通的做善事,这事儿可大可小。捐款也要时间。”

沈飞白说:“既然如此,我看朱大人不如为百官做个表率,先捐一万两如何?”

沈飞白说完这话之后,都能看见朱文杰对着他飞眼刀,牙齿咬得咯咯响的声音。

燕思礼此时也开口:“朱大人为户部尚书,掌握我朝财政,率先做个表率,在合适不过。”

苏青松冷哼一声:“朱大人,太子殿下都开口了,怎么,殿下的话你也敢不听?”

朱文杰只得拱手沉声道:“是,太子殿下。”

下朝后,谢悯一路上都是一副沉思的模样,沈飞白就问:“是觉得有什么不对?”

“嗯,飞白兄也发现了?”

“要是放在平时,我倒是不觉得。可今天,燕渠王突然开口,试探你我对此事的态度,我就觉得有些不正常。他倒更像是为下面的事情做铺垫。”

“是,朱文杰爱财如命,不可能那么轻易就答应出一万两。燕渠王先试探了你我的态度,好放心我们确实是站在苏青松那边,且看他下一步如何做吧。”

沈飞白回府时,小虞正坐在家门口拿着个风车玩。

“你今天这么早下学?”沈飞白揪了揪她的辫子,“还是又逃了课?”

“哎,你都知道了还问。”小虞扯回自己的辫子,嘟着嘴说,“不要扯女孩子的辫子,没礼貌。”

“行了,赶紧进去,肚子不饿?”

小虞嘿嘿一笑:“我不饿。”

沈飞白看了眼她的嘴角,笑:“哦,又偷买糖葫芦了?你哪来的钱?”

“我跟你说,你可不要告诉素霓。”小虞舔了舔嘴唇,“就是上次我们去宫里,我找肉包子他们玩的时候,他给我的。”

“那你现在是想做什么,想讹我的钱?”

“我用得着讹你钱?我才不要你的钱。”小虞笑了笑,“我找谢公子的时候,他给我的,买零食钱。”

“素霓要是知道了,扒了你皮。她不是给你钱了吗?哪去了?”

“我拿去给城北的王铁匠做东西了。”

“做什么东西?”

“你们每个人都有剑,就我没有,我也想要一个厉害的武器。”

沈飞白看着小虞,这丫头真是。

“你做什么厉害武器了?”沈飞白坐下来,伸出手,“给我看看。”

小虞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一个拴着红缨的白刃,尖尖的,细细的刀身,应该是飞镖一类的武器。

“你怎么想学这个?”果然是素霓从小带到大的,连喜欢的东西都差不多,别人家的闺女在这根年纪,都是学刺绣琴棋书画,她倒是已经去铁匠铺给自己打造武器了。

“还是上次见肉包子的时候,我让小木头教我一个厉害的功夫,求了他好久呢。他就让我先去城北铁匠铺找王铁匠打这个。”

“小木头?”沈飞白想了半天,“哦,卫惊鸿啊。城北的王铁匠怎么会答应你一个小孩,他可是只给名门剑客做东西。”

小虞把飞镖揣进兜里,扒着门缝往里面看了一眼,说:“我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孩。我是燕朝第一剑客沈飞白家的小孩,我先进去,你等会儿再进来啊。”

沈飞白托着下巴,在外面等了会儿,看见苏青松府上的家丁都在大街上为黄河府的百姓筹集善款。不过,捐钱的人很少,有也只是几枚铜钱,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他看了两眼,站起身推开门进去了。

素霓和小虞正在石桌上用膳,看起来今天的菜式还挺不错。

“飞白先生回来了。”小虞冲他挥挥手,眼神里确实暗含着刻意的凶狠的警告。

“回来了。”沈飞白笑着坐下来,“今天怎么吃这么多?绿荷的手艺?”

素霓一边夹着肉往嘴里塞一边说:“嗯。你试试每天出去和蛇灵那些杀手打架试试,看看你能不能吃这么多。”

“车夫不是已经抓到了,还有什么事?”

素霓喝了一口汤,正经道:“正要跟你说这件事。之前严嵩涛九族被抄时,落下一个男孩,具体是他的孙子还是其他人的儿子还不清楚。秦细怜昨天刚告诉我的,说清吏司的人正在追杀。后来也是恰巧被半路回来的楚楚给遇到了,她杀了清吏司的人,救下了那个男孩,现在藏在谢飞扬那里。”

“清吏司?那不是燕渠王的毒蛇么?看来他的小动作果然很多。我们的消息来源实在太少了,光靠秦姑娘那里,实在有点滞后。”

“我们带着太子刚回到奉天城,这里都是他的眼线,他也筹划了不少年,没什么好比的。话说,先皇当真没有给太子留下什么,比如暗卫,或者其他一些可以保护他的人?”

“据我所知,是没有。”

“这什么爹。”素霓无语,“反正,现在清吏司的人在全城秘密搜捕那个男孩,楚楚不知道有没有被盯上。”

“她住在公主府,有什么可担心的。”沈飞白摇头赞叹,“我们这个公主啊,现在那些大臣可怵她了。”

素霓笑了:“因为那日朝堂上她把乌巴图的脑袋丢到殿上?”

沈飞白点点头:“对了,那个车夫在公主那里安全就行,近期我看燕渠王和朱文杰那边动作不断,而且苏家也在他的眼线监视下,所以赵文瑄的事先放一放,等到时机合适,足以让朱家父子一起下牢狱。”他又补充一句,“我可不是不管赵文瑄的事情的。”

“我知道了,你那么敏感做什么,我又不是那样小气的人。”素霓又问,“苏青松要筹集赈灾款项的事情进展不顺吧?”

“怎么?”

“她夫人,今早递了帖子过来,要办一个什么会,明面上说是闺中聚会,实际我看她是想筹集赈灾款项。我打算去看看,苏青松这边的事情你们不打算帮忙?”

“静观其变。燕渠王那边似乎有什么计划,目前还不清楚。你去看看就行,暂时也别捐个十万八万两的。为夫的腰包可没朱文杰那么鼓。”

素霓不屑道:“我用得着你的钱?上次敲的朱文杰的那笔钱还在公主那儿呢,还剩一小半。”

沈飞白笑着搂了搂素霓的肩膀:“我夫人就是厉害。”

其实这种各家千金聚在一起聊些别人八卦秘闻,说闲话,素霓是最不喜欢,而且最觉得无聊的,但是没办法,她现在是沈夫人,接了人家的邀请,要是不来,有些不妥帖。

到苏家的时候,门外只停了两三辆马车,门庭冷落得很。

“沈夫人,里面请。”柳夫人亲自出来招呼她,脸上带着笑容,却是难掩面色憔悴,看来为赵文瑄还有赈灾的事情操心不少。

素霓进去之后,柳夫人就去忙招呼别的客人了,放眼看去,都能数得出来来了多少人。而且,有些来了的人,还是带着看笑话的态度来的,比如上次裕太妃宴席上见过的那个李卫尉家的李湘菱。

她那张嘴一直叭叭个不停,从素霓坐下来开始就说:“你说这苏大人家也是,忙着赈灾筹款的,还张罗着要大家都捐,你说,与其办这个什么宴,是吧,还不如把这钱拿去捐了,这多显得苏大人清廉正直,爱民如子呢。”

“李小姐,这办宴会的钱是我和我母亲哥哥变卖自己的首饰玩物得来的,父亲的所有俸禄都拿去赈灾了,倒是不像有些腰包鼓得都快胀破了的,一分钱都不肯出。”

苏君信坐在她们后面那桌,此时转过身来和李湘菱正面冲突。

素霓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比之前那次见时还要瘦,简直是皮包骨,两颊都深深地凹陷了下去,两眼无声,脸色青灰,看着实在有点吓人。

“哟,苏小姐,你别指桑骂槐的,有本事你们苏家直接凑齐赈灾所有款项,拨去给那些难民呗,谁也不拦着呀。”李湘菱冷笑一声,高昂着头看着苏君信。

苏君信看了她一眼,表情沉沉的,没说什么,起身走开了。

李湘菱骄哼一声,端着一盘糕点,反倒来巴结素霓。

“沈夫人,尝尝这个吧,我刚才吃了一点,还可以。”李湘菱也不管素霓不搭理她,缠着她一个劲地说话,态度简直跟上次见时判若两人。

素霓想了想,问她:“李小姐,你对筹集赈灾款项一事怎么看?”

“我?我没怎么看,就是觉得这事儿苏家就是可着打肿脸充胖子呢,你说自己又没钱,捐不起就算了,他倒好,拉着别的人下水,现在好了。”李湘菱哼了一声,“我实话跟你说吧,在朝里多少大臣都等着看他笑话呢,而且我听说捐款这事都已经传到黄河府那边去了,那边的百姓听了可是对咱们苏中丞感恩戴德呢,哎呀,这要是,你说,到时候送不到,哼……”

“那你还来苏府参加宴席?”

“我?我就是来凑个热闹。”李湘菱悄声道,“我就是想来看看苏君信的笑话。你还不知道吧,她之前那个什么赵公子,喝酒喝死了,现在又办这个宴席,我想着就是给苏君信说亲呢,你看她刚才那副样子,多吓人,谁要娶她啊。”

素霓喝了一口茶,淡淡问:“看来朝中的大臣们确实是不打算捐款了。”

“那倒也不是。”旁边一个小姐插话道,“我前几日还听我家夫君说的,说是要给苏大人捐钱去,我还为这事儿跟他吵了一架呢,家里靠他那点俸禄都快过不下去了,还哪来的钱做大善人。”

“那最后捐是没捐?”李湘菱问。

“这个我就不大清楚了,反正最后他就说,不用我操心,反正也不用家里的钱。我也就没问了。”

“什么叫不用家里的钱?”素霓问。

那个夫人愣了一下,笑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懂这些。”

素霓觉得有问题。

果然,还没等到第七日,就传闻说苏青松已经筹集到了款项,白银一万两。而这捐钱的人居然是燕渠王。

“这我是真没有想到,燕渠王居然会第一个捐钱,还捐了这么多。”谢飞扬拿着弓箭,在沈飞白家的院子里,竖了一块靶子,硬是要跟素霓比。

“所以百官纷纷效仿,现在已经捐了不少了。”谢悯拿着烧开的水浇在茶叶上,一点一点循环着浇灌,冒着热气的茶杯里飘出淡淡的茶香气。

“有个非常奇怪的事情。现在百官是效仿了,但一般情况下,这个时候所有人都不会捐很多,但是怪就怪在这里,那些捐钱的大臣,没有一个低于一百两的。”谢飞扬在一旁啧啧赞叹。他在边城待久了,哪里见过这么多钱的。

“朱文杰捐了多少?”沈飞白问。

“五千两。”燕霜雪结果谢悯递来的茶,放在鼻子下面轻轻闻了闻,有茉莉花的香气。

素霓和谢飞扬站在院子里,为了公平起见,她觉得她应该也射箭,然后谢飞扬蒙眼。她之前在师傅那里,学了不少东西,可以说,除了做饭,其他所有的冷兵器都过了一遍手,只是有的不大喜欢,学完也就丢了。

这个射箭当时她学了五六年,后来便专心习剑,再也没有碰过。

“我觉得这其中有猫腻。”素霓开弓,微微眯起眼睛,对准靶子红心,迅速松开手指,唰一声,箭离弦,再听见咚一声,正中靶心。

“姑娘真是骨骼清奇啊。”谢飞扬给她竖了个拇指。